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誠倚在床邊,任由腦袋頂著冷冰冰的木板。這是這座城市的溫度。
手一抓,便夠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而后放下。
詞安跟著依斐回了家,依斐說有些事總要有個了斷,詞安擔心地跟著她走了。顧西辭送她們回去,自己借口擇床,很多小旅館太臟睡不踏實,先行一步尋找住宿的地方。
有些懊惱。
也是怪自己,為什么就說不出口呢。
如果把顧西辭的膽子借給他,會不會好一點,也許,現(xiàn)在詞安就被烙上了他明誠的印記。
亦或是被拒絕的時候,他尬笑糊弄過去,想借口自己喝了酒說胡話,但滴酒未沾,這不是說胡話,是說瞎話了。
被拒絕了……怎么辦?
以后就不能以哥哥的身份在她身邊了。
盡管依斐說的那么明確,詞安喜歡他,可是他不敢賭,因為依斐不是詞安。
還有……自己的原因。
寬厚的手掌摁在額頭上,他看著自己的手臂,虛晃的影。鼻尖觸及的地方已經(jīng)微微潤了。
窗外下著雨,但沒有動搖著酷暑的天氣。
聽得雨棚上“嗒嗒”的響著,他翻身下床,拉開窗簾,推開一半的窗,看著漆黑一片,水珠貼在另一邊玻璃上一串一串地滑落,水霧浮動到了他臉龐。
屏幕驟亮,拇指輕輕放在HOME鍵上解開鎖。這是一張女子的睡顏,沒有一絲技巧可言的普通拍攝。手臂隨意伸展在沙發(fā)上,緊貼臉頰的手蜷縮著五指,虛虛地抓著什么似的。合著的眼,睫毛上還挑著一層水霧,看來睡得并不是那么安穩(wěn)。
這是他跪坐在地板上的偷拍。
他咧開嘴笑了。而后嘴角定格在哪個弧度,眼角往下一垮。
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看起來無比的滑稽。迷蒙的水汽糊在眼上。
點開聯(lián)系人列表,不用往下翻找。
第一個就是。
顫抖著,猶豫著。最后鼓起勇氣撥出。
“……”
緊緊攥著手機。
“……”
在窗前來回踱步。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呼……”突然松了一口氣。
他將手掌貼在床上,炙熱的掌心像極了心底那一團騰起的火的溫度。她……
忽然鈴聲響起。
“喂?剛才你有打電話給我?有事嗎?”軟糯如年糕的聲音。
“嗯,沒什么,”他咽下了那句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我不小心摁到了。”
“你感冒了?”
“沒……”
“那鼻音怎么這么重?!?p> “睡吧,晚安?!?p> “你……”
話還沒說完,他狠下心掛斷了電話,除了上次詞安和程渝舟在一起,這么多年他從沒有主動掛過與詞安的通話。他不能給出顧西辭一般鏗鏘有力的承諾,能給別人幸福。他耽擱不起別人的人生,就算那個人是詞安,從小到大都放在心上的李詞安。
將手機往床上一丟。是不是怎樣都是她,放不下她就去告訴她啊。
腦子里兩個小人在爭吵。
明天,再瞧她一眼便好。
他抱住被子,臉埋在枕頭和被子的交匯點,呼吸之間隱隱有抽吸音?;蚴翘焯珶幔桓C里悶著出不了氣吧,又或者是今夜推窗過了風寒罷。
誰也不想深究。
房間里的電話鈴響起。
“您好,明先生,前臺這里有位叫顧西辭的先生在找您?!?p> 明誠深吸一口氣,“讓他上來吧?!?p> 他跳下床,在浴室里胡亂用水抹把臉,使勁兒拍拍雙頰,冷靜點,明誠冷靜點。
門外響起敲門聲。
他解開門鏈,迎濕漉漉的顧西辭進來。
“來喝兩杯?”顧西辭從袋子里取出一罐啤酒,饒有興趣地看向明誠。
臉上的水珠子滑過,在下頜處打了個小旋,掉落。
“喝。”
行走的葉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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