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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破現(xiàn)世

第二十二章 橋兒的爺爺

擊破現(xiàn)世 輕騎百里 3401 2019-06-07 23:00:58

  在帝國的傳說中,喬家和徐家是帝國旺盛了數(shù)百年的名門,一代代出將入相、行者輩出,可以說這兩家見證了澤洛從誕生到如今的輝煌鼎盛。不論帝國政壇、軍界,還是行者界,都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與秦家、范家、高家并稱五大家族。

  朔風(fēng)君侯擁兵起事的那時開始,五大家族中喬徐兩家一馬當(dāng)先、沖鋒陷陣,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望風(fēng)披靡,建國后鋒芒極盛時的勢力甚至蓋過了其余三家的總和,在皇帝政治平衡的思想下才略有縮小。襲破戍衛(wèi)部隊、攻破皇城、清掃帝京,場場昔日的戰(zhàn)事早已被帝國坊間傳為美談。

  行者界更有傳聞時任喬徐兩家家主單人獨騎,憑二人之力聯(lián)手抗衡前朝皇家近衛(wèi)精英,連番激戰(zhàn),嘔心瀝血,在敵人獲知能力底細進行針對性破解如此極為不利的情況下,依舊依靠強橫的個人實力將其一舉覆滅。要知道在當(dāng)時的行者界,這兩人不過是被稱作徒居中流的平庸之輩罷了,而前朝近衛(wèi)中,光是排進大陸前十的行者精英就有三人之多,作為總教官的隊長更是多年穩(wěn)居大陸前三甲?!暗劬┭埂币粦?zhàn),二人從此并列榜首。據(jù)當(dāng)年自稱親歷過戰(zhàn)事,不過只是在皇宮戍衛(wèi)站崗的一名老兵言及,其時整個宮城半數(shù)樓宇四分五裂,中心的祈天大殿更是灰飛煙滅不見一絲蹤跡。而如今的帝京皇城規(guī)模并不足當(dāng)年的一半,一方面因為毀去的那些遺址被破壞的實在無法修復(fù),另一方面朔風(fēng)大帝念及大戰(zhàn)之后生靈涂炭、國力折損,未大興土木,才只保留了小半,一直沿用至今。

  雖然輝煌如斯,但是兩個家族也為家族的興盛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大戰(zhàn)初期族內(nèi)男丁損失都在五成以上,到建國之后權(quán)勢熏天的數(shù)十年間,也未恢復(fù)到原來的人丁規(guī)模。

  在上任皇帝的城府深沉和政治鐵腕之下,五大家族又遭受了近年來最嚴酷的一輪清洗,部分軍機要職早已拱手讓人,只是百足之蟲樹大根深,盤踞百年的龐大官僚機構(gòu)內(nèi)依然藕斷絲連、耳目眾多,然而比起當(dāng)初固若金湯的一言之堂已是細如絲、薄如紙了。

  現(xiàn)在的喬徐兩家家主正值壯年,雄心勃勃,兩位前代家主索性便退居幕后過起了悠然南山的閑散生活,表面上不再去參與帝國事務(wù),也不再管理家族內(nèi)務(wù),免得閑雜人等整天嘮叨著懶政怠政、尸位素餐、野心不死。

  耳根清凈的同時,帝國最精銳情報部門的大半依然掌握在喬老爺子手中,野戰(zhàn)部隊的人事網(wǎng)絡(luò)則掌握在徐老爺子手中。這就是與上任皇帝之間行棋落子的“舍得”之道,有舍才有得,掌舵家族數(shù)十年劈波斬浪積累下的閱歷經(jīng)驗,縱橫政界翻云覆雨留下的人脈,浸淫行者界鐵血廝殺出的震天名號,不過都是為了家族這條巨艦平穩(wěn)前行的保駕護航,留下最需要的,放棄次要的,保全核心的要務(wù)才是家族興盛千年的根基所在。

