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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鳳翱來儀

第八章,一別

重生之鳳翱來儀 提南 2122 2019-08-08 21:20:57

  眾人側目看向主座的三人,齊王李思與平和公主自顧自的說著話。

  李承載沉著臉,置若罔聞的把玩著手上的杯具。

  李思余光掃過李承載,暗暗撇嘴與平和公主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轉而看向亭中的蘇枝曦,想不通才多大會兒的功夫,這丫頭怎么就把三哥給得罪了。

  懂的人不說,不懂的又不敢問。

  于是原本喧囂熱鬧的蘭花亭,瞬時悄無聲息。

  所謂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有了前世慘敗經驗的蘇枝曦,自然知道李承載這是在作什么妖。

  只要他開始這樣死一般的沉默,那就是有人惹到了他!

  只是...今天她哪里惹他了?

  蘇枝曦低著頭細想。

  是她當眾跳舞嗎?

  可這樣的情況,她不可能不跳呀!

  難不成相對比她的驚艷,他更情愿她去耍那一套讓人啼笑皆非的五步拳?

  蘇枝曦眉頭突突直跳。

  想起他那變態(tài)的邏輯思維,確實他是情愿她出丑才對。

  碰上一個執(zhí)拗的變態(tài),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前世的經驗教訓告訴她,能用計謀解決的問題,就不要上升到拉鋸戰(zhàn)。

  能用口舌解決的矛盾,就不要上升到體罰的標準。

  其實來來去去也就是記準了一句話:認輸,服軟,任何時候!

  想通的蘇枝曦,一不做二不休,‘噗通’一聲干脆跪了下去。

  誠誠懇懇道,“蘇女技藝不精卻不以為然,污了周王,齊王,平和公主的眼,實非我愿。周王若不喜,蘇女今后便再也不跳此舞,望周王息怒?!?p>  這話說的...

  李思聽完蘇枝曦的話,頓時投去一道賞識的目光。

  ...變態(tài)啊~

  他暗想,李思只道李承載變態(tài),卻不想這蘇家姑娘更是變態(tài)。

  因為她竟然了解變態(tài)!

  啊~呸!

  李思趕緊把腦中對李承載錯誤的認知甩了出去。

  李承載聽了蘇枝曦的話,勾了勾唇角,聽不出好壞道,“你倒識趣?!?p>  識趣識趣!

  我敢不識趣嗎?你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蘇枝曦抬頭,眼睛盯著地面,不敢多言。

  李承載的目光落在亭中跪著的人身上。

  也不開口叫她起身,任由她在亭中跪著。

  無聲的對峙,讓人忍不住的為蘇枝曦捏了一把汗。

  齊王琢磨著,這么安靜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沖著平和使眼色。

  平和見李思要她出面緩解,回瞪了一眼,簡單明確的拒絕了他。

  心說,找死的事你讓我上?你自己怎么不上!

  李思汗顏...乖咪咪的選擇了閉嘴。

  一潭死水,迷之尷尬的沉默。

  有道是不再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消亡。

  最后這死一般寂靜的宴會總算沒有爆發(fā),而是在宵禁的鐘聲中走向了消亡。

  李承載面無表情的起身離席,不說蘇枝曦,連敲鼓奏樂的奴才們都重重的松了口氣。

  確定李承載走遠后,眾人方唏噓不已。

  當事人蘇枝曦卻是見怪不怪的直起身子,與眾人一番寒暄。

  辭別眾人后,蘇枝曦在府內尋了一圈,未見得蘇景嫣的蹤跡。

  怕錯過宵禁,便喚來黃府的下人,勞他去馬廄處尋蘇家車夫。

  又交代婢女去尋蘇景嫣,告知務必要等她一同回去。

  片刻功夫,就看見黃府的下人回來,支支吾吾的說。

  “蘇府的馬車,已經走了。”

  蘇枝曦問,“怎走的這樣快,這才離席沒多久?!?p>  下人垂手而立,一問三不知。

  蘇枝曦沒法子,只好讓下人帶她去黃婭雯那。

  下人將蘇枝曦帶到大廳。

  廳里站了一人,風度翩翩負手而立,卻不是黃婭雯而是裴之寒。

  蘇枝曦不想與他有所瓜葛,正要轉身走,卻聽見身后有聲叫住了她。

  “蘇家妹妹?”

