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箔歌一腳踏上一個青石板,沿著環(huán)繞著溫泉池的小徑往院子外走去。
陸箔歌邊走邊咬唇思索著盛柏川臨了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著盛柏川應(yīng)該不是會無聊到真要讓自己再多坐會兒陪他閑扯。
“天?。∽约哼@是什么記性??!”
陸箔歌突然照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
她都走到這里了,才想起了自己光顧著喝酒,竟然將正事給忘了個一干二凈的。
“盛先生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想不起來了,還不再多提醒一句!多說幾個字會累著他嘛?”
陸箔歌一邊輕聲吐槽了盛柏川兩句,一邊快步折返回晴雪園中,心里暗暗祈禱盛柏川還沒有離開那里。
等陸箔歌氣喘吁吁地回到那放有白玉案的梨花樹下,發(fā)現(xiàn)那里早以空無一人。
陸箔歌懊惱的伸手扯了兩片青嫩的梨葉下來,團(tuán)起葉子揉把了兩下,朝溫泉水里使勁扔去。
“好端端地,我這梨樹憑白遭了無妄之災(zāi)~”
盛柏川語調(diào)上揚,似調(diào)侃的站在陸箔歌身后含笑說道。
“啊!盛先生你還沒走?”
低垂著頭的陸箔歌望著聲音轉(zhuǎn)頭過去。
“何故使得陸公子拿我這梨樹撒氣?”
盛柏川指了指上頭的梨樹葉子說道。
陸箔歌面上一紅,低聲回道:
“原是以為盛先生你走了,一時急了才……”
“噢,竟是如此。”
盛柏川眼中笑意更深:“夜間風(fēng)涼,上去坐坐?”
盛柏川隨意看了一眼院落一角的那間二層小閣樓。
“好?!?p> 陸箔歌也隨著看一眼,然后緩緩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
盛柏川聞言轉(zhuǎn)身就往閣樓上去,陸箔歌站在下面停駐了片刻,仰頭看著上面的雕花木窗里映射出的溫暖的燈火,生出了些許暖暖的感覺。
此時二樓的那些白日里四面大敞開的木窗全部合起,只留了房頂上的兩扇小天窗。
幾個角落里支起的落地連枝燈,形如一顆繁茂的樹,支撐這數(shù)十個燈盞,燈盞上下錯落有致,將房間照的大為光亮。
陸箔歌剛走上去,還未等離開樓梯口處,便被盛柏川高大的黑影籠罩下來。
“怕你久坐會著涼,這個先披著?!?p> 盛柏川拿起備好的薄紫羔皮的披風(fēng),雙手繞至陸箔歌身后,動作溫柔輕緩的給她系上帶繩。
陸箔歌呆愣愣地看著盛柏川為她系披風(fēng),一動不敢動。
盛柏川因為要給她披上所以離她極近。
近到陸箔歌呼吸間滿是盛柏川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茶香和剛才飲罷的淺淺的酒香,若有若無的,并不濃重。
盛柏川似察覺到陸箔歌身體的僵硬,只是將披風(fēng)給陸箔歌系好以后,就輕退了兩步與陸箔歌拉開了距離。
他看陸箔歌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里像小鹿閃著光看著自己又帶有些錯愕。
“還站那作甚?來這兒坐?!?p> 盛柏川看陸箔歌杵在樓道口不動,唇角勾起看著她說道。
陸箔歌聽到盛柏川喊她,從想起邁開步子朝房間中心的軟榻上走去,拍了拍衣服與盛柏川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