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留下！
陸冷君覺得一道閃電從頭劈下，何慕生所說的留下，是要圓房？
像是沒看見陸冷君的猶豫，何慕生徑自向床邊走去。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陸冷君，何慕生輕笑道。
何慕生：“還不過來？”
陸冷君：“哦……“
陸冷君應著，然后磨磨蹭蹭的向床邊移動。
“咚咚咚……”
門被敲響，外頭傳來月人的聲音呢。
月人：“二少爺，水打來了?！?p> 何慕生：“進來?！?p> 月人推開門，端著水盆走進來，將水盆放在架子上，頷首待命。
何慕生擺擺手，道。
何慕生：“你下去吧，這兒讓五娘來?！?p> 月人：“是?！?p> 月人退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何慕生陸冷君兩個人。
陸冷君：“那個……要不我先服侍二爺洗漱吧?！?p> 何慕生：“好?！?p> 陸冷君走到水盆前，將毛巾打濕遞給何慕生，何慕生沒有接，只是含笑看著陸冷君，看的陸冷君身上直發(fā)毛。
陸冷君：“二爺，毛巾?！?p> 陸冷君開口提醒，何慕生依舊沒有動，陸冷君只好硬著頭皮學著電視劇里那樣，拿起何慕生的手幫著擦洗。
何慕生：“看來也是會的?！?p> 陸冷君不知道何慕生說的只是字面意思還是另有深意，她也不想去琢磨，草草替何慕生擦了手，道。
陸冷君：“二爺勞駕移兩步了，臉還是直接用水洗更干凈?！?p> 何慕生又笑，走到水架前彎腰洗臉，陸冷君遞了干毛巾過去給他擦了，然后去那寢衣給何慕生換上。
何慕生大約要比陸冷君高一個半頭，替他解扣子的時候需要抬著手，余光剛好能夠看見何慕生帶著笑意的嘴角。陸冷君來了這幾日，對盤扣的解法已經(jīng)掌握了基本技巧，不似新婚那日的笨拙，幾下便將何慕生的外衣脫了下來。
何慕生挑眉，道。
何慕生：“熟練了許多，練過？”
陸冷君：“沒有?！?p> 陸冷君搖頭。
陸冷君：“日日解自己的，怎么著也該會了?！?p> 陸冷君將脫下的外掛好，仰起頭看向何慕生，道。
陸冷君：“好了，二爺上床睡覺吧。”
何慕生：“那你呢？”
陸冷君目光躲閃，低下頭支吾道。
陸冷君：“我好幾日沒有洗澡了，我去洗個澡，二爺困了先睡，我洗完就來?！?p> 何慕生：“好?！?p> 何慕生答得干脆，陸冷君本來只是想借著洗澡的由頭再拖拖時間，可說出口才后知后覺到自己這話說的有多曖昧。抬頭，果然，何慕生的笑意更深了。
陸冷君尷尬的笑笑，然后走出了臥室。
【屋外】
月人和小桃正在院里打花結(jié)，見陸冷君出來，月人起身問道。
月人：“姨娘怎么出來了？”
陸冷君：“燒水，我洗澡?！?p> 小桃疑惑道。
小桃：“姨娘不是早起剛洗過？”
陸冷君：“洗的不干凈，再洗一遍。”
小桃不理解的撓撓頭，月人倒是看穿了陸冷君的心思，轉(zhuǎn)而對小桃道。
月人：“姨娘說再洗一遍就再洗一遍，去燒水吧?！?p> 小桃：“哦?！?p> 小桃跑開后，月人才看向陸冷君，道。
月人：“姨娘怕什么？既嫁入了何家，這一遭是遲早的，難不成姨娘還想躲過十五去？”
陸冷君嘆口氣，搖頭道。
陸冷君：“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還過不了心里頭那道坎兒。”
月人：“坎兒？”
陸冷君：“這樣低姿態(tài)的坎兒?！?p> 陸冷君的年代，教育女孩兒絕不妄自菲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女性是要自強的，人人都是平等的。如今情況特殊，陸冷君可以接受人在屋檐下適當?shù)偷皖^，但對于獻身做二奶這件事，陸冷君從心底是抵觸的，雖然何慕生夠帥。
月人從小就長在男尊女卑，財高賤下的社會環(huán)境中，她并不覺得服侍何慕生是件丟人的事，甚至覺得成為何慕生的女人是一件值得羨慕的事情。
月人：“我不大理解姨娘的想法。”
陸冷君無奈笑笑，道。
陸冷君：“不只是你，這個年代怕是沒有幾個人會理解我的?！?p> 二人正說著話，這時小桃跑了回來。
小桃：“姨娘，水燒好了，快去洗吧?！?p> 陸冷君點點頭，向浴房走去。
【一個時辰后】
陸冷君泡的皮膚都起了皺才不得不從浴盆里出來。
陸冷君：“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姐那個時代兩性關系那么開放，我就當找了次小帥鴨！”
陸冷君嘴上寬慰著自己，臉上卻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ㄩT外）小桃：“姨娘，你好了沒有，水都冷了半天了，您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
陸冷君：“好了，就出來就出來！”
磨磨唧唧又是大半天，陸冷君終于出現(xiàn)在了臥房的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吐出，陸冷君推門走進去。
何慕生躺在床上，已經(jīng)是呼吸均勻。
陸冷君：“睡著了？”
懸著的心放下大半，陸冷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陸冷君：“渴死老娘了?！?p> “泡了這久，是該脫水了?！?p> 閉著眼躺在床上的何慕生突然開口說道，嚇了陸冷君一跳。
陸冷君：“二……二爺！您……您還沒睡？”
何慕生睜開眼，看了一眼陸冷君，好笑道。
何慕生：“怎么？洗個澡還能洗成結(jié)巴？”
陸冷君有些窘迫，低著頭不說話。
何慕生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卻不減。
何慕生：“上床睡覺吧，你不想的那種事情，今晚不會發(fā)生。”
陸冷君一愣，被當面說破的感覺，很……尷……尬！
陸冷君干笑兩聲，底氣不足的解釋道。
陸冷君：“我沒有……”
何慕生：“哦？”
何慕生挑眉，來了興趣，于是逗道。
何慕生：“那你是希望那種事情發(fā)生嘍？”
陸冷君急的臉都紅了，埋下頭，道。
陸冷君：“當然不是！”
“哈哈哈哈！”
屋內(nèi)想起男人爽朗的笑聲。
何慕生：“有趣有趣，著實有趣。”
陸冷君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何慕生笑夠了，對陸冷君勾勾手指，道。
何慕生：“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