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于這案件有什么看法?”哈瑞坐在駕駛座上,抬手拉起了車剎,將玻璃瓶塞在邊上。
“他們都是水手?!卑⒅Z靠著椅背,系上安全帶。
他分析道:
“除此之外,那些站街女都死了。區(qū)別在于這個水手死了…”
“動機是什么?”哈瑞打著了發(fā)動機,踩下油門,“那些站街女本來身上也沒什么東西,不像是為了錢財而動手的。”
車子的發(fā)動機轟隆隆作響,隨即開上了街道。
哈瑞一手按著方向盤,望著遠處的街道,瞇著眼睛:
“他們憎惡站街女。他們或許信奉著某種隱秘的信條。類似心靈純潔,肉體純潔的那種。所以他們獵殺做皮肉生意的站街女們。”
“你們以前見過類似的案件么?”阿諾吹著風(fēng),感受著些許的冷風(fēng),偏頭望著哈瑞。
哈瑞的灰色眼睛半瞇著:
“…我想起了曾經(jīng)的某個案例。那個被稱作開膛手的家伙。工業(yè)區(qū)…紅教堂。他在那附近制造了連續(xù)的慘案。五個,或是六個站街女被殘忍的殺害,被挖走了體內(nèi)的器官?!?p> “后來呢?”阿諾饒有興趣的挑挑眉毛,“那個人被抓到了么?他是不是被稱為杰克?”
“他消失了。沒有任何人找到這兇手。他就像是人間蒸發(fā),”哈瑞望向遠方。
哈瑞的嘴角帶上些許弧度:
“當然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和現(xiàn)在這案件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p> 阿諾伸手提起玻璃瓶,搖了搖。
瓶中的白色蠕蟲撞擊在瓶壁上,發(fā)出啪嗒的聲響。帶著環(huán)節(jié)的身子一會伸長,一會縮短。
“我想起了一些東西。那些地下漁村中,漁民口中的美食。我覺得這蟲子和那些魚體內(nèi)的蟲子有些相似?!卑⒅Z望著瓶中拉長又縮短的白色蠕蟲。
“我有個猜測?!卑⒅Z忽然開口道。
他回想起了前世關(guān)于寄生蟲的學(xué)說:
“或許就是那些漁民吃蠕蟲作為美食,導(dǎo)致他們感染了寄生蟲。這些寄生蟲或許會對他們的腦子與精神起了影響。”
阿諾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我聽說,有些感染寄生蟲的人會聽到古怪的聲音?!?p> “所以他們因為古怪的聲音,從水手變成了變態(tài)連環(huán)色情殺手?”哈瑞嘲弄道。
阿諾沒有理會哈瑞,前段時間的信息與經(jīng)歷穿在了一起,讓他越說越連貫:
“同時這也很好的解釋了地下漁村的漁民長的古怪的原因。寄生蟲或許改變了他們體內(nèi)的激素水平,從而改變了他們的長相?!?p> 哈瑞沒有理會阿諾的說法,他駕車來到地下俱樂部地下停車場。
踩在堅硬的地面上,呼吸著潮濕的空氣。阿諾和哈瑞推開門。
順著地下負一層的漫長甬道而前,腳步聲空洞的回蕩。
哈瑞抬手敲響了厚重的二號房門。
房門后傳來慌亂的行動聲。
“西里斯?”哈瑞拉了拉獵鹿帽,站在昏暗的光線下,重重敲了敲門,“快開門。”
吱嘎!西里斯推門而出。
他遍布血絲得雙眼掃了眼門口站立的哈瑞和阿諾:
“歡迎。兩位先生。”
他朝著邊上走了步。阿諾和哈瑞從西里斯讓開的位置進了屋子。
哈瑞忘了眼臟亂的屋內(nèi),將五張百刀紙鈔與玻璃瓶一同遞給西里斯。
西里斯撇了眼蒙著灰塵的玻璃瓶子,他望著哈瑞:
“惡心的蠕蟲…你要知道什么?”
哈瑞點起了煙斗,抖了抖火柴,吐出口白煙:
“一切…死了個水手…誰殺了那水手?!?p> 西里斯點點頭,他將玻璃瓶倒轉(zhuǎn)過來,用大拇指和食指提起了個蠕蟲。
無形的靈性從西里斯身上朝著四周擴散。
他低聲誦念著言語,忽然他身上穿出的靈性凝滯了。
西里斯猛地睜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驚恐。
啪嘰!
由于緊張,他不經(jīng)意的捏碎指間的蠕蟲,黃白之物粘稠的留下,古怪的惡臭擴散開。
西里斯卻沒有顧得上擦手,他轉(zhuǎn)頭望向哈瑞:
“這東西…上面有著太多的靈…這是從那死人的身體得來的?”
哈瑞點點頭。
西里斯將玻璃瓶連著五百刀一同推到哈瑞邊上:
“這是禁忌…對與人有關(guān)的事物使用Augur可能會出現(xiàn)可怕的情況?!?p> 哈瑞沒有去接那五百刀,他向前一步,伸手拉住了西里斯凌亂的衣領(lǐng):
“你這個懦弱的…意志淺薄的蠢蛋!那么多無辜的人死了…你卻因為害怕某種可能的危險而什么都不做!你看著我的眼睛!”
西里斯躲閃著目光,他慌亂的伸手想要推開西里斯的胳膊,卻覺得西里斯的手臂像是個鐵鉗。
哈瑞看了看西里斯掙扎的樣子,冷笑一聲,將西里斯得衣領(lǐng)放開了。他伸手拿起玻璃瓶,卻沒有拿五百刀。
他對著阿諾低語道:
“我們走。”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哈瑞半轉(zhuǎn)身子,碰的一聲將門甩上:
“拿這錢去買酒吧…然后,最好溺死在酒水中!”
哈瑞和阿諾回到了車上。
哈瑞懊惱的敲打著方向盤:“該死…線索斷了。”
“或許我該試試,”阿諾提起玻璃瓶,“畢竟,我會Augur?!?p> 哈瑞看著阿諾,沒有做聲。
阿諾拿起玻璃瓶,放空了思緒。將心靈貼近靈界。
在空蕩蕩的空白中,他低聲的詢問著自身的靈性:
“殺死水手之人的線索…”
剎那之間,詭秘的低語連帶著刺耳得銳鳴灌入耳中,阿諾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個重影,漆黑眼睛的小男孩站著狂笑。
阿諾有著夢魘空間的歷練,所以勉強維持住了自身。
他伸出顫抖的手奪過哈瑞的煙斗,將煙灰往空中揚去。灰色的灰燼在空中緩慢的下落,隨后在車窗上拼成了一個名字:
蒙德?諾厄。
…蒙德?諾厄!頭疼的阿諾眼前驟然閃過那五官精致之人的影像。
由于是女裝大佬,所以阿諾有著很深的印象。
哈瑞望著車窗上的名字,皺起眉頭:
“你知道這人是誰么?”
“我知道他…”找回平靜的阿諾望著逐漸消散的名字,瞇著眼睛。
風(fēng)先生曾經(jīng)說過孟德?諾厄與可能猩紅羔羊有著關(guān)系…但是我觀察后他只是個普通人…或許他只是在偽裝。
但是我詢問的是殺死水手之人的線索…他也不一定就是殺死水手的人。
關(guān)鍵是還需要問一問他。
小心的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