曾有不少人用相同的口吻,問過我這么一句話:你為什么已經(jīng)身價不菲,還要去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
沒錯,問我這些話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他們都是曾經(jīng)意圖收買我,饒恕他們生命的人!不過,我是這個有原則性的人,對于他們來說,或許有這個想法,想要以反雇傭的一種關(guān)系,回過頭去讓我去殺掉那個雇傭我去殺他們的人,聽上去很繞口,其實,都是為了保命!甚至,在不少人意圖爭取他們生命最后一線生機的時候,他們?yōu)榱嘶蠲?,所給的報酬,足以讓我有理由去反叛第一雇主!可是,說到原則,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們注定是沒有那么幸運的,他們遇到了我!
給我的報酬再多,它也買不到我作為一個殺手,一塌糊涂的最后底線!
如果,我連這個也可以丟棄,那我,就真的窮的什么都不剩了!
至少,保住了我“零失手”的牌子,就是保住了我在這個行業(yè)的一個名譽,一個飯碗!
額……似乎有些跑題了,回歸正題吧,他們的問題,都提到一點,那就是我已經(jīng)很富有了,何必還要去冒險,就此收手,給我的會更多,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很多人都對我們這個行業(yè),有所誤解,難道,殺手就只是為了賺取更多的錢嗎?
說句大實話,不是這樣的!
不僅我不是這樣,我的爺爺不是這樣,我的爺爺?shù)膸煾?,他們沒有一個人,全部都是這樣!
我們要的很簡單,并不是財富,而是對于一份職業(yè)的“癡迷”!但是,這種癡迷,并不是建立一個劊子手的基礎(chǔ)上。而是,那個執(zhí)行雇主名單上的過程,以及結(jié)果!它很重要,我們所體會的東西,也貴在于此。
遠的不說,就我自己而言,我二十歲開始,真正涉及這個行業(yè),磨礪五年,按照每一個任務(wù)計算,從最初的幾萬一次,到數(shù)額與難度的逐漸提升,十萬、百萬、千萬……五年的時間,我已經(jīng)坐擁過億的財產(chǎn),加上我從老爺子那里,他繼承給我的,轉(zhuǎn)讓到我名下的財產(chǎn)來算,我手上至少擁有十億的可動財產(chǎn),如果加上其他不動產(chǎn)來說,我已經(jīng)算得上一個很富有的人!
按理說,我可以金盆洗手,從此富甲一方了,可是,比較嘲諷的是,我以及我的爺爺,我們的工作,仍然在繼續(xù),這仿佛就是另外的一種“活到老學到老”!只因,它是我們習以為常的一個習慣,如果突然讓我們停手,在我們這種人身上,還真會特別的別扭!
這個行業(yè),簡直就是一種瘟疫,想要輕易擺脫,似乎很難,如果真的能夠擺脫,那么,這得經(jīng)歷什么樣的故事,才會從中走出來?
“爺爺,你為什么要接受這樣的雇主?我們可以推掉她呀!這不屬于我們的職業(yè)范圍之內(nèi),爺爺……你……!”
我很不理解,他為什么要接這種生意,缺錢嗎?當然不!只要他缺錢,我擁有的,都可以給他!可是,我們這種人,就沒缺過錢!既然不缺,為何還要去給他們當牛做馬?
當然,我這么說,是有我的道理的!
作為一個殺手,作為一個紅保,也就是保鏢,它們之間雖然一個是殺人,一個是救人,可是,相對于難度而言,肯定是殺人最容易,反而救人,這個它的難度,是殺人的數(shù)十倍都不止。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我是殺手,我知道它的難度不是答應(yīng)下來那么簡單的!
換個角度來說,殺一個人也許是幾小時,幾天,充其量難度大的個把月就能解決,可是,保護一個人,這就不是能用時間來衡量的了,不僅時間更加多磨,而且,還要每時每刻去提防各種各樣的風險來到被保護者的身邊,可以說,紅保行業(yè),真的不好做,他們所付出的精力是一個殺手的數(shù)倍,它更辛苦,加上失敗率……
所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之所以從業(yè)多年來,從未失手,就是因為我知道什么時候下手最合適,可是,如果換過來,這就……
“不能推,這個雇主,他救過我的命!這一次,他有難,找到了我!我沒理由推辭!而且,這一次他的對手,來頭很大,在這之前,他們從業(yè)內(nèi)雇傭的保鏢已經(jīng)死了十幾個,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找的我!盼盼,爺爺不想勉強你,爺爺以前,一直拿紅保當笑話聽,說他們是奴隸,是牛是馬,是看人臉色的膽小鬼!這一次……”
奴隸、膽小鬼、看人臉色……
這些字眼,一個個的一個插我的心門,咚咚震響!
是呀,他可是我的爺爺,我的唯一的親人,我怎么忍心,讓他老人家都這把年紀了,還去給別人當牛做馬?我不忍心,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不顧,他,我做不到!
“別說了!”我隱約將自己眼底的淚泉鎮(zhèn)壓了回去,我擠出一副讓他老人家寬心的笑容,辯解道:“我去!”我再次強行將那個被我丟棄在沙發(fā)上的檔案拿起,我抽出了那張白紙……
“姓名:宋姝靈
性別:女
年齡:22歲
目標:紅保為期六個月……”這時候,我徹底的吃驚一震,一開始,我沒注意,或許是因為這個宋姝靈太美艷動人的緣故,我居然只注意到了照片,可是,隨著我的細看,我才發(fā)現(xiàn),這張白紙上,除了這些簡略的不能再偷工減料的資料之外,幾乎再無其他信息,對此,我表示很難理解。
“不是吧,老爺子,就這么點信息量嗎?其他的信息沒有了?比如關(guān)于她的更加細致的訊息也行啊,還有,六個月,如此漫長的時間,你是認真的嗎?”
我提出了自己最基本的質(zhì)疑權(quán)利,作為殺手的我,我有一個習慣,在我每一次接單的時候,我不管什么等級的風險任務(wù),我都不會去關(guān)注,對于我來說,只需要一點就夠了,那就是目標的照片,以及一段錄像,這就夠了!至于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我從來不會去關(guān)注它!這是我的行事風格,從來沒有例外過。
而這一次,我想知道的更多,這一次,不是一個生命的終結(jié),而是保護一個人不受死亡的威脅,所以,我除了謹慎謹慎更謹慎,似乎我沒有其他更加奢侈的要求!
這張紙,一張照片,一個性別,一個年齡,一個簡述的任務(wù),就想將我打發(fā)走?哪有那么容易,如果是這樣,我可是寧愿推辭掉這種漫長的任務(wù),或者,讓這個老頭兒去自己做!
我心疼他,可不意味著我就要被他給忽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