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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梟雄

0011.行蹤成謎的女異能者

諜影梟雄 白影烏鴉 2920 2019-05-21 08:00:00

  對付街頭流氓,東京警視廳的審訊專家們經(jīng)驗豐富。抓回局子里一審,沒一會兒就全坦白了。

  南曉默默旁聽,覺察到斯派克對這些混混其實并不感興趣。剿滅異能者才是第一要務(wù)。學(xué)長想知道的,肯定就是那個神秘女人奧爾瑟雅·珀西的下落。

  中島仁非常識時務(wù),極度配合,盡可能地回憶了跟奧爾瑟雅打交道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但問來問去,始終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既不知道奧爾瑟雅·珀西的行蹤,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去八戶,簡直就是一問三不知。

  終于、斯派克不耐煩了,下令上刑。

  中調(diào)局刑訊自有法度:一桶自來水,一張厚抹布,一條長凳。

  中島仁手腳都被捆緊,臉上蓋了一張濕漉漉的厚抹布。隨著胸口一起一伏,抹布也跟著一會兒凸起一會兒凹陷。凹下去時真緊,連五官輪廓都看得清。為了吸一口氣,他真是拼了。可惜再怎么用力也徒勞,絞殺般的窒息依然折磨著他,每一秒都是痛苦。

  水刑不會傷殘肢體,凌虐程度卻一點都不低。

  南曉負(fù)責(zé)往抹布上倒水。學(xué)長主審,他就打個下手。

  斯派克總懷疑中島仁沒說實話,隱瞞了重要內(nèi)容。確實這中年胖子相貌猥瑣,說話時總愛不停地眨巴那對老鼠眼,怎么看怎么不老實。不過他很有可能是冤枉的。想來想去,南曉都覺得這家伙多半是真不知道。

  理由很簡單:一看這油膩中年的猥瑣樣,他就不是什么意志堅定的人。沒信念,沒信仰,胸口刺個釋迦如來卻根本不信佛。進(jìn)了刑訊室還沒怎么被折騰呢,褲子倒先濕透了。要是知道奧爾瑟雅·珀西的哪怕一點點消息,南曉敢打賭,中島仁肯定恨不得馬上就說出來。

  但斯派克就這么固執(zhí)。他在刑訊室見多了狡猾的家伙,堅信胖子肯定不老實。反正只要不說,就一直折磨,誓要把胖子弄到精神崩潰為止。

  要不、試試讀取記憶吧。

  看看周圍,斯派克出門抽煙了,正好不在……

  機(jī)會!

  南曉伸手按住中島仁額頭,影子蠕動起來,想要從耳孔鉆進(jìn)去。然而一番嘗試卻宣告失敗。一個聲音在他耳邊悄悄提醒:讀取該生物的記憶將導(dǎo)致該生物死亡,是否確定?

  還有這限制?那就死吧。

  肥宅毫無人權(quán)。南曉心如鐵石,指示影子繼續(xù)讀取中島仁的記憶。

  陰冷燈光下,影子蠕動起來,悄悄鉆入腦袋。

  嗚!嗚嗚!

  被影子從耳孔潛入,中島仁突然激烈掙扎起來,一會兒繃成反弓,一會兒來回?fù)u晃,活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就這么折騰了一分多鐘,終于撐不住了,脖子一歪,RUA。

  人一死,肌肉很快松弛,如同一堆白花花的泡沫塑料。南曉按住中島仁的脖頸,嗯、脈搏消失,確是死了。他將濕漉漉的厚抹布揭掉。中年胖子兩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恐懼和痛苦依然凝固在臉上。

  一個聲音在南曉耳邊低語:你獲得了中島仁的所有記憶。

  終于搞定!南曉抬頭大喊:“醫(yī)生呢?醫(yī)生!醫(yī)療組趕快過來!這個人怕是不行了!”

  五分鐘之后,醫(yī)療組匆匆趕到,但中年胖子的瞳孔都散了,自然是救不活。醫(yī)生聽了下心跳,推上一支腎上腺素,啪啪幾次電擊,毫無用處?!靶姆瓮V?,沒救了,”他提起急救箱,“送停尸房吧?!?p>  人都死了,斯派克也沒辦法,只好打發(fā)南曉去另外兩個審訊室看看。中年BOSS嘴里都沒挖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他明顯對那兩個小弟不抱期待。

  南曉更不抱期待。剛才他粗略翻閱了一下中島仁的記憶,發(fā)現(xiàn)那兩個小弟完全就是跑腿打雜的,毫無價值。

  中島仁的記憶倒是頗有些東西。一些事情可能中島仁自己都忘記了,但其實還留在他腦海里。

  比如說,奧爾瑟雅·珀西從未想過要去八戶港。

  影子從目標(biāo)腦袋里挖出來的記憶,可以將其中純粹客觀的一部分單獨抽出。簡單說,就是只要目標(biāo)看到和聽到的一切。就像擠檸檬一樣,只要畫面和聲音,濾掉所有的主觀想象。要不是有這么一個機(jī)制,或許南曉就被奧爾瑟雅的小伎倆給騙了。

  中島仁和奧爾瑟雅在小民宿里見面,然后奧爾瑟雅點燃了一支小蠟燭??雌饋砗芷胀?,就是東南亞一帶常見的香味蠟燭,用小半個椰子殼盛的那種。但中島仁沒一會兒眼睛就開始發(fā)直,機(jī)械地回答奧爾瑟雅的問題,并重復(fù)她對他的暗示。

  你是誰?為什么偷偷檢查我的信箱?

