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門,跪在門口的鞋柜前面仔細翻找。
阿澤進門從來不穿拖鞋,夏天光腳直接踩,冬天蹬著一雙大皮鞋直接走進來,一點不顧惜我打掃衛(wèi)生的辛苦。
給他買來的那雙拖鞋也不知道被擠到哪個角落了。
最后我總算是從我一雙板鞋下面把那雙干癟如老咸菜的男士拖鞋抽了出來。
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些后悔,覺得還不如不見了。
我順著筆直的西裝褲一路向上望向江哲那張拖鞋都應(yīng)該鑲鉆才能與之相配的臉:
“要不,你直接穿鞋進來吧?”
他接過我提在手上的兩只拖鞋,彎腰換鞋。
“不用,就這雙挺好的。”
他好像真是覺得挺好的,穿著如此陳舊的爛拖鞋居然笑的比拿獎那會還燦爛。
我房子不大,進門一眼能看全格局。他直接走進廚房,完全是主人的架勢,倒了燒水壺里剩下的涼開水,重新燒了一壺。
用開水替我把杯子里里外外洗了一遍,倒了杯熱水。
“你今天晚上睡覺會有點疼,可以吃點止痛藥?!?p> 說著從一板藥上摳下兩粒放我手里,又用手背碰了碰水杯試試溫度。
“可以吃藥了?!?p> 我一口吞了兩粒藥片,伸手要拿水,卻發(fā)現(xiàn)杯子已經(jīng)在江哲手上了,見我吞了藥,直接將杯子遞到我嘴邊。
滾熱的水蒸氣透過皮膚蒸熟了我的臉,我試著接過杯子。
“還是我自己來吧?!?p> 江哲不為所動,端著杯子的手不曾松動一根手指頭。
那好吧。
我老老實實湊上去喝了一口。
我喝著水,他在旁邊數(shù)落我:
“為什么要跑上去逞強?”
我吞掉嘴里的藥片。
“我以為那只是個普通的小迷妹,誰知道人一使力能把我掄起來,難怪敢攔著你呢。”
江哲被我這話給逗笑,原本繃著的表情破了功:“下回不要再這樣了?!?p> 他端著杯子的手又挨過來:
“再喝一口?!?p> 我同他打商量:
“喝不下了,待會再喝吧?!?p> 他出乎意料地堅持,只是語氣更加親和,我甚至錯覺地以為只要我喝下這口水能得到他的大力表揚,就和表揚幼兒園小朋友吃飯很乖一樣。
“就再喝一口?!?p> 誰能拒絕得了帥哥的寵溺語氣,就是現(xiàn)在要我再喝一桶我也能喝喝看。
我張嘴正要喝水。
門鎖傳來一陣被打開的響,伴隨著成串的鑰匙被轉(zhuǎn)動發(fā)出的清脆碰撞,大門打開,露出白真一副苦相的哭喪臉。
“我的艾你怎么就被人打了!”
瞇著眼還真擠出了兩滴眼淚。
等她一睜眼,傻在了門口。
在她后面悠悠趕來的賀憲城被她堵在門口,朝里看了一眼,目光準確停留在我和江哲身上。
我這才察覺這樣就著他的手喝水的姿勢形同環(huán)抱,很有幾分曖昧。
賀憲城那個妖孽挑著眉一臉蕩漾,照舊狗嘴吐不出象牙:
“喲,這是鐵樹開花了?”
白真小海豹似的伸手拍了他幾章:“說什么呢說什么呢!她都這樣了你還說她!”
我逮著大好機會反擊:“開花了照樣能用刺扎你你放心。”
哪知道前一秒還把我寶貝的不行的人立刻沖進來找我理論:
“誰讓你說他了!”視線偏了偏,不可避免地移到江哲身上,“但看在江哲的面子上,還是能給你說一說的?!?p> “……”
你就這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