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簡宮里。
陵氏瀧正在練字,吩咐旁人不得打擾。
貼身宮女千落守在門口,防止有人打攪。
“姐姐,奴婢求見公主,求您進(jìn)去通報一聲。”希兒懇求門旁的侍女。
“大膽奴婢,也不看看這是哪,澄簡宮也是你可以亂闖的!”千落是陵氏瀧身邊的人,自然身份不同,說話也不客氣許多。
“姐姐,芮族蘇妃娘娘現(xiàn)在重病纏身,奴婢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打擾公主殿下,請您幫幫我吧……”希兒跪下一直不停磕頭。
千落自幼跟在陵氏瀧身邊,自然明白陵氏瀧的脾性,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也看在她護(hù)主忠心的分上,去通報一聲。
陵氏瀧聽是蘇初透出事了,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急匆匆的出來,帶希兒去找太醫(yī)。
太醫(yī)見是陵氏瀧吩咐,自然不敢不從,帶著藥箱工具去往聽雨閣。
“公主!公主!”希兒一進(jìn)門就開始喚蘇初透,可是蘇初透仍然昏睡不醒,希兒心里著急不已。
太醫(yī)見狀趕緊上前把脈,片刻之后回稟陵氏瀧說,“蘇妃娘娘體質(zhì)孱弱,感染風(fēng)寒,又浸了冷水,如今高熱不退,所以昏睡不醒,老臣開一劑藥方,服用之后便可好轉(zhuǎn)?!?p> 陵氏瀧聽完松了一口氣,派人去煎藥。太醫(yī)也自行告退。
“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浸了水?”陵氏瀧坐在床邊,看這蘇初透這個睡美人,心中一陣憐惜。
“奴婢回來時,娘娘正昏迷在鏡湖岸邊,身上……身上還……”希兒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支支吾吾想說又不敢說。
“快說,跟本公主有什么好藏的?”
“奴婢回來時,娘娘在鏡湖旁暈了過去……”希兒一咬牙還是告訴了陵氏瀧。
“什么?怎么會這樣?是二哥嗎?”陵氏瀧也想不出別的答案,她知道二哥的脾氣,若是透兒誓死不從,二哥可什么都能做出來。
陵氏瀧心中不知該怎么辦,也沒有對策,心中只想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讓蘇初透在梓柩不能被欺負(fù)。凌霄宮。梓柩皇正和王爺陵殤別議事,只見門口的成安沒攔住沖進(jìn)來的陵氏瀧,陵氏瀧氣沖沖的走到二哥陵闕面前。
“瀧兒!別沒大沒小的,二哥和我有事,別不知輕重。”陵殤別見陵闕臉色不對,唯恐再斥責(zé)陵氏瀧,趕緊先警告陵氏瀧。
“三哥你在正好,你說二哥這事做的對不對?他把蘇初透……”
“住口!”陵闕一直沒有發(fā)作,自己的思緒被打斷不說,竟然有人指責(zé)他對一個女人的是非對錯。陵闕將手中的毛筆狠狠地扔在一邊,抑制不住的怒氣燃上心頭。
“二哥,瀧兒不是有意的,二哥您千萬別和她計較啊,您知道她的……”陵殤別在一旁替陵氏瀧解圍。
“你滾回澄簡宮去,沒有我命令不許出來,你多管閑事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陵闕對這個妹妹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給了她梓柩皇令,讓她做什么事都無人敢違抗,又給了她無數(shù)特權(quán)和無上榮耀,可是對她的管教真是嚴(yán)之又嚴(yán)。
“二哥,你不講理!”
