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聽到一句關于浙江地理環(huán)境的諺語才明白這是為什么?那句話叫做七山二水一分地。所以每到蓋房子的時候。都會找到附近都要蓋房子的人把房子蓋在一起。省得占據(jù)耕地面積。而且這的喪葬習俗是每當有人去世時,是不會像我們老家那樣埋葬在田地里。而是埋葬在山上。灘腳村四處都是山,山上種著竹子。在我們縣城的時候,我總認為竹子是很特別很稀奇的。但來這沒幾天。就沒什么感覺了。
沒多久,夏天便結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到了周睿哲。想到了我的同學。他們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上了高中,參加學生軍訓呢。那一刻,我感覺我已經(jīng)和他們有很大的區(qū)別了,他們在往好的地方升起,而我在往壞的地方掉落,
來到這后,我才發(fā)現(xiàn)父親有買彩票的愛好。父親買的是福利彩票雙色球。他不像別人那樣碰運氣選隨機的,而是找規(guī)律。他有一大沓兒雙色球走勢圖。也就是每期的開獎號碼。全拉開的話像橫幅一樣長,每天晚上下班后。父親就攤開走勢圖仔細的琢磨。我聽父親說起過。他有一次差點就能中一等獎了。那天晚上父親睡覺時做夢,在夢里感到眼前有一組數(shù)字慢慢的走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父親還記得那次那組號碼,并且寫在紙上。但在那之前,父親已經(jīng)看準了另一組號碼。覺得非常有信心。也就沒有買夢的那一組號碼。結果當天晚上一開獎。開獎結果和夢里夢到的那組號碼一模一樣。父親說,當時就想扇自己的臉。問為什么自己當時沒有多花兩塊錢買那組號碼呢。而當時父親看準了的那組號碼,只中了兩個號。一分錢也沒有。
還有一次聽父親說起過。那時是在深圳,剛有了我,父親平時買雙色球的。有次無意間看了眼六盒彩。六合彩有個特碼。父親當時看著特碼,覺的可能會出27號。那時還是在開獎前的半個多月。但半個月后,父親并沒有買那個六合彩特碼。而是看準另一個號碼。那次買的最多。買了5000塊錢的。父親說,母親也知道這件事,但那期出的就是特碼27號。父親說,母親不旺夫。當時就應該加把勁,鼓勵他一下。說相信自己的直覺,就買27號。如果當時買的是27號的話。5000塊錢至少能中三四十萬。
我每天早早晚晚都跟著父親去工地學車。沒過多長時間便感到厭煩。在副駕駛上面坐著胡思亂想,也不用心學。后來我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脫不去工地。其中比較成功的一個借口是,我要洗澡換衣服,還要把臟衣服洗了。我不知道父親是識破了我的伎倆。故意讓我休息休息。還是真的被我騙了。但是不能太頻繁的使用這個借口。畢竟也不能每天都洗澡換衣服。每次得手之后,我便有一下午的空閑時間?;ㄒ粌蓚€小時洗完澡,洗完衣服。即使什么事都不干,就坐在那兒。也不愿意去工地跟父親學車。
當我自認為我的開車的技術已經(jīng)有模有樣的時候。我回想自己是什么時候?qū)W會呢。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知道。當父親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教我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我的心思都不在上面。父親問我說,知道了嗎?我裝作認真的樣子,點頭說一聲,知道了。只有父親讓我上手操作,而我差錯百出,父親極為惱火訓斥我的時候。我才開始用心聽講。學進去了一點東西。工地的現(xiàn)場管理管的挺嚴。上手練的機會很少。但每到快下班的時候。管理員便提前十幾分鐘走了。父親便把我換到正駕駛??匆幌挛医裉鞂W的怎么樣,其中一個管理員是個五六十歲老頭。他的頭發(fā)全白了??伤魩滋炀鸵杨^發(fā)全部成染黑。好顯得年輕點兒。工地上的人都叫他老林。他和項目部老板有點遠房親戚,再加上又是本地人。所以給他了個現(xiàn)場管理的活干。我很討厭他。有一次,我和他站在砌石墻邊坡的路旁,他看那幾個砌石頭的工人說道。照這個進度,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干完哦。我說,他的工人也只有這么多呀。他笑著對我說。你個小屁孩,毛都沒長全,知道什么呀。我配合的跟著笑了笑。沒想到她又轉(zhuǎn)過頭,咧著嘴笑著對我說。毛兒現(xiàn)在也有一點了吧,我扭過頭,不再看他。
那天下午,父親是最后一輛車。把那一車土方,倒在要回填的地方就可以下班了。來。練練,父親招呼我換座。我有點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和父親換了座位。腳踩住離合,正準備伸手掛檔,安全帶系上,父親叫道,哎呀。不礙事兒。我說,什么不礙事,開學第一件事就是把安全帶系上,這最基本的。父親對我做錯事,還不承認有點惱火。我系上安全帶。掛上檔,踩上油門。車便跑了起來。臨時填起的土路已經(jīng)被滿載的翻斗輾了一天??油莶黄降?,車有點顛簸,把方向盤把穩(wěn)嘍,父親喊道。我沒吭聲??吹铰分醒胍呀?jīng)被軋出兩條筆直的車轍坑??友剡叺耐帘还暗母吒叩?,我轉(zhuǎn)動方向盤,想要順著坑沿一直開,把這一路上拱起來的土都壓下去。沒想到剛一轉(zhuǎn)動方向盤。車轍坑有點深。輪胎沒爬上去就滑了下來。車子上下猛晃了一下。開上去干什么,就沿著別人輾過的車印走,父親叫道,旁邊的土拱的太高了,我怕蹭到車底,我說。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瞎操心。碰不到就這么開。父親說道,倒料的時候,父親又數(shù)落我一頓。說我倒料的時候倒的太快,應該先把車廂撐起來,聽聽聲音。有料倒下來之后再撐高點。向前開,再猛一剎車。把料甩下來。,說像我這樣倒料。萬一裝的土粘性比較大。粘在車里沒倒下來,車廂又撐的這么高,整個車子就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