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聽杜若這么說,心里暗道壞了,她今早慌忙趕過來,倒是忘記將首飾摘了,衣裳換掉了。
可這會兒都已經(jīng)這樣,鄭氏也只得干笑兩聲,“今日來見夫人大姐兒,少不得要置辦點像樣的行頭,老婆子也就身上這身能見客的衣裳,倒是讓夫人大姐笑話了?!?p> 原來這鄭氏每回來都是穿的破破爛爛,這樣也好開口問杜家要東要西的提要求。
等她到家時,在換上像樣的衣裳,做起了富家太太的日子。
今早,她一聽到二郎傳回去的消息之后就著急忙慌的出來了,連這渾身的行頭都忘記換了。
非她不小心,實在是事情出的有些急。
大郎也真是,你說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杜大姐身邊的丫頭??瓷弦簿涂瓷狭耍醯倪€能沒過個明路就被大姐跟杜家老爺給給抓了現(xiàn)行。
這大姐兒平日里瞧著怪和善的,可她總覺得杜大姐怪脾氣的很。
萬一真要是二郎聽到的那樣,大姐兒這次實心要處置起兩人來,那大郎哪里還有個好果子吃!
她這一著急便跑了過來,想著今日哪怕舍掉自己這張老臉不要,杜家這里也不能讓她就這么斷了!
大家心里明鏡似的,杜若也沒在她的穿戴上糾結(jié),只問道:“大娘今日過來,可是有事兒?”
鄭氏左右看了下,見王氏面上有些不好,心里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說出來。不說出來的話,她又害怕大郎差事不保,到時自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說的話,還真有點難開口,畢竟這事兒自家大郎辦的是不怎么漂亮。
這死孩子,真?zhèn)€不省心的!
“大娘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要不我讓她們先下去?”杜若言罷,正要讓張婆子等人下去。
卻聽鄭氏開口問道:“不用了大姐兒,我就是來找夫人說幾句話的。我這許久未來,眼看下個月一過,便是過年了,我前日還跟大郎說讓他到時準(zhǔn)備些年禮來著,也不知他弄了沒。”
王氏應(yīng)承了兩句,那鄭氏在邊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說了出來。
不過,她半句沒提譚宗濤跟紅棗昨日晚間的事情。
只說那紅棗隔三差五的去找綠珠,她瞧著姑娘是個心靈手巧的,正好自家大郎也早到了該說親的年紀(jì)了。
她瞧著兩人挺般配,就厚著臉皮來問問夫人,看看能不能做主將那紅棗指給她家大郎。
張婆子在邊上看著,心里不由得冷哼,瞧瞧這家可還有個人樣兒沒。兒子做了那樣無恥敗德的事,老娘居然還能厚著臉皮過來求娶大姐兒身邊的丫頭。
這些日子,那紅棗跟譚宗濤之間暗地里來來往往的也就算了,那日在園子里若不是被一個打雜的小丫頭發(fā)現(xiàn)的早,兩人不定干出什么不知羞的事了。還有昨晚,當(dāng)著那么多人面兒就……
得虧老爺當(dāng)日只是暗地里行動沒有張揚出來,這要當(dāng)時說了,今兒可讓自家大姐兒的臉往那兒擺了?
雖說那紅棗本就是個不老實的,可這譚宗濤也太不是玩意了。
真要擱一般人的話,出了這樣的事兒不得羞愧死,這鄭氏居然還敢拿著腌臜事兒來到大姐兒面前來說。
鄭氏話落心里也難免有些打突,想著萬一對方要不同意待會要咋說。
王氏見這鄭氏實在是不像話,當(dāng)著大姐兒什么話都能往外倒。當(dāng)即便對杜若道:“你先下去,有事兒我在叫你!”
杜若應(yīng)聲退下,走前看了張婆子一眼。
張婆子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杜若領(lǐng)著采蓮?fù)肆顺鰜?,重生剛醒來那會兒,杜若恨不得直接手撕了譚宗濤。
可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即便是自己重生也沒能改變兩人快定親的事,不得已只能通過別的方式先拖過那段時間。
本以為過了那個時間,親事自然就不會存在,不想阿爹一直沒有歇下那個心思。
雖說她若打死不松口,爹娘也不一定就直接同意了這門親事。但她總覺得還是徹底斷掉阿爹的這個心思才好,免得再有什么后患之憂。
她也很想一次解決掉這人,但近來才發(fā)現(xiàn)竟然不行。雖說家里是壓制了他一些,但是外面鋪子里的事情自己還真沒有辦法。
杜若曾打探過阿爹的話,結(jié)果自然不容樂觀。
杜若無法,只好另尋別的法子。
前世里紅棗剛到自己身邊沒多久就跟譚宗濤對上眼了。
杜若當(dāng)時知道了心里雖然難過,但后來為了攏住那人的心,還是咬牙給兩人張羅了。
紅棗跟了譚宗濤沒多久便生下了譚宗濤的第一個女兒,這之后又連著生了兩個女兒。
到杜若死前的那段時間,聽說又有了身孕。
可見她有多得寵。
重來一世,雖然時間上面要早了許久,但沒想到譚宗濤跟紅棗最后還是走到了一起,想來這回兩人會更加恩愛吧!
不多會兒,張婆子尋了個借口出來。
杜若就聽她說了句成了,心道這紅棗跟鄭氏當(dāng)真沒叫人失望,也不愧自己早早便將他們就找來了。
不然,就譚宗濤那性子,自己還真要費點腦子來想別的法子了。
王氏最終應(yīng)承下紅棗跟譚宗濤的親事。
鄭氏便道:“這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依我看,夫人便連婚期也給定了吧!”
王氏氣結(jié),偏又想著大姐兒的話,終是忍了這口氣。
罷了,就權(quán)當(dāng)為此絕了官人的心思吧!
這樣的人家,還真是一言難盡!
王氏當(dāng)下直接讓張婆子拿了黃歷來,最后給兩人選了個臘月初六的日子成親。
鄭氏眼看解決了當(dāng)務(wù)之急,瞧著王氏有些不大痛快的樣子,嫁妝的事情就沒好意思再提。心道:如今娶了紅棗那個丫頭,保住自家大朗的差事才是要緊。
鄭氏這里一通忙碌,自覺事情辦的還算漂亮,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等譚宗濤終于想清楚要如何解決那件事情的時候,鄭氏正好也趕到了家。
見到自家兒子還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鄭氏少不得要在兒子面前嘚瑟一兩下子,“大郎莫要再愁眉不展的了,阿娘已為你解決了眼下最大的難題,你就擎等著做你的新郎官好了,說起來咱們這家里也改拾掇拾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