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虛聽了眼睛仿佛閃過一道光，看著甘茗的雙眼，微笑道：“是嘛，真好啊?！备受路鸨荒堑拦獯塘艘幌拢拖骂^去吃菜，咀嚼時卻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徐若虛也是這樣。甘太太和楊太太相互擠了擠眼，更是難掩笑意，徐太太拍著手笑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的，故意說些我們聽不懂的悄悄話，真是有意思啊。”甘太太也接著說道：“年輕人的玩意兒我們不懂，隨他們?nèi)グ?。”兩家的老爺也不斷點頭、敬酒。
之后他們雖然沒說過話，但似乎也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將他們的靈魂纏繞在一起。甘茗知道寶玉與黛玉，羅密歐與朱麗葉，阿爾芒與瑪格麗特……那些叫人百轉(zhuǎn)千回的情，卻不知道當局者的感覺?，F(xiàn)在想著似乎明白了些，讓他們沉淪的、堅守的是這樣一個東西。
第一次他陪她去逛成衣店，甘茗挑了件蛋青色綢的長旗袍。剛試穿上，便叫人覺得眼前一亮。只是甘茗自己還不知道是否要買下，旁邊就有一位太太對她說道：“要我說，可不是很好看。”甘茗看了看那位太太，對她微笑了一下，道了聲謝謝。待那位太太走后，就讓人將旗袍包起來買下了。
“剛才還猶豫不決的，怎么人家一說不好看就買下了呢？”徐若虛十分不解的問道。
“你看剛才那個人，分明身形大，卻穿了小一號的旗袍；旗袍是紫色的，卻穿著黃色的鞋；牙不很白，卻涂了大紅唇……唉，她說不是很好看，可我聽著分明就是很好看。”甘茗心里想笑，卻硬是忍著，因為越是這樣無奈的說出來，更讓人覺得好玩。
徐若虛大笑起來，說道：“真沒想到你這么有趣。其實你自己想笑的吧，假裝正經(jīng)，讓我一個人笑得像傻瓜。”
“你這么聰明，怎么會像傻瓜呢？”甘茗笑得狡黠。
徐若虛扶著額頭，故作心煩姿態(tài)，慵懶地說道：“完了完了，我怕是要栽在你手上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這下子輪到甘茗笑起來，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笑聲也可以這樣好聽。她抬頭看著徐若虛，說道：“你不也是讓我笑得像傻瓜一樣嗎？咱們扯平了?！?p> “做彼此的傻瓜，這樣不好嗎？”徐若虛看著甘茗說道。
“當然好，如果放在《石頭記》里，這叫‘癡’。”
“那咱們就做一雙癡人，不說夢的癡人。”徐若虛從背后環(huán)住甘茗，握著她的手說道。
甘茗不語，只是覺得這感覺妙極了，叫人不想抽身。
再一次的見面，是在徐若虛大哥家舉辦的宴會上。甘茗穿的了那件蛋青色的旗袍赴宴，氣質(zhì)清婉，頗有古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