  我叫中島仁,檢查信箱是因為接到了命令。下令的人是大田區(qū)警署的警部進(jìn)藤秀人。他懷疑你是個危險分子,要我妝扮成塞小廣告的,找機(jī)會檢查你的信箱。

  你在信箱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房地產(chǎn)廣告、繳費通知書、紅羽毛之會的募捐申請……

  中島仁直著眼睛說了一大堆東西,大概把信箱里的每一張紙都說了。奧爾瑟雅很耐心地一直聽到最后,嘲諷地笑了笑,說:“現(xiàn)在、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個字,記住了就重復(fù)我的話。”

  她開始向中島仁灌輸很多事情,第一件事就是雇傭快艇去八戶。跟著重復(fù)了一遍之后,中島仁堅定地相信了這件事,記得有這個委托。

  這洗腦神功可真是厲害!點一支蠟燭,就能操縱對方的大腦,想灌輸什么就灌輸什么,不想要的就吩咐對方忘掉。催眠暗示竟然能達(dá)到這樣的地步?

  或許是自信吧,奧爾瑟雅在給中島仁洗腦的時候完全不避諱,一邊隨口吩咐,一邊在網(wǎng)上訂飛機(jī)票。借助中島仁的眼睛,南曉看見了她輸入的信息。

  凌晨2點,羽田飛滬上,JA3450航班。

  她為什么要去滬上呢?

  蠟燭燃盡之后,奧爾瑟雅命令中島仁回家,并完全忘記自己來過這里。

  中島仁就像一個木偶那樣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一步步走出房間。

  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換句話說,奧爾瑟雅此時早就已經(jīng)離開東京,正在滬上逍遙??尚Υ蠹疫€苦哈哈地滿街搜索。接下來要是去八戶追查,那就更蠢。

  人類的大腦真是奇妙,當(dāng)我們以為已經(jīng)完全遺忘某件事的時候,其實只是刪除索引而已。它依然好端端地存在于記憶里,并未消失。

  奧爾瑟雅對自己的洗腦術(shù)一定很自信,換句話說,絕對想不到行蹤已敗露。

  然而以什么理由追去滬上呢?總不能自曝金手指,說讀取了中島仁的記憶所以知道。真敢這么坦白,恐怕馬上就會被押往某個秘密基地,繼續(xù)47的被試驗體生涯。

  我需要講一個有說服力的故事……

  正思考著,忽然斯派克走進(jìn)來?!霸趺礃?,有線索嗎?”

  南曉苦笑搖頭:“沒有,我覺得他們倆什么都不知道?!?p>  兩間審訊室里,兩個小混混被分開關(guān)押,脫得只剩一條褲衩。超級大的電風(fēng)扇對準(zhǔn)他們不停地吹,還有警察朝他們身上噴冷水。這倆小年輕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眼看凍得嘴唇都發(fā)青了,哭喊著拼命要招供。然而一問具體問題,要不就胡說一通,要不就支支吾吾。

  南曉看得很同情:這倆人是真不知道啊,凍成冰棍都沒用。

  中島仁死了,線索斷了。斯派克擰著眉毛,看起來心情煩悶。

  “再拷問也是浪費時間,”南曉勸斯派克說,“我看這兩個人價值很低?!?p>  斯派克咬咬牙:“那就只好追蹤快艇那條線索了。必要的時候得去八戶走一趟。萊昂——”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南曉現(xiàn)在就怕被一竿子指使到八戶去,那不是浪費時間嗎?他趕緊提議:“學(xué)長、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對大田區(qū)那家民宿進(jìn)行更細(xì)致的搜查。畢竟那是嫌疑人住了很久的地方,應(yīng)該會有一些更細(xì)微的線索,或許之前我們并沒有注意到?!?p>  “是嗎,可是那里已經(jīng)被東亞科的情報專家仔細(xì)搜過了,我們特別行動科并沒有精通現(xiàn)場勘查的人——”斯派克話頭一轉(zhuǎn),問南曉,“難道你想去看看?”

  “嗯,想試一下,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p>  “勇氣可嘉,”斯派克搖搖頭,“但我不覺得你能有什么收獲。我看過東亞科的勘察報告,可以說寫得已經(jīng)非常詳細(xì),隔著打印紙我都能聞到現(xiàn)場那股香水味兒?!?p>  “就讓我去試試吧,說不定能有收獲呢?”

  反正也不可能馬上就去八戶,斯派克痛快點頭。簽一張搜查令對他來說就是打個電話的事,非常簡單。不過他并沒抱太大期望。在他看來,小師弟注定要碰一鼻子灰。年輕人嘛,受點小挫折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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