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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夢行

一日 狂亂的雨

七日夢行 落葉黑白 3874 2019-05-12 01:21:38

  “咳咳,我對你什么最后的七日時光并沒有興趣,也沒聽懂你在說什么,不過,怎么?既然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這最后一點點的時日你都不敢活的精彩一些了嘛?”

  李黑白聽著面前的陰影給他帶來的回答,讓他有些驚奇,但這一點點驚奇,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感觸

  “呵,你還能說話啊,這倒是滿有意思的,不過,晚了不是嗎,如果我還活著,把你拍下來,記錄下來,我是不是就能擁有一些別樣的生活了?哈哈哈,你不用在說什么大道理了好嘛?有意思嗎?你很煩,能不能給個痛快的”

  “第一,我能說話讓你很驚奇嗎?這倒是讓我現在十分好奇,我在你眼中的模樣?!?p>  “第二,我沒有給你講什么大道理,大道理那些東西都是留給圣人的,留給勇士的而你并不是。”

  “第三,我沒法給你個什么痛快的,那樣我會犯法,會搭送我的一生,我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去那么做?!?p>  李黑白聽到這些話后,哼哼了兩聲?!澳悄阆敫陕镅?,趕緊的好不好?難不成你想讓我變成個脫衣舞娘,跳一段性感奔放的艷舞,供你欣賞?哈,哈哈哈”

  笑聲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從李黑白的胸腔一聲聲,沖擊到了他的大腦里,這該死的咳嗦聲跟笑聲產生的奇怪化學反應另李黑白的腦袋里有些缺氧,一陣陣無法形容的感覺布滿了他無力的全身。

  “你別激動,我先做一下自己我解釋,我叫巫心...我...”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被李黑白無情的嘲笑打斷,李黑白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很小了,就連嘲笑聲都有一種特別的無力感“巫心嘛,是啊,你的樣子挺形象的嘛,你這顆破心臟?!?p>  李黑白說完話,見沒有聲音在回答他,便陷入了沉默。

  良久,飄散在空氣中空蕩蕩的沉默逐漸消亡后。

  “說完了?該我說了把,剛才我說了,我叫巫心,我不是你眼前的什么破心臟,我是一個醫(yī)生,你可以直稱我的名字,當然如果你不樂意,也可以稱我為巫醫(yī)生?!?p>  在次沉默后

  “原來是你還是個醫(yī)生啊,那醫(yī)生我告訴你,你可以放棄了,剛才你說了三件事對吧,那我也要說三件事,”李黑白的聲音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話說的很慢,很細,同時很沙啞。

  “第一件事,我沒有錢,你不用給我治。”

  “第二件事,你當我是個傻子?你這模樣還是醫(yī)生?我有什么?。?p>  “第三件事,前面兩件不重要了,如果你真是個醫(yī)生,隨便找個地方,給我扔過去可好,我在這還臟你的地方,你也省點事,我也沒啥可治的,真的,你如果能趕緊閉上嘴,我會在地獄里給你傳來美好的祝福?!?p>  巫心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緊閉雙眼時不時狂笑一聲的李黑白,這個病人或者說這攤爛泥,被他回到診所時所發(fā)現。

  他發(fā)現這個人時,這個人正平躺在大街之上,不斷的抽搐,自己碰到他時還被嚇了一跳,畢竟外面大霧滔天,如果不是自己感覺踩到了什么,有些不對的話,或許...哎....說那些已經沒用了,本想著只是一個失戀的年輕人,或者一個醉鬼,但是現在他漸漸的才發(fā)現,這個人的心里是有多么空洞。

  “你如果不想聊,那我們明天再聊,對了,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如果傷口崩開了,受了感染,那你麻煩大了,我只是個心理醫(yī)生,所以包扎的很簡陋,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蔽仔臒o奈的對著李黑白道。

  “哦?那會死嗎?不對,不對,你不是醫(yī)生,你是惡魔,你個該死的判官,你個惡魔,你想要什么,你是不是要拿走我的靈魂?。俊崩詈诎子媚桥R近崩潰的聲音,歇斯瓦底的發(fā)出了最后的大叫。

