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已是下晌,不出意料的姬荀生已經(jīng)拖著病怏怏的身子在做飯了。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這姬荀生到是一點文人的窮酸迂腐都沒有。
夏筱筱忙放下背簍和手里的野雞,對著廚房里忙活的姬荀生喊道:“你來幫荷香把背簍拿下來,里面有幾只野雞呢?!?p> 正在堂屋拿著玉米粒玩的少山一聽這話忙跑出來叫道:“娘娘,快給我看看,什么樣子的野雞?!?p> “慢點跑,咳咳。”姬荀生聞聲放下手里的面盆,扎著一手的面粉走了出來。
夏筱筱看著他的面手,默默的幫荷香拿下背簍。
姬荀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想著和點面給你們抻點面條吃?!?p> 夏筱筱瞥他一眼沒吭聲。
“爹,你又不聽話惹娘生氣了?!焙上惆咽掷锏男⊥米舆f給少山玩,邊舀水給夏筱筱邊取笑爹爹。
夏筱筱沒繃住,嘴角揚起抓著荷香的小手幫她洗著,“你過來把手洗干凈,我來做飯。”
“哎?!奔к魃ψ哌^來把面粉手也伸進了木盆里。
夏筱筱一個激靈,瞪著姬荀生碰觸到的自己的手,一時沒反應過來。
姬荀生比她好不到哪去,慌忙拿出手來,臉紅到了脖子處。雖說這人是自己娘子,但白日里摸手還真是頭一遭。
荷香抽回被夏筱筱攥著的小手,左看看爹右看看娘,困惑的問:“爹娘,你們的臉怎么都這么紅呀?”
夏筱筱尷尬的只想把荷香的小嘴捂上,“我去做飯了?!?p> 姬荀生把手伸進盆里半天沒吭氣。
走進廚房,夏筱筱看看放在案臺上的面盆,又拿出一個盆來舀了一碗蕎麥面,燒好開水將蕎麥面燙成了碎面團。
再把之前盆里的白面加入,基本保持蕎一白三的比例,用加了鹽的涼水繼續(xù)拌勻和成軟硬適中的面團,蓋上布巾醒發(fā)。
這兒的人每天都吃兩頓,早上吃完飯到這會雖說不餓,卻總覺得少點什么。夏筱筱覺得早晚得把這一天兩頓給改成三頓。
一天兩頓飯總也適應不了。
她走到院子左邊的小菜地將之前挖出來窖藏在地里的紅白蘿卜各起出一根,又去旁邊掐了一把春韭來。
看了眼正在帶著兩小只搭簡易雞窩的姬荀生,她又回身去背回來的背簍里,把之前的水蛇拎了出來。
指望這病相公收拾蛇怕是指望不上的。
夏筱筱放下手里的韭菜,手腳麻利的拿過一旁的砍柴刀把蛇拎去了后院。主要是怕殺蛇剝皮嚇到了兩個小娃兒。
把蛇放在后院一塊大石頭上,她手起刀落一刀砍下蛇頭。
蛇死了一段時間了血基本都凝固了然后夏筱筱開始從蛇頸處用力剝取整張蛇皮,一會兒一條粉色的凈條蛇就剝好了。
這條蛇死了許久,神經(jīng)腺居然還會動。
夏筱筱把蛇膽剝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留在一旁,不曉得荀生娘能不能吞得下去這東西。
將蛇皮蛇頭內臟都挖坑深埋在一棵皂莢樹下,夏筱筱一手拎著處理干凈的蛇一手托著蛇膽回了廚房。
她找了個空碗把蛇膽洗凈放進去,然后拿出蒸屜架在剛燒開的水上,把碗放上去,在灶間再添了一把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