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山莊。
一人,一劍。
“云少俠,莊主之事我等也蒙在鼓里,還望您…”
“噗呲!”
一道紅光將潔白的墻面染紅,守門之人血濺五步。
“我等真不知莊主便是天魔,你若心有怨氣便去找他,何必為難我等無罪之人?!”另一名看門的弟子見狀,又驚又怒地吼道。
“罪惡的產(chǎn)物,不必留在世上。”
云之冷冷說道,將這人斬于劍下,邁步走進(jìn)了山莊之中。
“有人入侵,列陣!”
剛剛進(jìn)入山莊,幾十名弟子便沖上前來將云之圍住,為首之人面目猙獰地說道:“云之!你難道想將我們趕盡殺絕嗎?!”
“轟!”
云之一劍斬去,頓時(shí)十幾名弟子化作尸體。
“三日之內(nèi),問劍山莊解散,焚毀。如若不然,全部陪葬。”云之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為首之人憤怒的嘶吼著,卻無能為力。
憤怒是弱者用來掩飾恐懼的工具,然而無能狂怒,卻只會(huì)淪為笑柄。
“弱者只能任人欺辱。”
那為首之人聞言沉默,在云之面前,他的確是弱者,弱到云之可以用手指把他碾死。
“我們照做,還望你高抬貴手?!彼讌f(xié)了,這是唯一的活路。
云之轉(zhuǎn)身離去,手中魔劍泛著紅光,在朝陽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
“聽說了嗎?劍宗宗主被天魔所殺,連云之的心上人也沒能逃過一死,如今這云之已經(jīng)入魔,前幾日問劍山莊解散,整個(gè)山莊被一把大火焚燒殆盡,什么也沒能留下。”
“這云之已經(jīng)難逢敵手,如今若是真的墮入魔道,恐怕江湖中再也沒人能治得了他了?!?p> “哎,一個(gè)絕世高手入魔,這江湖都要為之戰(zhàn)栗!”
長安城中的茶樓上,一群人興致勃勃地談?wù)撝罱邪l(fā)生的大事。
“以后要是遇見云之,大家可要趕緊逃命啊,如今這云之據(jù)說已經(jīng)不分皂白,見人便殺?!?p> “據(jù)說他臉上有一道疤,手中拿著道魔寧一的魔劍!”
“聽說,那柄魔劍可以蠱惑人心。殺人越多,劍的主人便越沉迷于殺人,最后便會(huì)迷失本性,陷入萬劫不復(fù)!”
有人不信道:“一把劍而已,有這么恐怖嗎?”
“你有所不知?!眲偛耪f話之人說道:“道魔寧一為了煉制這把劍,用上百人的鮮血浸泡劍胚,又用《道魔經(jīng)》滋養(yǎng),久而久之,這把劍便有了魔性,十分妖異!”
“天哪,那道魔寧一難道是個(gè)魔鬼嗎?”
“…”
“哎,沒想到堂堂武皇之子竟然入魔,真是家門不幸啊!”
眾人正在說著,忽然有人將一柄劍重重地拍在了他們面前。
“啪!”
“你們可認(rèn)識這把劍?”
眾人看著這把紅色的劍,隱隱聞見了一股血腥味。再抬頭看向來人,只見這人半邊白頭,臉上一道疤痕十分奪目。
“云…云…”
“咔嚓!”
不等他們說話,云之的劍已經(jīng)在他們咽喉處繞過。
“禍從口出,我云之,不需要你們來議論?!?p> 魔劍入鞘,云之轉(zhuǎn)身說道。
酒館中的其他人這時(shí)才反應(yīng)過來,扔下手中筷子瘋狂逃竄,似乎害怕云之大開殺戒。
“啪!”云之一掌將面前的桌子拍成粉碎,大聲喊道:“都給我坐下!”
眾人聞言不敢亂動(dòng),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云之。
云之笑了笑:“怪不得都喜歡做惡人,這種感覺很好?!?p> “…”
他已經(jīng)瘋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一個(gè)人,若是這個(gè)世上沒有了他所牽掛的人和事,那這個(gè)人在某種意義上就成了天下無敵之人。因?yàn)闆]什么可以束縛他,沒什么可以威脅他,更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他在乎。
“吃!”云之說了一個(gè)字,大笑著離開了酒樓,只留下一群人愣在原地,不知該吃飯還是該逃命。
…
“你終究還是來了。”
紫煙仍然如同前兩次一樣,坐在湖心亭中彈著古琴,琴音中透著無比的疲倦和憂愁,仿佛可以令人斷腸。
“鏘!”
魔劍落在了她的肩上。
“動(dòng)手吧,我心已死?!弊蠠熭p輕閉上了眼,似乎在等待死亡。
“…”
云之沉默了。
他并不恨紫煙,然而,她卻是慕劍聲的養(yǎng)女。
世事無常,瞬息萬變。你若想變強(qiáng),就必須享受這無窮變化帶給你的快感。
等了許久,云之的劍依舊沒有劃過她的咽喉。
“你不舍得殺我。”
紫煙回過頭來看著云之,淚水奪眶而出,看著讓人心碎。
云之將頭轉(zhuǎn)到一旁,不去看她的臉,然而劍卻始終揮不下去。
紫煙淚流滿面,卻笑著說:“我要拿多少酒來換我的命?”
“…”
“一壇美酒,饒你。”
云之嘆了口氣,將劍收了回去。
“你知道嗎?我早知道你要來,但是我相信你不會(huì)殺我,因?yàn)闆]有任何男人會(huì)對一個(gè)美麗的女人下殺手?!弊蠠熣f道。
云之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眼神中沒有絲毫感情:“你可以再多說些,我便能殺你了。”
紫煙笑了,道:“你不會(huì)的?!?p> “刷!”
她話音剛落,云之的劍已經(jīng)從她頭上掠過,只見她頭頂?shù)陌l(fā)髻被斬?cái)啵活^黑發(fā)沒了束縛頓時(shí)垂下。
“你…”
紫煙完全不敢相信云之竟然真的會(huì)攻擊她,此時(shí)她愣在原地,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人和野獸的區(qū)別在于人有思想,把酒給我,然后你我再無瓜葛。若再阻我前行,那便死?!痹浦淠恼f著,將魔劍收回了劍鞘。
“…”紫煙不再說話,她感覺眼前這個(gè)人根本不是云之,因?yàn)樵浦m然冷漠,卻不冷血。
事實(shí)上也是如此,無心之人無情,無情之人自然冷血。
拿起酒,云之縱身一躍,離開了金粉樓。只留下俏麗佳人黯然落淚。
“小姐,那種癡人,怎么能配得上你?不要再想他了?!迸赃呇诀咝⌒囊硪淼恼f道。
“你不懂?!弊蠠煂⒀劢堑臏I水擦干,緩緩說道:“癡是件好事,因?yàn)橹挥兄燎橹列灾瞬拍苊靼走@個(gè)字。他對那女子癡情,更說明他是一個(gè)好男人。”
說完她將目光轉(zhuǎn)向丫鬟:“你若以后找婆家,一定也要找一個(gè)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