  ***

  這條看似平凡,普通的像極了尋常農(nóng)家的胡同,卻擁有著極為森嚴的防御體系,既有負責(zé)外圍治安的帝國軍特派的一個加強團,負責(zé)中層防務(wù)皇家侍衛(wèi)的一個特種中隊,也有內(nèi)部防衛(wèi)的家族私兵內(nèi)衛(wèi),再進一步的貼身防衛(wèi)恐怕就只有老爺子自己知道了。

  也就是喬小橋和徐小胖的特殊身份才能夠如此暢通無阻,畢竟“橋兒”的稱呼是喬老爺子心心念念,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語。這么寶貝的孫女來看爺爺,誰會攔住檢查一番,誰又能經(jīng)得起老爺子的雷霆一怒?!

  徐家則是喬家以血還血、以命換命交來的有著百年情誼的世交,世代中更不乏通婚聯(lián)姻的情況,而目前作為徐家獨子的徐小胖,身份不言而喻,想在軍界混出名堂的人們,誰不想提前巴結(jié)著點這位未來徐家的潛在掌舵人??!

  至于后面跟著的那個同齡人,看著僅屬于端正的相貌并不認識,但既然能夠跟兩位金枝玉葉坐著普通的機械驅(qū)動車混在一起,必定不是身份普通的人,說不定背后有著某個大佬的背景,畢竟一起吃肉喝酒的只是表面兄弟,一起偷雞摸狗的才是良師益友,所以陳劫也未受到任何阻攔就進入了堪稱帝國情報中心的小院。

  看著老人和無名少年之間的言談舉動,一些內(nèi)衛(wèi)之中的八卦就“無意”地悄悄傳進了帝京內(nèi)部的各條情報線,不過片刻,這個神秘的無名少年就已經(jīng)被神話的一塌糊涂了,什么他坐著而橋美女和徐胖子站著、什么與喬老爺子平起平坐、什么輕輕一個眼神就讓徐胖子噤若寒蟬、什么與喬老爺子拉手話家常……一時間風(fēng)頭無出其右。

  至于這種消息地放飛,是“無意”還是“有心”,還是“天意”,誰知道呢?

  ***

  “橋兒,你和胖小子兩個也坐下吧?!?p>  “得令,爺爺!”喬小橋答應(yīng)一聲,和徐小胖從廂房拿出三個馬扎,又招了招手將陳劫也拉了過來,坐在了喬老爺子對面。一老三小相對而坐,像極了農(nóng)家老漢在給兒孫講故事的和諧場景。

  “這次去北邊,收獲好像并不大啊?!崩先思倚Σ[瞇地說道。

  喬小橋神態(tài)略有拘謹?shù)牡溃骸跋惹暗牟贾么蠖喽紱]有用上,主要是因為沒有想到羅德這個該死的家伙竟然藏了個大大的殺招,否則也不至于功敗垂成。就是吳叔兒也差點交代了?!?p>  “吳霂啊,這些年在北境待的過于安逸,難免有些托大了,心境上還是有所欠缺。高家的那個長子長孫這次表現(xiàn)怎么樣?”喬老慢悠悠的說道。

  “幫了吳叔一個大忙”,徐小胖說話間余光掃了陳劫一眼,繼續(xù)說道:“其余的還算中規(guī)中矩?!?p>  “不止咱們,這次羅寧也沒撈著什么便宜。三個干部一個重傷昏迷,其余兩個沒什么問題。”喬小橋補充道。

  “羅寧這位老朋友一貫的不見兔子不撒鷹,這三個人只是表面上逐兔的獵犬,而天上的獵鷹并沒有露面。你們運氣不錯?!崩先诵呛堑攸c了點頭,望著陳劫道:“這位陳姓小友,聽說你和小吳的關(guān)系不錯啊?!?p>  陳劫見問道自己,朗聲說道:“在部隊的時候,老吳一直非常照顧我,他又欠我不少錢,所以我倆的關(guān)系確實著實不錯。”

  喬老爺子瞇著眼,又問道:“喲,他還欠你錢呢,人品真是不太好啊。只是看著你年歲不大,參軍這么早啊?”