  巫心聽著這番話實在沒了辦法,便在抽屜中拿出了一個藥瓶,一只針管

  “這是鎮(zhèn)定劑,好好睡一覺吧,希望明天你的情緒好些后,能睜開眼?!?p>  李黑白還想努力的在說些什么,但是他的胳膊處,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麻痹感后,便沒了知覺。

  李黑白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睡得那么舒服,睡得那么安穩(wěn)了,狂雷暴雨的拍打聲逐漸將他喚醒,他動了動依舊無力的身體,疼痛感頓傳遍了他的每一根神經。

  “醒了?那么快,看來你內心深處還是很珍惜時光的嘛?!币粋€剛剛加入李黑白記憶中,但卻十分陌生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我還是比較希望醒不過來才好,怎么那么黑?你是醫(yī)生對吧,能不能打開燈,不要省電了好不好,雖然我不會為你的電費買單,哈哈?!崩詈诎滓挥X睡得很舒服,心情也逐漸好了些。

  巫心走上前,在李黑白的眼前晃了晃手。

  “你在干嘛?你不會要對我圖謀不軌把?”一個看不清,不知是什么東西的影子,在李黑白眼前不停的搖晃,這讓他十分疑惑,但還是調侃的問道。

  “我對你沒興趣?!蔽仔恼J真的看著李黑白,像是在想些什么。

  “那既然如此,你到底要干嘛?”李黑白追問。

  “治病。”巫心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我沒錢啊,你就是菩薩降世給我治病,也得收錢是把,還有我沒病,我有什么病?”

  “喂,喂,說話??!治病也要開燈啊,你不是什么鬼人販子,要拿我的器官把?或者你是什么怪物博士要拿我做實驗?”

  李黑白著急胡亂的呼喊了一通,但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李黑白看著眼前的漆黑的世界,聽著雨滴,滴落的聲音,這場雨很大,而且來的是那么的突然,在李黑白的世界中此時唯一的光芒便是那驚天怒吼的閃電,但那閃電的光在他的視野中都十分淡薄。

  算了,我自己去找開關好吧,李黑白心里這么想,然后扶著床沿,不停的移動,一個不小心,撲騰,他便滾下了床。

  “靠”疼痛,另李黑白不由齜牙咧嘴的大罵了一聲。

  李黑白罵完,微微抬起了頭,便傻在了原地,他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張模糊的類似人臉的東西,人臉背靠窗外,窗外的驚雷為這個人臉落下了駭人的背景。

  “你,你是什么妖怪?”李黑白渾身輕顫的問道。

  “怎么?你還有失憶癥不成?你不是說我是人販子,怪物博士嘛?現在我又成妖怪了?!蔽仔某錆M戲膩的回答李黑白。

  李黑白舒了口氣“醫(yī)生啊,你有病吧!”

  “我沒病。你才有病,而且我要給你治病,現在躺好,你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你亂跑?!?p>  巫心回答。

  李黑白特別想送給他個白眼,但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

  巫心把李黑白扶回了床上。

  李黑白躺回了床上,只感覺巫心在旁邊干些什么,但是他只聽到了一個開箱子的聲音,所以便小心的問道“你要干嘛?”

  “換藥”巫心一邊回答,一邊撕開了李黑白已經印出鮮血纏繞在腿上的繃帶。

  “疼,疼,你輕點?!崩詈诎走谥?,一陣唏噓。

  “還知道疼?你不是連死都不怕了嗎?”巫心的言語中充滿了笑意。

  “是啊,死都不怕了?!崩詈诎讎@了口氣后,腿上的疼痛讓他不由的在次喊道

  “但是我怕疼啊。”

  “忍著點,這是消炎的藥,肯定疼,一個大男人別老亂叫?!蔽仔牡?。

  “我....”李黑白有些無語,話在嘴邊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

  盒子關上的聲音,傳入到了李黑白的耳朵里“醫(yī)生?”

  “嗯,我在?!蔽仔幕卮?。

  “那個,你可真是個好人啊,你....”李黑白奉承了一下巫心,但奈何巫心像是看透了他的把戲。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用想著走,現在我問你答,明白嗎?”

