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旁燃著一個紅泥燒制的陶土小爐子,上面架著一個煮著沸水的銅制茶壺。
幾縷細細的白煙順著天窗回旋的風向,盤旋著徐徐往上升起。
盛柏川拿一個雪白的棉托帕覆在茶壺柄上將已經(jīng)煮好的水從小火爐上挪開放在了一旁待水微涼。
陸箔歌看著周遭都映著搖曳的暖黃色的燈光,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自己身上圍著的披風。
摸著著這觸感應該是西域那邊進貢的紫羔皮。
這種皮料的用剛出生不及半個月的小羔羊子皮所制,那時候的小羊身上尚且還未長出新的羊毛,
這時候的毛皮自然是無比的柔軟光潔,乃是一般的狐裘貂敞之類的不可比擬的。
之前在并州時,陸家的貨船就曾進過一批,但數(shù)量不多。
陸蕭成留下了些給陸夫人,陸夫人不舍得穿,便拿著將這紫羔皮做為內(nèi)襯給陸箔歌做了身暖和的冬衣。
陸箔歌還偏要穿著去她阿姊那里炫耀一番,還被陸苓兒嫉妒的直嗔怪陸夫人偏心。
倒是臨走來上京前,陸夫人囑咐讓陸箔歌帶上那身衣服冬日里御寒的時候,被陸箔歌拒絕了說要留著個她阿姊穿。
陸箔歌和陸苓兒的身量都差不多,每每陸苓兒興趣來了,都要去找陸箔歌借她的兩身男裝穿出去玩玩。
這件冬衣陸箔歌也僅僅是在給陸苓兒炫耀的時候試穿過一次。
陸箔歌知道她阿姊畏寒,每每一到冬日里必是手腳冰冷。
陸苓兒冬日的夜里常會跑到陸箔歌的房間里來,與陸箔歌擠在一處睡。
陸箔歌好不容易才暖好的被窩每次都是被她阿姊又給染個透心涼。
更讓陸箔歌覺得過分的是!
陸苓兒夜里還會將她冰涼的手和腳全搭在陸箔歌身上,
陸箔歌敢怒不敢言,只能凄慘兮兮的為她阿姊暖腳丫。
陸箔歌走的時候,陸苓兒也是很難過。
她開口對坐在馬車上即將離家的老幺說的第一句不是什么要好好照顧自己之類。
而是冒著點點淚花,依依不舍的拉著陸箔歌說道:
“歌兒,你走了,冬天晚上誰還能給我暖手腳?。俊?p> 對于這一段,陸箔歌很不想提起,晃了晃腦袋將思緒拉回。
盛柏川一直坐在靜默無言,他待茶壺里的水停止了沸騰翻滾,便從瓷碟里輕捻起二兩茶葉放進用來泡茶的壺中。
陸箔歌本就有些口渴想喝水,又見案幾上本就擺放這盛有涼茶的杯子。
便想著拿起先喝上一口,卻被盛柏川瞧見她的動作之后出聲制止了:
“陸公子還是莫要喝些涼的好,畢竟是女兒家,還是要注意些身子。”
陸箔歌聽到盛柏川語氣里的關心,心中悸動,乖乖地放下了剛要送入口的涼茶,
等著盛柏川給她沏杯新的熱茶喝。
“陸公子這突然又折返回來,可是還有什么要說的?”
盛柏川將沏好的茶遞給陸箔歌,陸箔歌雙手接過,輕輕吹了吹上面浮著的茶沫啜飲了一小口。
“嗯,怕是今晚要多打攪盛先生您了?!?p> “無礙,陸公子盡管打擾,盛某還挺喜歡和陸公子你相處呢!”
皎皎明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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