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這村風(fēng)水有問題
日子總是過的飛快,在這個(gè)村子已經(jīng)兩三個(gè)月。
田卿蹲在后院看著她種下的青瓜已經(jīng)長的要扯蔓,隨即去柴房找來稍細(xì)的樹枝,想給長勢喜人的青瓜搭架子。
用菜刀劈著樹枝上多余的枝丫,田卿再次感到手腳笨拙。
要不是這好閨女,她一家子別說有屋子住,只怕她娘倆已經(jīng)埋入土里。
想報(bào)恩,暫時(shí)也沒實(shí)力,在屋后挑了把鮮嫩的野菜尖,劉翠給田卿送來。
前院里田少傾爺倆正和自家小三玩耍。
“三兒,你卿姐姐呢?”
“娘,卿姐姐在后院菜地?!?p> 正玩的開心的姜小溪笑嘻嘻的回了他娘一句,又低頭和逸兒玩了起來。
“這皮孩子,把這菜尖送你卿姐姐家廚房里?!眲⒋湫αR著把手里的菜尖塞給站起來的兒子。
來到后院的劉翠,見到舉著菜刀的田卿,嚇了一跳,“卿丫頭,這粗活哪是你做的,我來?!?p> 倆人沒一會(huì)就給一畦青瓜搭好架子。
看著青菱菱的青瓜秧子,劉翠疑惑的開了口,“卿丫頭,你這時(shí)節(jié)種青瓜,只怕吃不上青瓜了吧?”
想起哥哥弄的暖棚頂用的是稀罕的琉璃瓦,能透光,冬日里弄上好炭,花菜長的很旺盛。
這時(shí)候,自個(gè)手里銀錢不多,哪里買得起琉璃瓦。
原本的胸有成竹,這會(huì)也沒了底氣。
“唉,要是有透亮的東西,我就給這青瓜搭個(gè)棚子,冬日里不但能吃上青瓜,我種的長生果也會(huì)結(jié)果子的?!?p> 這丫頭幽幽的嘆氣,讓劉翠心里不是滋味。
夜里不知咋地,就和去鎮(zhèn)上做雜工的當(dāng)家的提了一句。
姜大奎倒是放在心上,正犯愁沒法報(bào)恩呢。
想起去外邦,也有人在冰雪天里種出瓜果、蔬菜來,人家用的那透明的布料,東家這次也帶了一些回來。
要不是自個(gè)欠東家銀子沒法開口討要,當(dāng)時(shí)他還惦記著弄塊回來糊在窗戶上,屋子也顯透亮。
拿定主意,第二天姜大奎就去府城找東家了。
東家范杞倒是個(gè)開明大氣的人,聽了姜大奎的遭遇。
當(dāng)即把珍藏的那卷透明油布送給了他。
風(fēng)塵仆仆從府城趕回來,姜大奎連自家茅屋都沒回,背著那嬌貴的油布來到田卿家里。
能幫上這好心的丫頭,姜大奎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滿是笑意。
“卿丫頭,你快來看,我給你帶好東西了!”
“大奎叔,你拿啥好吃的,讓我先嘗嘗!”聽到有好吃的田少傾丟下兒子,嘴里嚷嚷著,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從堂屋出來。
卿丫頭沒出來,倒是把這大孩子給招了出來,姜大奎的興奮變成了尷尬,沒法子從懷里摸出給小閨女花兒買的麥芽糖拿了出來。
“少傾侄子,這糖都給你,你藏好,可別讓我家那幾個(gè)臭小子給瞧見。”
田少傾也不懂客氣,接過那把麥芽糖,笑著應(yīng)著話,“嗯,謝謝大奎叔,我這就去藏好,也不讓我妹妹卿兒看見?!?p> 一溜煙的竄回堂屋,去藏他寶貝的糖了。
看著成年人的身子、心智還不如他家小三,卿丫頭帶著這爺倆日子可不好過,姜大奎滿心的心疼年紀(jì)和海子大小差不多的田卿。
從外面回來的田卿見到院子里發(fā)愣的姜大奎,笑瞇瞇的問著,“大奎叔,我聽翠嬸說你去了府城,沒想到你恁快就回來了?!?p> “卿丫頭,你看我給你帶回來的油布?”