  巫心的話讓李黑白一愣,但奈何他也沒有辦法索性道“你問吧。”

  “首先,名字。”巫心拿出了錄音筆邊寫邊問

  “李黑白”

  “你爸媽給你取的?”巫心抬頭隨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很重要嗎?”這個問題讓李黑白十分無語。

  “不重要,年齡”巫心一邊問一邊開始做起了記錄。

  “二十”李黑白像是聽到了巫心在寫些什么。

  “老大,醫(yī)生?你不會真是要拿我做實驗把?!?p>  巫心沉默了一會“可以說是,所以我希望你配合我?!?p>  李黑白還沒有回答,外面的大雨突然急促的落下,滴答滴答,驚雷再現,像是要將整個漆黑的天空炸裂。

  “你...哎,你放馬過來把,反正我是爛命一條了,不過希望你能少給我點痛苦?!崩茁曔^去后,李黑白心里本來的那些許恐慌,像是隨著雷聲突然消逝了一般。

  “嗯,你放心,對了,剛才我給你打過鎮(zhèn)靜劑后,你什么感覺?”巫心繼續(xù)記錄,然后接著問。

  李黑白想了一下認真的回答“很舒服,我要謝謝你,我好久沒那么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對了我感覺睡得很足啊,你為什么說我醒的很快?”

  “因為你只睡了三個小時?!蔽仔牡拇鸢革@然讓李黑白慘淡的一笑,隨即癱軟在了床上。

  “累了?那你接著睡,我們明天繼續(xù)?!蔽仔目吹嚼詈诎椎姆磻O铝耸种械墓P。

  “不是,只是沒想到,就這么過了三個小時,還不如一下子全過去呢?!崩詈诎滋鹆耸郑谘矍盎瘟嘶?,然后問道“我是不是瞎了?”

  巫心看到李黑白臉上的表情后,自己的眼神也發(fā)生了些變化,他的眼神中夾雜著想要救贖的憐憫。“你沒瞎,既然你不累,如果我沒猜錯那只是一種心理所用,當然這還需要考證,我們接著聊,你很想死嗎?”

  李黑白坐起了身子,想要找清醫(yī)生的位置。

  “你在找我?”巫心注意到了李黑白的動作。

  李黑白點了點頭、

  巫心便換了個位置,坐在了李黑白的面前,李黑白感覺到了面前有個人形的影子出現后便道“我很想死,一直都很想死,特別想結束我的一生?!?p>  “為什么?”巫心好奇。

  李黑白突然發(fā)出了笑聲“因為我什么都沒有,而且我很沒用啊,沒用的我活在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里,我活著干嗎?我記得有那么一句話,生而為人是我的錯。”

  巫心盯著李黑白,手里的筆在紙上寫上了自卑兩個字“那是生而為人,我很抱歉,一位日本的文學家說的。”

  “原來還是個日本人說的啊,哎呀,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崩詈诎讚u了搖手道。

  “你繼續(xù)說”巫心道。

  “沒什么好說的,不知什么時候我開始,我逃避著一切,逃避所有,一次次的逃避過后,我就在心里面上了把鎖,鎖住了心里的陰影,我害怕,我沒有給世界帶來任何什么好處,反而去禍害這個世界。”

  巫心看著李黑白說的很真,便沒有打擾繼續(xù)聽他說。

  “有煙跟酒嘛?”李黑白突然問向巫心。

  巫心皺眉“你這個身體,還抽煙喝酒?”

  “哎呀,你快點吧,心理醫(yī)生是不是得有點存貨?快,快既然你都拿我做實驗了,還不滿足我的小要求?”李黑白催促道。

  “不行!我得為你負責!”巫心十分嚴肅的拒絕了李黑白的要求。

  李黑白聽到這話一愣,然后像小孩子耍脾氣一般,胡亂在床上摸了一通,拉起被子便把自己藏在了里面。

  “你....好吧,煙沒有,我去給你倒杯酒?!蔽仔恼f著起身便出了房門。

  被窩里的李黑白擦了擦眼角不自覺殘留的淚,會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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