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知道?”燕修頗為曖昧的對著向喃的耳垂處呼了一口氣,刻意誘惑著。
向喃不語,眼珠子轱轆轉(zhuǎn)著,是在想到底要不要相信燕修所說的話。
“嗯?想不想?”
終于,向喃還是抵不住誘惑,咽了一口口水,不帶遲疑地說:“想!”
“想???”燕修嘴角勾起一道壞笑,“想的話,那不妨叫一聲哥哥來聽聽?”
向喃顯然被當(dāng)頭一喝,這燕修不就是明擺著逗她呢嘛?打著有事兒要同她講事情的幌子結(jié)果就是想聽一聲哥哥。
嘴巴一瞥,向喃擺出一副寧死不從,你愛講不講的姿態(tài),“那算了,我不要聽了?!?p> “當(dāng)真?”燕修長眸微瞇。
“當(dāng)真!”向喃擲地有聲。
“好,那即是這般的話,我猜你也是不想去給大寶上墳了。”
“給大寶上墳?”
向喃聞言,立馬回了精神,眼睛瞪得有銅鈴一般大。
手不自覺地拽住了燕修的衣襟,“你再說一遍?掌柜的方才說了什么?”
燕修這可回了底氣,將向喃的手輕輕挑開,嘴角一勾,“哦?不是不想知道嗎?不是很有骨氣嗎?”
向喃這那還敢同燕修斗嘴,立馬失了底氣,嘴也軟了,“我…我沒有?!?p> “還沒有?”
“沒有…”
“那方才說不想知道的人是誰?”
燕修直直地盯著向喃的眼睛,擺出一副要同她對峙的模樣。
向喃縮著脖子,嘴唇開闔,又不安地舔了舔下唇,琥珀色的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我知道!”
“嗯?”
“是向北!”
向北?
燕修登時被向喃給氣沒了脾氣,這不,這小人兒不僅學(xué)會了同他耍脾氣,還學(xué)會了糊弄人,憑空捏造一個人出來。
這倒是…越看越討人喜歡!
“向北啊…”
燕修指腹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像是一只大尾巴狼在等著吊人畜無害的小兔子上鉤。
向喃想著自己糊弄定也行不通,故此只得糯聲,拽著燕修的袖子,“掌柜的,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告訴我吧?”
“嗤,這會兒就知道我是大人了?”
“當(dāng)然!您一直都是!”
“那成,話好說,你叫一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燕修眉梢輕挑,染出一抹邪笑。
向喃想著自己終究是躲不過了,還如面對現(xiàn)實,遂只得即窩囊又委屈地喚,“哥哥?!?p> 燕修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頗為玩味的瞧著向喃,“戚,你個小丫頭片子!”
向喃哼哧,“好了你可以說了!”
“我同徐叔說好了,我已經(jīng)打探到了大寶的死因,已經(jīng)命人給他安置好了墳頭,只肖他同我一起去。”
向喃將信將疑,“可是…大寶的尸體,不是已經(jīng)沒了嗎?”
燕修嘖了一聲,“你忘了你冥哥了?”
“冥哥?”
“咳咳…”燕修咳嗽一聲,用手指點了點向喃的眉心,“就是冥王!”
“噢…所以呢?”
“冥王引出大寶的幽魂帶我們?nèi)さ搅怂氖w,雖然已經(jīng)腐爛殘破不堪,但總比沒有的好。我給他稍微拾掇拾掇,然后下葬了。”
燕修眸中流露一出憐惜,畢竟大寶年紀(jì)又小,還沒來得及替會時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災(zāi)禍給使得沒了命…
“還是這般…還是辛苦你跟冥哥煞費苦心了!”向喃認(rèn)同地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同徐叔也有個交代了。
“不問問我是怎么同徐叔說的?”
“那你是怎么同徐叔說的?”向喃配合極了,歪著腦袋,乖巧的問道。
“我說大寶被城郊處一個人販子給拐走了,想要自己逃出來的時候便沒了命,直到那人販子給人繳了窩大寶的尸體才找到?!?p> 向喃點頭,由衷嘆氣,“這般說也總比告訴徐叔自己的兒子被人給放了血死了來的好?!?p> 向喃說罷,卻遲遲得不到燕修的回應(yīng),遂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燕修一直凝視著她。
頗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動了脖子,向喃神色忽閃地問,“掌柜的…你在…想什么呢?”
燕修回答:“我在想你還生不生我的氣了?”
向喃更是不自在了,知曉自己壓根就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就錯怪了燕修。知曉自己太過幼稚,而燕修反而是將事情做的面面俱到。
“掌柜的將事情給安排的面面俱到,當(dāng)然輪不到我再生您的氣了。”
“嘖,還學(xué)會同我客氣了!”
燕修大掌直接扣在向喃的頭上,報復(fù)似得狠狠地蹂躪著,“下次還生不生我的氣了?”
向喃知道自己有錯,自然不敢掙扎,“不生了?!?p> “嗯,這還差不多!”
“那…掌柜是要帶我去給大寶上墳嗎?”
“你去不去?”
向喃當(dāng)即答道:“去!”
“好?!?p> “那…我先走了?”
向喃想要離開,卻不料剛剛提起,便被燕修給拒絕了,“還有一件事情,你可別急著走了!”
向喃將信將疑,“又要讓我喚掌柜的哥哥?”
喚多了可不值錢了!向喃心里頭腹誹。
“不,這次是我要問你一個問題?!?p> “嗯?問題?你問吧!”向喃坦然,她似乎并沒有什么東西是隱瞞著燕修的。
“我贈給你的玉符呢?”
燕修像是刻意的一般,一字一句的說給向喃聽,眼神自然地落在了向喃的胸口處。
玉符!
提起玉符,向喃立即慌了心神,她差些忘記了這一茬。這玉符,可是在城主府就不見了的。
“我…玉符…”一時慌張失措,向喃的目光帶著茫然,從燕修臉上掃過。
只見燕修的臉上沒有正經(jīng)與質(zhì)問,反倒是玩味。
“不見了?”燕修刻意壓低了聲音。
向喃擰著眉頭,雖然隱隱猜測事情并不簡單,但多少還是覺得都是自己的閃失讓玉符丟失了。
“嗯…”向喃眼里蓄起來點點星光,眼眶逐漸發(fā)紅。
“是我的閃失,沒有注意,在城主府的時候給弄丟了?!?p> “嘖…”
燕修又嘖了一聲,一根手指挑起了向喃的一縷青絲,“弄丟了啊…你可知道,這玉符有多珍貴?翻遍這人間還不一定找得出一塊,還容易送給了你,卻讓你給弄丟了?”
咬著下唇,向喃并不打算狡辯,“對不起,掌柜的,是向喃的錯!是向喃辜負(fù)了您的真心!”
向喃驀然抬起了頭,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眼眶掉出。
最后,卻變成了千斤重的石頭,砸在了燕修的胸口,砸出了一朵朵名為心疼與憐惜的花。
燕修沒想將向喃給逗哭的…遂他一時反應(yīng),自己是不是逗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