“你用這油布給青瓜蓋棚子正適合?!?p> 看著姜大奎打開了那卷透明的油布,田卿又驚又喜,“這油布可比琉璃瓦好多了!”
已經(jīng)到了晚秋,早晚人都感覺冷颼颼的,姜大奎看著這丫頭開心,就開了口,“卿丫頭,你說咋搭棚子,我這就給你去弄。”
“好,今兒咱兩家都在一塊吃午飯,我這就去喊翠嬸過來做飯?!?p> 姜大奎抱著油布去往后院,田卿出門去屋后找劉翠過來做午飯。
“劉翠,你個(gè)賊婆娘,今兒你不把偷我的銀子拿出來,老娘撕爛你的嘴!”
宋氏正在茅草屋里大罵,劉翠慘白著臉抱著小花,不敢吭聲,眼里窩滿了淚。
爹去府城還沒回來,她們就幾次三番的上門找事,娘除了哭,啥也做不來,弄的他連去給佟舉人家做工都不敢去,生怕弟妹吃了虧。
海子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倆眼憤恨的盯著恨不得要撕吃了他們的阿奶,“阿奶,我娘沒有偷你的銀子,我家窮的連雜面都沒得吃,你和伯娘就是打死我們娘幾個(gè),也沒有銀子給你?!?p> 這該死的二房一家被掃地出門,竟然住上了茅屋,肯定是被著婆婆私藏了銀子,數(shù)目肯定不少,不然咋恁快就把屋子蓋好。
姜大奎的大嫂周氏用手使勁的戳著海子的腦門,“死兔崽子,你唬誰呢,你家沒偷我們的銀子,這茅屋咋恁快都蓋起來了!”
爹娘都不讓往外說,自家茅屋是用了卿姐姐家的木料,海子一時(shí)被周氏給問住了,臉憋的通紅,眼珠子狠瞪著周氏,“反正我們沒偷你們的銀子!”
被海子兇狠的眼神瞪的心惶惶的周氏,往后退開,“娘,你看著鱉崽子的眼神,兇狠的像要?dú)⑷耍 ?p> “啪!”
自己養(yǎng)大倆兒子,哪個(gè)也不敢不孝順?biāo)?,宋氏一巴掌扇到海子臉上,轉(zhuǎn)身就罵,“翻了大天,劉翠,這就是你養(yǎng)的狼崽子兒子?”
“海子,你……”
“哇哇哇……”
小花見大哥被打,嚇得哇哇哭起來。
男人常年在外跑外邦掙銀子,都?xì)w了婆婆,她娘四個(gè)卻在家里做牛做馬,吃的連豬都不如,穿的都是大房不要的,還要受婆婆的打罵。
如今被掃地出門,要不是攤上好心的田家姑娘,這一家子能活著幾個(gè)都不知道,他們還上門找茬。
兒子被打,閨女哭聲震耳,婆婆惡意毒辣的喝罵,劉翠的心都要碎了。
“你們已經(jīng)把我全家都趕了出來,這會(huì)還來訛詐,我要去衙門告狀!”
海子眼里沒有傷心和痛苦,只有濃濃的仇恨,紅了的眼嚇住了還想挑唆的周氏。
田卿聽到茅屋里的宋氏婆媳的吵罵,她可沒能力來解決這樣的事,轉(zhuǎn)身就回家。
難道是這村子的風(fēng)水有問題,咋每家都有好人和惡人,而且好壞還分的清除明白。
姜大奎在后院聽到老娘和大嫂又來找事,氣憤之余,想到他娘從來就沒把他這一房當(dāng)做人來看。
走出田家后院和田卿走了碰頭,耳畔海子的那句去衙門告狀驚醒了他,“卿丫頭,你去把你武叔和婁嬸子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