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修“吁”了一聲,身下的馬匹立刻乖乖地停在原地。
“嘿!早瞧出來你不對勁兒了!真當(dāng)你兄弟我傻到連你換了一身新衣服都看不出來?”蕭啟修臉上掛著一副痞里痞氣的笑,眼里盡是戲謔。
秦玳見他停下來,也跟著停了下來,卻沒有理會他。
見秦玳并沒有理會自己,蕭啟修又驅(qū)馬湊到他跟前,仔細地嗅了一通。
“還說沒有事兒!連香囊都帶上了,你是要去見春香樓哪個姑娘???”
見蕭啟修越說越離譜,秦玳索性加快了速度,把他重重的甩在后頭。
飛揚而起的灰塵鉆到鼻子里,蕭啟修一時間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咳咳,秦玳,你不把老子當(dāng)兄弟!”蕭啟修抹了抹臉,抬頭再看,哪里還有秦玳的影子。
浮華初現(xiàn),月上枝頭,恩州城的夜生活開始了。
秦玳剛剛受不了蕭啟修的打趣,一氣之下縱馬進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把蕭啟修甩在了后頭。
蕭啟修雖然滿嘴不靠譜,可還真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秦玳今日特意打扮一番,確實是想見姑娘的。
只不過,不是去那風(fēng)花雪月的春香樓。而是......
他牽著馬,孑然一身走在嘈雜的街上。過往行人因為他牽著高頭大馬的原因,無不對他避之不及,讓出一條小路來。
秦玳看著眼前的情形,抬頭又見萬家燈火,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孤獨之意,若是能有人和他并肩同行就好了。
傍晚出來的,多是成雙成對或是一家三口。秦玳刻意想避開他們,可還是會冷不丁聽到幾句。
“夫君,能不能不要再去王員外家做工了?哪個女人樂意自己男人天天做些刀尖舔血的活計?。”
“娘子,為夫不得已為之啊。除了這個,你想要什么為夫都答應(yīng)你,可好?”
“那夫君,我想吃五味齋的酥糖了?!?p> 秦玳好奇張望,就見一位嬌俏的小娘子撒嬌地倚在肩膀?qū)捄竦臐h子身上。
“成,娘子想吃什么為夫都給你買!”那漢子樂呵一笑應(yīng)下了。
秦玳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五味齋的招牌,隨后走了進去。
果然,店大就是金貴,就連一包普通的酥糖都敢要價五十文。
秦玳有些肉疼,看了看懷里的那包酥糖,一股香甜沁入鼻中。
她大概會喜歡的吧。
秦玳說不出心里的滋味,他埋頭繼續(xù)走著,任憑馬兒滿滿的彳亍著。
馬兒終于還是停下了,秦玳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巷。
小巷青磚灰瓦,似乎要與這傍晚的暗淡融為一體,不見分明??墒乔冂橹?,一墻之隔的后面,就是之前他翻墻而入過的楚鱺的院子。
秦玳綁好馬,就靜靜地坐在小巷里的臺階上。黑暗中是靜謐的,除了偶爾傳來遠處的一聲喧囂,別無他響。
俗話說,男人閑下來就會想到和女人談情說愛了??墒钦娴拿鎸ρ矍暗囊黄诎?,秦玳想到的不是曾經(jīng)看過的春香樓的庸脂俗粉,而是那個身上帶著藥香的清澈身影。
玟子吾
秦玳別慫,上?。。▉碜砸粋€老母親的心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