  蘇枝曦閉眼撅嘴,見不好再走,便轉過身,微微彎腰行了半禮。

  裴之寒已朝她走來,關切問道,“怎么這時還未回去?”

  “不巧錯過了自家的馬車,所以才來找黃姐姐,想借她府上的馬車一用。”

  “反正我也是要路過靖安坊的。不如順路送你回去,也省的又要麻煩黃姑娘一趟?!?p>  蘇枝曦不是很想坐他的車,但宵禁的鐘聲又敲的急了些。

  這個時候在這里干等,也不知道黃婭雯什么時候能回來。

  無奈之下,她只好對裴之寒道一句。

  “有勞了?!?p>  上車后,裴之寒讓蘇枝曦坐正方的軟墊,他選了旁側的木凳。

  宵禁的鐘在城內一聲聲的響著。

  車內很安靜,裴之寒以為蘇枝曦會借此機會和他表訴衷腸,事實上她卻沒有,她很安靜。

  有風吹到他臉上,于是他抬頭看向風來的方向。

  就恰巧看見了抬起車簾,望著窗外的蘇枝曦。

  她很白,肩膀消瘦,脖頸長卻瘦不露骨。容貌驚艷,卻不艷俗。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能讓人靜心凝神的氣質。

  有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話來形容蘇枝曦怕是再好不過的。

  他想起方才席上她跳的《拓枝》。

  開口道,“蘇妹妹今日似與往常不同?!?p>  蘇枝曦沒有想到裴之寒會主動跟自己說話,愣了一下,漫不經心回,“是嗎?!?p>  她沒有往下接話,不想交談的意思很明顯,裴之寒怎會不知。

  他握著配飾的手緊了緊,再道,“可是我有何處得罪了蘇妹妹?”

  看他對自己又是示好,又是沒話找話的跟自己閑聊。

  蘇枝曦也很費解。

  怎么我對你死纏爛打,你對我愛搭不理,我對你愛搭不理,你倒轉了性,跟我對眼了不成?

  思及至此,蘇枝曦笑著問道,“裴公子,可會娶我?”

  蘇枝曦語不驚人死不休。

  裴之寒驚喝道,“婚姻大事,豈是戲言?!?p>  原來是葉公好龍...

  蘇枝曦淺笑,擺手回道,“裴公子不必如此疾言厲色。我對公子態(tài)度疏離,不過也是想通了,既然公子不會娶我,我又何必自降身價迎合于你?!?p>  裴之寒欲開口寬解。

  “蘇妹妹何必...”

  蘇枝曦不等他開口,取下手腕處的珊瑚手串,置于軟墊上。

  不露痕跡道,“裴公子所贈之物不敢私留,即是為了公子清譽,也是為了我的名節(jié)。你從未許過我任何承諾,此后,我也不該再對你存不該存的心思?!?p>  車外宵禁的鐘聲越敲越急,馬車也停了。

  車夫在外高聲叫,“靖安坊到了?!?p>  蘇枝曦起身,裴之寒卻出口說道,“既然到了靖安坊,不如再送你到府門口吧?!?p>  “不必了?!?p>  蘇枝曦輕敲了車門,車夫從外將門打開。

  蘇枝曦下車后,站在車外,擲地有聲道,

  “今日多謝裴公子相送,只是往后公子還是與他們一樣,叫我蘇姑娘吧?!?p>  說罷,轉身邁步,不再有一絲留戀。

  夜風帶著暑氣卷來,裴之寒看著漸行漸遠的瘦弱身影,心里只覺空空蕩蕩的,也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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