  陳劫也毫無避諱地說道:“我是個孤兒,老吳從小就收留了我,撫養(yǎng)我長大,所以我從記事起就在寒山營里摸爬滾打了,說起來我也算個老兵了?!?p>  老人道:“聽橋兒說,你想?yún)⒓有姓邊f(xié)會今年的春試?”

  陳劫眼神堅定道:“我想變得強一些,更強一些?!?p>  “為什么一定要變強呢?”老人的笑意若有若無。

  陳劫低下頭想了想,抬起頭想說時又停了一下,半晌才道:“我這個人有些自私,心里對于國家大義并不懂什么,只知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開始我只是想著變強了可以多賺些錢,可以過上好日子,后來又貪心地想去找找我的父母……”說話間,語調(diào)略微有些變低,不過片刻,語調(diào)重新恢復(fù)了正常道:“前些天看著老吳幫我擋下追殺者的時候,我就又暗暗地多了一些奢求,他現(xiàn)在這么強一定會有很多敢怒不敢言的仇人,可是等到他老了沒有現(xiàn)在這么強的時候,那些仇人一定會來殺他報仇。我就想啊,如果我變強了,待到那時,我就可以去替他擋下那些危險,就像他當(dāng)年為我做的一樣?!闭f話間,嘴角竟是有了些得意的微笑。

  小橋和小胖兩人聽著陳劫后半段啰嗦繞嘴、語法不甚通順的話語,一時間竟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個同齡人和吳叔之間的羈絆竟是如此深厚。

  喬老爺子依舊是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態(tài),道:“好孩子啊好孩子。沖著你和小吳這么深的感情,我也破例幫幫你吧。帝京大學(xué)里還有一個我的小院,很多年我都沒有去過了。春試前的日子里就暫且當(dāng)做你的落腳之地吧,也方便這倆孩子輔導(dǎo)輔導(dǎo)你。你可愿意?”

  陳劫沒有想到老吳的面子在帝京里還有這么大,也沒有想到這個和藹的老爺爺如此的慷慨,用力點點頭,站起身深施一禮道:“謝謝您!”

  喬老爺子說道:“今天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你倆抓緊時間,帶著他一起去那個小院,幫忙收拾一下,順便給我的‘老朋友們’帶個好?!?p>  喬小橋美眸輕轉(zhuǎn),即刻間心領(lǐng)神會,清脆地答道:“爺爺,您放心吧?!闭f罷將三個馬扎放回原位后,拉著徐小胖和陳劫離開了院子。

  老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臺階之上,待三人離開,身后墻角的陰影處走出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一道刀疤斜斜掛在眉間,微一點頭行了一禮,道:“北境羅德的‘密藏’確如兩位橋總報告的情況一致,消失無蹤。初步判斷是由于能量使用過度,已經(jīng)原地崩碎與羅德一起灰飛煙滅了。”

  喬老爺子只是“嗯”地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說道:“你看這個孩子怎么樣?”

  刀疤臉沉聲道:“吳隊長選中的人必定不凡。”

  “什么時候你也開始學(xué)會拍馬屁了!”

  刀疤臉急忙躬身道:“卑職不敢。依卑職的眼光,這孩子似乎只是‘精神胚胎’剛剛覺醒,著實看不出這孩子的深淺。所以才說了剛才的那句話?!?p>  “你不僅是眼光不好……”半句沒有說完,喬老爺子停了下,繼續(xù)道:“這樣吧,你先暫時不用出去跑了,去那個院子,在橋兒和胖子不在的時候,護著那個孩子。”

  刀疤臉抱拳道:“遵命!”說罷,悄然間已經(jīng)遁入黑暗消失不見。

  老人收起笑容,站起身,隨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倒背雙手,仰望天空,良久,道:

  “因果循環(huá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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