“朕不想聽你胡攪蠻纏,快滾!”陵闕下逐客令,陵氏瀧也鮮有看到二哥這般動怒,盡管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也怕二哥真的生氣,便忍了一口氣,走出來凌霄宮。
“二哥,南城的軍事訓(xùn)練……”陵殤別試圖轉(zhuǎn)移話題,讓陵闕消消氣。
“你這個妹妹,你看著辦,若是你管不了,朕替你管?!绷觋I不知是喜是怒的扔下一句話,大步流星的跨出宮門,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
陵殤別整理好桌子上的排兵布陣的地圖,無奈離開。
聽雨閣。
下人煎好了藥,希兒正在喂她,可是一喂進(jìn)去就吐出來,希兒也沒有辦法。“公主,你就和一口吧,希兒求您了……”
這是如鳳悄悄走了過來,跳上床頭,舔著蘇初透的嘴唇,可是蘇初透并沒有什么變化,仍然昏睡。
陵闕一個人走到梅園,看著一朵朵開放的梅花,并沒有覺得像詩人說的那般寒霜傲骨,而是覺得她們卑賤至極,不懂得迎合取悅,挑了這么一個時節(jié)開放,真是不合時宜。
陵闕不知怎么想到了那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如同梅花,如今雖然頑抗,可是最終還是逃不過我的手心,被我玩弄。
想著,就摘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狠狠地掐死。
走到聽雨閣時,陵闕正看見在床上躺著的蘇初透,她這般安靜,平靜,倒不像當(dāng)時跟自己死命掙扎的模樣。
“她怎么了?”陵闕冷冷開口,沒有任何關(guān)心之意。
“公主她……她著了涼,高熱不退,喂藥也喂不進(jìn)去……”
這是想尋死嗎?當(dāng)朕的女人這么痛苦?呵呵,不過是個下賤坯子,這點道理都不明白,也不配活在這世上。
“把藥給我,朕來?!绷觋I坐在床邊,想到蘇初透若是真的死了,自己竟失落幾分。
希兒將蘇初透扶起來,后背靠著軟墊,陵闕將藥含在嘴里,吻上蘇初透的嘴唇,將藥喂給蘇初透。
希兒在一旁大吃一驚,看到蘇初透把藥呵下去了,心中欣喜不已。謝天謝地,公主您一定要康復(fù),謝天謝地……
“咳咳咳……”蘇初透喝了藥,不小心嗆到,慢慢睜開了眼睛,“我不喝藥……放過我吧……我寧愿去死……”
蘇初透好不容易醒來,開口竟是這番話,陵闕氣不打一出來。
“怎么?你寧愿死也不會當(dāng)朕的女人嗎?”陵闕抓住蘇初透的頭發(fā),逼迫她直視自己。
“我寧愿死……”蘇初透剛想說完,就被陵闕更用力的扯住頭發(fā),疼得她說不下去。
陵闕不想聽到她說出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有這么強大的功力,非常明白怎么觸怒自己,自己還一直想來看她。
“賤人,朕會讓你心甘情愿當(dāng)朕的女人。”陵闕在他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她說。
“休想!”蘇初透經(jīng)歷了這么多,想為自己做一回主。
陵闕把她扔在一旁,直徑回宮。路上吩咐成安,每日派太醫(yī)去復(fù)診,直到她康健為止
“嗻?!背砂猜犆?p> 日復(fù)一日,陵闕再也沒有踏足聽雨閣,太醫(yī)卻每日都來,為蘇初透調(diào)養(yǎng)身子,“謝太醫(yī),公主身子可好?
“姑娘放心,娘娘身子已經(jīng)痊愈,已經(jīng)大好。”太醫(yī)如實回答“謝太醫(yī)。”
希兒連忙道謝,并且送太醫(yī)出去“公主,如今可算好了,您不知道,您生病的樣子可嚇壞希兒了?!昂昧?,希希,我不會讓你擔(dān)心了,”蘇初透也是對自己說的,自己不會再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了,讓愛自己的人擔(dān)心。
這多虧了瀧兒姐姐,盡管希希沒說,蘇初透把請?zhí)t(yī)的功勞全部記在陵氏瀧身上,她相信,這梓柩還有瀧兒姐姐對自己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