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我知道如果我說出這些話來可能有些不地道，可是我最近真的老是感覺到饑餓難耐，要不你給我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要是想吃就直說，凈整這些虛頭巴腦的！”馬山看著地上蠶食一空的叫花雞，似乎便只剩自己手里那一截，“拿去拿去，就當(dāng)你是在長身體！”
“小馬哥，那我就不客氣了啊，雖然你看著比我還瘦弱，但是你吃了估計也長不了個子了！”
“誰說的？二十三還能竄一竄，我這才剛成年！”
馬山找了些紙擦著手，不想再跟眼前的小屁孩一般見識，不過這小屁孩這兩天越發(fā)的健壯，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了什么豬飼料之類的。
“說得倒是好聽，給我送叫花雞來的，怎么感覺你吃得比我還多？”
邵大寶將最后一塊雞骨頭吐了出來，收拾著地上的垃圾，羞澀一笑地說道：“小馬哥，你好像來生意了，我就不在這打擾你了，等有時間再來！”
“沒事就別來了，吃得比誰都多！”馬山一腳踹在了邵大寶的屁股上，旋即整了整衣衫，可不能讓別人看到這個中醫(yī)生不正經(jīng)的一面。
馬山瞥見進來的村民，罕見地沒有上去迎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似乎這樣還不會影響到他作為醫(yī)生的威儀。
“小馬，聽說你醫(yī)術(shù)了得，要不麻煩你給我看看？”村東頭的趙三邁著略顯蹣跚的步伐走了進來，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行啊，趙叔快點進來坐！”馬山把他裝腔作勢的掃把放置一邊，沒有出門迎接，其實是因為這趙三的名聲在村里一直不太好，馬山或多或少也聽到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坐就不必了，不方便！”
“趙叔，到底怎么了，病不忌醫(yī)，有什么事情你但說無妨！”馬山見趙三不愿落座，便也不再勉強。
“小馬啊，你知道一個大男人孤枕難眠的凄苦嗎？你知道中華美食講究色香味俱全，色排在第一位，是不是很重要？”
“趙叔，你長年在外面闖蕩，自然是見多識廣，只是我這里是個小中藥鋪，可不是飯店，和我在這里討論美食，有點不太妥當(dāng)吧？”
“小馬，你怎么聽不懂呢？”趙三有些火急火燎地扯著褲子，“誰和你討論美食了，你叔我就這么閑？”
馬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淡淡地問道：“可是您還是沒說什么病呀？”
“色呀，色呀，你怎么就聽不懂呢？”趙三急得差點蹦了起來，“就是有些地方長了些不該長的東西，比如說疣子……”
“是花柳吧？”馬山心領(lǐng)神會地笑了笑，“趙叔果然是走過南闖過北，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我差點沒聽明白！”
“是呀，最近疼得厲害，你快點給我開點藥！”
“趙叔，沒想到你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月的老手，以后可得懂得節(jié)制一些！”馬山緩緩地將門簾給拉了起來，“趙叔，只是這藥可不能亂吃，你先把褲子脫了，我看看情況！”
“脫什么脫，你又不是女人！”趙三下意識地提了提褲子，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你就說你有沒有辦法吧，不會是郝村長收了你的好處，幫你做著虛假廣告吧？”
“你要不愿脫我也是沒辦法，藥我也沒法亂開，吃死人我可負不起責(zé)！”
趙三氣沖沖地拉開門簾，一臉憤恨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庸醫(yī)，小小年紀能有什么本事，我這就幫你傳揚出去，可不能讓無辜的村民受你的蒙蔽！”
“哎，趙叔，別著急走啊，內(nèi)服的不行，我又沒說外敷也不行，你在這稍等片刻！”馬山急忙勸阻下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點名聲，可不能因為這一人給敗壞干凈。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道理誰都懂，身為這土洼村唯一的神醫(yī)，自然是要一視同仁，緩解病人的痛苦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這還差不多，這兩天我還等著出門打工呢！”
虎杖、龍膽草、大黃、赤芍、石榴皮、枯礬、莪術(shù)、紫草……馬山將這些中藥材過了一遍戥稱，包裹妥當(dāng)，向著趙三遞了過去。
“這些藥你拿回家熬一下，然后清洗一下不該長的東西，每天兩次，過幾日疣子也就能脫落了！”
“早說嘛，一共多少錢？”
“兩百！”
趙三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張紅票放在柜臺上，轉(zhuǎn)身便離開。
本來錢財這東西，馬山是歡喜得很，只是看著面前的兩張皺巴巴的鈔票，心里卻一直膈應(yīng)得很。
作為醫(yī)生，是不該戴著有色眼鏡區(qū)別對待任何人，可馬山心里就是有道過去不的坎，用酒精擦拭了兩遍，方才將錢收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郝村長的廣播起了作用，趙三剛走，便又有人走進了院落，根本就不給馬山任何休息的機會，雖然他也不累，自然是越多越好。
“錢老哥，你今天怎么也來了，是不是衣錦還鄉(xiāng)來的？”馬山頓時喜不自禁地迎了上去，這錢文一直在外做著不小的生意，難得能回幾次村，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上兩次。
“還不是這該死的靈氣復(fù)蘇嘛，整得我的生意都沒法做，這不正好回老家來散散心！”
原來討厭這靈氣復(fù)蘇的可不是馬山一人，確實，人人都盼著修仙得道，誰還閑著沒事去和你做生意？估計也就吃穿這樣的，才能稍微好做一點。
“行了，錢老板，你就別說謙虛的話了，快點進來坐吧！”馬山抽出椅子，急忙招呼起這個來之不易的大老板。
“坐就不用了，不方便！”
馬山聽著這熟悉的話語，看了看一臉尷尬的錢文，難不成他也是來和自己討論美食的？果然，有錢的沒錢的，始終還是逃不脫女人的魔掌，若是不潔身自好，染上點毛病在所難免。
“錢老哥，看你這樣子是不是也有什么難言之隱，我猜是不是和女人有關(guān)？”馬山詭秘一笑，似乎已經(jīng)斷定面前的錢文是和趙三一樣的疾病，根本就不用血瞳去觀察一番……
飯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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