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亂了
“醒了,醒了!”我看到了像星星一樣閃亮的眼睛,有很多雙;只是我的嗅覺有點麻木了,我嗅到一股濃重的濕氣,撲鼻而來;這地方只像個地下室。還有一股乳臭的味道,這味道卻是從何而來。
不是她們身上的,而是從某個空洞竄出來的。
這是個什么糟糕的地方。
我可是個皇……
我的后字還沒有想到,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我身上的被子很干凈,卻是麻制品,非常的粗糙,還硬邦邦的;就是用麻經(jīng)過粗加工,再用木質(zhì)的紡紗機把軟麻拼湊在一起。
我倏然一驚,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如此的簡陋,甚至是一無所有。
我到底是誰?
我要她們那鏡子來,她們拿出一副我懂的模樣。
好重??!這是什么鬼鏡子,簡直一塊銅疙瘩。
我不曾想到會有如此重的鏡子,差點兒沒有握住,掉在地上。
我發(fā)現(xiàn)她們的臉?biāo)查g失色,還好旁邊一個女孩也許早有防備,才沒有把這塊銅疙瘩掉在地上。
她們長長地出了口氣。她們拍著自己的心口。
“嚇?biāo)牢伊??!薄扒胺L(fēng)兒姐姐沒把鏡子握住,活活地被皇后打死了?!?p> 這是銅鏡,我瞬間明白,用銅鏡的年代,該是多么的古老啊。
她們握著鏡子,我從旁看著鏡子的我。
“瘦骨嶙峋的,這人我認(rèn)不得?!边@人我確實認(rèn)不得。
我可是閉花羞月,傾國傾城。不可能是這番模樣。
“這人是誰,你擋住我了,我要照照鏡子,只一會兒工夫?!?p> 她們用很奇怪的眼光望著我。
“這人我認(rèn)得,如果把臉上那些坑坑洼洼填滿,也不失一個美人。只是太憔悴了,失了精神氣?!?p> “你是誰?別擋著我?!蔽沂チ似届o。
她們古怪的望著我,我也回敬了她們一頓白眼。
“蕭清漪被打瘋了?!?p> 聽到她們的話,我才突然感覺到身體的疼痛,說真的,只要稍微挪動一下,就痛切心扉。
“蕭清漪,我是蕭清漪?”竇漪房就是蕭清漪,她可是我的死對頭。
“我還記得,蕭清漪是大漢太子妃張嫣賜名的。”
“雪兒,不蕭清漪,你好了些嗎?”
“我叫雪兒?”“這是你進宮時的名字,不過,你運氣好被太子妃賜名蕭清漪?!?p> 我是雪兒,那與張嫣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雪兒是誰?
我不是與雪兒情同姐妹嗎?
兩個雪兒,我在宮中,她在父母親身邊,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替她進宮的。
我還記得當(dāng)初,我做張嫣時遇到她,她說她叫竇漪房,這才是她的真實姓名。
哦!我明白,我夢越到了竇漪房身上;我是一直在大漢太子妃張嫣的身上,由于?由于什么?
我在想,也許是我在張嫣那具身體中呆得太久了,那具軀體對我產(chǎn)生了抵抗,于是我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個時空?
我不知道,竇家的歷史并不輝煌,他們把女兒賣給了雪兒的父親或者是養(yǎng)父母,替雪兒進宮當(dāng)了宮女。
此時,我是蕭清漪,我恨雪兒,我也恨雪兒的妹妹,當(dāng)今的太子妃,那個叫張嫣的小女兒。
但是我還得畢恭畢敬地,每天,跪著,朗聲高呼“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我怕不甘,我一定要討回來;這一切都是他們欠我的,我要百倍千倍討回來。
幾天之后,我剛剛能站起來,旁邊的姐妹對我說:“趕快去覲見皇后娘娘?!?p> 內(nèi)心的恐懼,心在顫抖,身體不由得抽搐。
我被滿身的恐懼包裹著,姍姍而行。
我只看到她的腳跟,就倒身而拜: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在全身發(fā)抖,我只知道我的聲音變了。
“這是個什么鬼,這么臟,這么瘦,還敢詛咒本宮?!?p> 我全身開始抽搐,很快軟在地上。
“來人,亂棍打死!”
“母后,不要跟這個奴婢一般見識。”
“哼!竟然敢詛咒本宮只有七歲……”
“母后,她后面不是還有七七歲,不是七十七歲。能活七十七也差不多了?!?p> 我才知道我把千說做七了。
“來人,拖出去,打七十七棍;還是算了,我的嫣兒求情,就打個二十棍,不要把她給打死了?!?p> 后來,我這很弱的身體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