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陷害
邯陽城外,一片肅殺。
息王一身鐵甲,騎在馬上,他的身邊有一黑衣少年,狹長的桃花眼里波瀾不驚。
“怎地?你們北齊君主高湛昏庸無道,肆意殘殺百姓,整天酒池歌舞,殘暴不仁,昏官當?shù)?,賦稅苛刻,百姓叫苦不迭,更是流離失所,勸爾等放下兵器,不要做無謂的斗爭!”息王聲音洪亮,殺氣迸發(fā)。
而在他們對面,一個虎背熊腰的主將面色通紅,竭力力爭,怒斥息王道:“我大齊如何與你何關(guān)?就憑你那十萬控鶴軍怎敵我方二十五萬驍勇軍?”
息王噗嗤大笑,手扶長胡,“哼!這么多天了,流民往我大周居定,硬是擾了治安,你說有沒有關(guān)!……不與你爭辯那么多!是狗是馬還得溜出來看看,眾將士,殺!”
一聲令下,息王身后早已蠢蠢欲動的將士們像打了雞血般,大吼著向前攻去,旌旗獵獵,戰(zhàn)鼓雷鳴。
對面的主將聞言,臉早已氣得通紅,這是他為將多年來第一次收到這般挑釁!他對身后的將士們道:“給我上!”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烈馬奔騰,殺聲震天,上萬大軍互相與之廝殺,穿金裂石,卷動風(fēng)云,招招兇險。
息王一世梟雄,身邊黑衣少年又是曠世奇才,區(qū)區(qū)北齊又耐他們?nèi)绾危?p> 是夜,北周營帳。
周圍燈光微微閃動,息王的座下,是今天一同去戰(zhàn)場上的少年,他依舊一身黑衣,聽著部下的來報,眉頭微微皺起。
待部下走后,他上前兩部作揖道,“王爺,屬下覺得事有蹊蹺,北齊定有詐!”
“嗯?從何說起?”息王挑眉,看向?qū)λ饕镜纳倌?,他的兒子?p> 宇文炎垂眉恭敬,“莫非王爺不覺得這一仗未免太過順利?還是把北齊想的太簡單了?那個主將戰(zhàn)場殺敵,如此兇猛,也不是好對付的!北齊真有那么弱,那這個國也就不存在了?!?p> 息王瞇著眼,尋思著兒子的話,覺得不無道理。他揚揚手,“既然這樣,我們就將計就計,看他們要耍什么花招!”
聞言,宇文炎頓時沉默,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他平靜著說道:“是,那屬下退下了?!?p> ……
旦日,正如宇文炎所說,的確有詐。
糧草被燒,定是軍內(nèi)的人,息王勃然大怒,“可惡,竟在我軍安插內(nèi)線!”,他連忙派宇文炎全力排查,一天內(nèi),活捉了十個北齊派來之人。
息王命將其斬首,連夜趕去掛在邯陽城門前。
聽聞后,北齊主將,臉頓時煞白,瞅著那人頭,臉色有些發(fā)黑。周圍的下人見他那般模樣,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須臾,大將軍好像想到了什么,臉色稍微好轉(zhuǎn),“把這些人頭給埋了……順便也實施計劃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是!”
……
一次入夜,息王被刺。
聞訊,北周將士亂了陣腳,在戰(zhàn)爭中連連衰退,軍心低迷。
北齊得志。
翌日。
“王爺,容屬下帶領(lǐng)眾軍,攻打北齊!”宇文炎主動請纓。
“不可!”一旁將領(lǐng)連忙出口阻止,皺眉道:“小世子乃金貴之軀體,怎可……”
“有何不可?”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位將軍,語出驚人,“父親亦是十六帶兵,況且身為將士,哪有千金之稱?何況一點小傷何足掛齒?”
躺在床上的息王看著自己兒子自信滿滿的樣子,眼睛微瞇,忽地大笑,“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兒子!”
聽自己父親那么說,他就知道他同意了,宇文炎連忙作揖,敬重道:“屬下定不會讓王爺失望!”
將領(lǐng)們紛紛嘆氣,也是奈何不了他。
……
第二日,宇文炎調(diào)令眾兵,攻打邯陽城。
北齊主將見了宇文炎,臉上嘲諷之意絲毫掩飾不住,“怎么!打不過就派了個還未加冠的小娃娃來!這般自暴自棄還不如回家養(yǎng)兒去!”
他身后的將士們聽后手持著劍仰天大笑。
宇文炎面色微冷,“這位不知名的將軍看樣子也是到了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不過這樣了還是來打仗,也是辛苦,大抵是北齊沒有人了吧?!?p> 北周將士們低笑出聲。
“逞口舌之快!”說不過他,他哼道,“那就看誰更厲害!上!”
北齊驍勇軍得了命令,各個像脫韁的野馬般向前沖去,而北周控鶴軍也不甘示弱,按著小世子的命令排兵布陣……
第一場,士氣大增。
第二場,勢如破竹。
……
不出三日,邯陽城被北周攻下。
“報--”
慶宴上,小兵來報。
息王放下酒盞,面色微微紅潤,喜意掩蓋不住,“快,呈上來!”
下人接過,雙手遞予他。
息王醉醺醺地看著紙條上的一字一句,不過多久便醉意全消,忽的站起,臉色有些陰翳,心里狠極,暗罵道:“又是宇文護!”
座下的宇文炎瞧家父臉色神情有些不對勁,立馬退了下人,與眾將領(lǐng)在遠處待命。
果不其然,在息王看完紙條后,“啪”地一聲,把錦帛扔了下去,怒氣沖沖。
營帳里。
息王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他原是想攻了北齊這一帶的,畢竟這里地形甚好,有利于北周國庫充盈,若還沒攻完北齊便投降的話,大周也得了一些城樓,那也是極好,可是總有人見不得他立功……
“皇上宣吾等回京?!毕⑼鹾狭撕涎郏曇羝v。
“什么!”息王的心腹聽聞大喊:“回京?在這種時候?……哦,我懂了,定是那宇文護搞的鬼!”
“這樣太不知輕重了!真不知皇上為何要聽這種奸臣的話!”
“對呀對呀!這……”
……
聽著將士們的吵嚷,息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這時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這是旨意,宇文護畢竟也是皇家!”
將士們瞬間停下,默然。
對呀,這是旨意,抗旨定被斬,可若這時撤走,齊軍定會趕來,他們收回邯陽城不說,怕是連大周的崖啟城也會被他們攻破,回了京以后定會被罰。
“騎虎難下。”
宇文炎腦中閃過。
息王無可奈何,他一生效力于國君,抗旨這事他還真就做不出來。嘆了一口氣,他虛弱揚揚手,明顯被那旨意氣得不輕,“就這樣吧,撤軍。”
那些將領(lǐng)們聞言還欲說些什么,不過看到王爺那個樣子心里也定是不好受,便默默把心里的話給咽下,步伐沉重的散去。
宇文炎自感有愧,底下頭深沉的走出營帳,昂首前方,連日來辛辛苦苦打下的邯陽城,就這么的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