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解釋
沈末歌還沒回答,吳旬已經(jīng)被車夫瞪了一眼:“從小沒教你規(guī)矩,難道就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了嗎!”
吳旬看樣子一點也不把他老爹的話放在心上,笑嘻嘻的道:“父親,這有外人在呢,你可得給我留點面子?!?p> “不礙事,吳兄喚我青爭便是。”沈末歌也幫著笑道。
“你看,公子都不在意,你反倒給他在意起這些規(guī)矩來。青爭公子,您說是吧?”話雖如此說,但是吳旬還是規(guī)矩的在青爭二字后加了公子以示尊敬。
“不過虛名而已,何必在意?!?p> 車夫?qū)茄溃骸扒酄幑咏袢赵谖覀兗意甘?,備上好酒好菜,可不許怠慢了?!庇謱O兒天明道:“天明,你帶上魚鉤,和公子去溪澗釣魚去,過得半個時辰(一個小時)便帶公子回來吃飯?!?p> 天明從角落里拿出魚釣,對沈末歌道:“公子,走罷,說不定我們能掉到一條大魚回來加菜呢?!?p> 吳旬愕然的看著天明帶著沈末歌走出院子,不解的對著車夫道:“父親,公子不是來作客的嗎,跟著天明個小娃娃去能干嘛啊,而去公子要吃飯,怎的不去城里,我看公子也不像是沒有銀子的人啊。你又怎么識得這般富貴的人,你看他帶著的那四個隨從,有兩個隨從身上還帶著劍呢?!?p> 車夫先向兒媳婦道:“你先去做飯吧,我有事情要與吳旬說?!?p> “是,爹。”婦人說完便退后去了隔壁的廚房。
待娘子走開,吳旬坐到剛才沈末歌的位置,好奇的道:“爹你什么事情那么神神秘秘的。”
“之前你不是說要想送天明去學堂嗎?”車夫道。
說到這個,吳旬瞬間拋開其他的一切,正色了起來:“爹,這學堂是一定要上的,總不能讓天明跟著我們一輩子都這樣吧。你以前總說家里如何如何,但是我出世的時候,家中都已經(jīng)沒落了,我也沒看到真的有多么的輝煌,倒是看到這家里的處境是一天不如一天,之前你還不肯讓我耕種,直到家里的銀子一天比一天少,入不敷出,你才肯讓我去。你說我們吳家三代單傳,這一代不如一代,我看啊,等天明長大了,說不定連媳婦都娶不上了?!?p> 車夫,吳旬的爹,吳友德壓低聲音道:“我在莊子旁邊做的那幾個窯爐被公子看上了?!?p> 吳旬抬頭看著吳友德:“爹,那不是你的寶貝嗎?以前我讓你不要做,你偏要做,花了那么些銀子買材料,還說什么要振興吳家制瓷,現(xiàn)在舍得賣了啊。”
車夫吳友德一臉唏噓的看著他:“你以為你爹想賣啊,這不是看孫子這么大了,還在玩泥巴,心里不落忍,我像天明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jīng)會念百家姓了?!?p> “那,爹你賣了多少銀子???爹,你可不能誆人家,雖然我們家里急銀子用,但是你以前教我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可是一直記著的?!眳茄椭^道。
“哼,還沒賣呢?!眳怯训掳櫭肌?p> 吳旬想了想,道:“爹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就算了,我和梅娘也沒有圖過你那窯爐,這秋收完了,我去渡口當會腳夫,總能把天明上學堂的銀子湊齊的。”
吳友德心里感動,這兒子雖然總是頂他的嘴,但是也是真的心疼他。
嘆了一聲:“我猶豫不是因為我舍不得,而是因為這青爭公子,不僅要買窯爐,還要買人?!?p> “那他去牙行買就是了啊,那牙行做的不就是賣人的生意,你嘆什么氣?!眳茄唤?。
吳友德又嘆了一口氣:“他要買的是你爹我,他看上我那制瓷的手藝了?!?p> “那不行。”吳旬一口拒絕:“你都幾十的人了,還折騰什么,雖說沒讓你享什么清福,也斷沒有讓你去給別人當奴才的,有我和梅娘在,總有爹你的一口飯吃,我還說看那小公子不像是什么壞人,沒想到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來,他是沒看到你耳邊的白發(fā)嗎?他怎么好意思呢他,這耀國都說百善孝為先,長者為尊,他居然想買你,這小公子的心肝是什么做的啊?!?p> “這公子的話里意思,是說他要用這窯爐燒制一些稀罕東西,所以才要買下我,避免我向外人泄露,且還得......”吳友德斜睨了吳旬一眼。
“還得什么?”
吳旬心里想著,總不會還有比賣爹更高的要求了,便聽車夫吳友德道:“賣身了還要寫個保證,若是我將燒制的東西流傳出去,那你們都要任由他處置?!?p> 吳旬怒極反笑:“這小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要把你買了我還得考慮一二,還要簽這勞什子的保證,爹,這種事情你還要找我回來商量,還要梅娘給他做好的吃食,你莫不是傻了吧?!?p> “哼,為父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我讓你回來,自然是因為此事有可商量的地方。”
吳旬盤腿坐著:“來來,你說說,我看爹你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來,這小公子到底許了你什么,讓你覺得此事可有可商議之處。”
“這小公子,為了此事,許了天明一個松竹書塾的位置,天明在書塾的一應用度,都由公子承擔?!眳怯训碌?。
松竹書塾,上京城最好的書塾,若是以他們自己的能力,想讓天明進去,除非天明是第二個沈熠晨,有四歲作賦之才,否則,是難如登天。
吳旬咬牙道:“這樣也不值得爹你賣身,且若是讓他的同窗知道,他上那松竹書塾,是因為賣了祖父得來的機會,別人又如何能看得起他。”
吳友德?lián)u搖頭:“自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你想想,若是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制瓷師父,這小公子需要用這樣的條件嗎,再好的制瓷師父,許諾他比原先主家多幾倍的工錢,他還有不來的?還要我用你們來保證不能泄密,我看這小公子倒不是得了瘋病的人,這證明,他要做的東西,定然是與普通的瓷器不同,必須要我這承諾,否則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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