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后對于劉諾的子嗣顯然十分看重,因為在其回宮之后,又送來了兩位和語夏年齡相當(dāng)并且容貌上佳的侍女,說是語夏如今已經(jīng)不能伺候他,讓這二女在房里伺候。
這個其實讓劉諾啞然失笑,并且也有些尷尬。畢竟他并非對那方面縱容、忍不住,恰恰相反,他深知自己的身體還尚在走向成熟的階段,對于色,他能提醒自己淺嘗輒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在自己父皇、母后那里留下了這般不好的印象。而且,這玩意也是要感情基礎(chǔ)的,他可不愿意當(dāng)個種馬。
不過既然送來了,劉諾也自然是卻之不恭,對于他來說,語夏憐兒都不能是齊王府里的侍女,那么這就剛好來了兩個侍女了。二人一位叫語冰,一位叫做櫻月??葱愿褚捕际呛驼Z夏很像的人。
“你們二人就先隨著憐兒學(xué)學(xué)王府里的事情該怎么做,不過不要有過多拘束,這里不是皇宮,那些規(guī)矩就不用顧著了,本王看著太累。王府里的規(guī)矩不多,需要注意的讓憐兒教你們就好了?!眲⒅Z只做簡單的安排,別的也不需要他說了。
……
“殿下,你在畫什么呢?”憐兒來到劉諾的書房,看到劉諾正忙得在紙上畫著什么,好奇的問道。
劉諾沒有抬頭,回答道:“你怎么過來了,今日不是讓你教她們泡茶的嗎?累了吧。”
憐兒皺了皺鼻子,“哼,憐兒不想教她們來?!?p> 聽到小丫頭略有些氣惱的聲音,劉諾這才抬起頭來,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她們?nèi)悄懔瞬怀?,那可是要好好懲治一番的?!?p> 憐兒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就是……就是她們……”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什么便說什么,敢欺負(fù)你我就教訓(xùn)她們!”
“她們學(xué)的太快了,特別是語冰姐姐,學(xué)的特別好,比起奴婢泡的茶水味道都好,不對,和奴婢所泡的茶水相差不多?!睉z兒嘟著嘴巴,語氣里面滿是遺憾、失望。
“哈哈哈哈……”劉諾聽到竟是這個原因,頓時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這丫頭,怎的還能為這些氣惱呢?她們學(xué)的好那也是因為你教的好呀!真要說起來,我教你的這些,可我自己去做卻是不如你的?!?p> “對呀,若是奴婢連這個都?xì)鈵溃堑钕仑M不是更應(yīng)該惱怒了。嗯,奴婢開心了,謝謝殿下開解?!睉z兒調(diào)皮的說了一句,整個人笑著顯得十分伶俐。
劉諾搖著頭,對自己的小丫頭無可奈何。
“殿下,這是什么???您還沒告訴奴婢呢?!睉z兒看著紙上怪異的畫作,歪著頭問道。
“這個是你家殿下耗費無數(shù)心血才想出來的寶貝,一旦它出世,那么天下百姓農(nóng)民都會對你家殿下感恩戴德。”劉諾微微仰著頭,頗為自傲的可著勁吹噓自己。
小丫頭憐兒一向崇拜劉諾,對他的話更是無比相信,頓時眼睛一亮,無比崇拜的說道:“真噠?殿下真是最厲害了!”
還未等劉諾裝模作樣的低調(diào)兩句,憐兒又說道:“可是殿下還是沒有告訴奴婢這是做什么的。”
“呃……”一句話讓本來正想翹尾巴的劉諾氣氛不是那么好了,似乎已經(jīng)不適合自己自豪的說幾句了,自己的丫頭也不是那么乖巧了,越來越會噎自己了。
“你去陪語夏去,或者去膳房看看今日準(zhǔn)備什么吃食。莫要繼續(xù)待在這里了!本王想要靜靜……”劉諾覺得世界很不美好,他需要自我治療。
憐兒好奇,為什么自家殿下不要告訴自己他畫的是什么,而是想要靜靜,不過也沒有多想,反而是出了房間,因為正好她正好想起有一個特別想吃的菜已經(jīng)幾天沒有做了,她要去膳房提醒一下廚娘。
憐兒離開之后,劉諾心想,幸虧這位沒有問自己靜靜是誰,要不然這世界就真的不美好了。
仔細(xì)看著圖紙,又苦思冥想記憶深處的殘碎記憶,劉諾覺得沒有什么錯漏了,這才長出一口氣。
圖上所繪制的是一種全新的生產(chǎn)工具,叫做曲轅犁,也叫江東犁,不過這些都是前世的叫法,不過劉諾也沒有什么心思起什么怪名,直接在紙上寫下“趙犁”。
生產(chǎn)工具是推動生產(chǎn)力的一個重要因素,對于劉諾而言,他需要推出曲轅犁送給皇帝以謀求皇帝對于他在某些方面的放縱,這算是自己送給皇帝一個重要的禮物。而且,劉諾十分清楚曲轅犁對于農(nóng)耕時期的華夏的重要性,畢竟這項工具自創(chuàng)造到推廣之后一直沿用近千年,一直到后世逐漸有了更先進(jìn)機械工具。
……
甘露殿
皇帝近來處理政務(wù)煩累無比,自得到茶葉之后,每日必要飲上幾杯,可使心情舒暢、心曠神怡。此時皇帝身著常服坐于幾案之前,或許因為天氣尚冷的緣故,腿上蓋著一個完整的虎皮,倒是有些粗獷的感覺。
“說說吧,今日怎么主動來這里了?”皇帝從來都明白自己的皇長子沒事情是決然不會親自進(jìn)皇宮之中的,連他母后那里都很少去,更何況是自己這里,所以他才不會自覺得良好,自己這位長子會來請安。
“兒臣近日事忙,一直在思慮一件重要的物品,今日剛一有成績,便不敢耽擱,立即進(jìn)宮來了?!眲⒅Z正色說道,仿佛他真的很忙很累一樣。
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劉諾的這副模樣,因為齊王府有很多新奇事物,所以劉諾住的應(yīng)該是全天下最舒適的,甚至吃喝一道也沒有誰能比的上他。所以每每劉諾在皇帝面前哭喊著說累想討賞,都只能得到皇帝的冷嘲熱諷。
“你齊王府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全長安城富貴人家誰不羨慕,更何況平素你還有烈酒暖身,如今更有新茶養(yǎng)性,整日里又沒個正事做,怎的還能如此厚顏無恥的在朕的面前喊累!”皇帝毫不留情,張口一句厚顏無恥便能表面他的心情不是那么的慈愛友好。
劉諾聽過此話,面容一滯,有一瞬間竟是無話可說了?!案富蔬@般說兒臣,那可真就冤枉兒臣了!兒臣這幾日的心血怕是也不能得到認(rèn)可,這苦痛悲涼之心情亦長時間不能緩解了……”
“又是就說,沒事就滾蛋!老子才剛剛歇會兒,心情舒長了些,你莫要再惹了朕!”皇帝打斷了劉諾的賣可憐,語氣微冷的說道。
“是,兒臣遵旨?!焙ε掠|了霉頭,劉諾準(zhǔn)備說正事了。說完便將圖紙攤開,展在幾案之上。
“這是犁?”到底是皇帝,對于耕作所用的最基礎(chǔ)的東西還是了解的,張口辨認(rèn)出是犁,不過這比之以往的雖有改動,但也的確仍是那個模樣。皇帝說完,看到了“趙犁”二字,心說果然,自顧自的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兒臣獻(xiàn)給父皇的新式犁,叫做曲轅犁,兒臣想叫它趙犁。更重要的是,此物是在如今廣泛使用的長直轅犁的基礎(chǔ)之上作出改動制作而成的?!眲⒅Z立即解釋道。
“有何用?”皇帝皺眉問了一句,說完又添了一句,“比之如今的犁,優(yōu)于哪個方面?”
“此曲轅犁是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并在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zhuǎn)動的犁盤,這樣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于調(diào)頭和轉(zhuǎn)彎,操作靈活,節(jié)省人力和牲畜。不知這幾項優(yōu)點可否合了父皇心意?”劉諾唇邊含笑,嘖嘖的瞄了一眼皇帝,心說只怪父皇你剛剛那么罵我,現(xiàn)在會不會良心痛呢?
皇帝聽過之后變得更加嚴(yán)肅,“你說的可是真的?是否已經(jīng)制作出來了?”
“還沒有制作,今日才全部畫出來?!?p> “沒有已成品你現(xiàn)在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如此優(yōu)點從何得知,這豈不是在紙上談兵嗎!”皇帝頓時仿佛覺得自己夢碎了一般,白白期待了一場,無比憤怒的說道。
“兒臣說它能節(jié)省人力和牲畜,那它便能節(jié)??!此曲轅犁是兒臣代父皇送給天下萬民的寶貝,沒實物不能代表什么,兒臣的心中已然有過無數(shù)次演練,它就是比現(xiàn)在的這些好!“劉諾沒成想竟然得到了皇帝的批評,這讓他如何能忍得住,當(dāng)即強硬的說道。
皇帝凝目不語,注視了劉諾一會,忽然說道:“周數(shù)言,讓司農(nóng)寺陳應(yīng)和劉文丞都過來?!?p> 陳應(yīng)是司農(nóng)寺卿,劉文丞是司農(nóng)寺少卿,召見這二人不言而喻,不論劉諾所講是否屬實,他都需要真切的看到相關(guān)的結(jié)果,況且他的確在心里相信劉諾的。一方面,這是他身為帝王對于這件工具的期盼,這將會是萬民福祉,此為公。另一方面,這是皇長子創(chuàng)造出來的,他更希望是真的,那么這對于皇家、皇帝本人、以及劉諾的聲譽都會有更大的提升。
在等待的過程中,皇帝示意劉諾坐下來,并親手為劉諾倒出一杯茶,說道:“嘗嘗吧,這是朕自己泡的茶,味道肯定比不得你齊王府的茶,湊合著喝吧?!?p> 劉諾趕緊直起腰身,表現(xiàn)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