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行了禮之后便去讓人準(zhǔn)備了,自己也去給舒韻文泡茶了。
此時天雖然還沒有太黑,但屋子里昏昏暗暗。
舒韻文覺得氣悶,走出了房間。
門外的侍女見小姐出來,忙著詢問是否需要披風(fēng)。
“你下去吧,這里我來伺候就好?!鼻逅莶杌貋?,看著小丫鬟說道,取了披風(fēng)幫舒韻文披上:“小姐這是站了多久?已經(jīng)入了秋,天涼,小姐還是小心些,別受了風(fēng)寒?!?p> “知道了,清水姑娘,回屋?!笔骓嵨目粗﹃栍鄷熜Φ?。
清水給舒韻文倒了杯茶,之后放在她面前,笑著說:“小姐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
清水一向如此,安安靜靜的,非常識趣,體貼。從來都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忠心,真正的為舒韻文好。
舒韻文被服侍著用了膳沐浴之后便睡了。
清水見舒韻文睡了,小心翼翼的吹滅了房間的燈,替她掖了掖被子,方才出去在外面屬于她的小床上睡著。
秋收祭典很快就要舉行了,這次由逸王爺親自監(jiān)察,江子群自然忙的不可開交。
往年監(jiān)察秋收祭典,負(fù)責(zé)保衛(wèi)皇家安全,都是太子親自過問,足以說明皇室的重視。
皇上以及文武百官的安危,這樣的事情,自然需要謹(jǐn)慎的準(zhǔn)備了。
祭典的前夕,許多事情都需要江子群的過問。
“逸王爺辛苦了。”是江子群這些日子聽到的最多的話。雖然說,不用真的他做什么事情,但是零七八碎的加一起,也是夠忙碌,煩躁的了。
其他人都一臉疲憊的時候,江子群雖然也累,但仍然能溫文爾雅的對待每個人,這給了平時不怎么相與的官員,一個不驕不躁的映像。
幾日來磅礴大雨,讓不少人都擔(dān)心次日的秋收祭典是否能夠順利。為江子群扭了把冷汗。祭天是皇家大事,若是當(dāng)日不能晴空萬里,陰雨連綿的征兆可謂天大的不詳……
祭典日,上蒼眷顧,朝陽東升,帝都壓抑的氛圍驟然消失,所以不詳?shù)闹{言在陽光下化作烏有。
秋天早晨露水重,讓人感覺的到?jīng)鲆猓骓嵨膹臏嘏奈葑幼叱?,看著出生的朝陽,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
江子群的運氣一如既往的好,眼下的晴空萬里,更是印證了曾經(jīng)一個道士說的,紫薇降世,真命天子。
“小姐,今天太陽應(yīng)該挺烈,所以您就里面穿薄一點,披上披風(fēng),熱了在脫掉。”
“好,聽你安排?!?p> 作為相府唯一的女眷,即使還沒有成年,舒韻文也應(yīng)該做好一切。
“去看看小姐好了沒有,時間也不早了?!?p> 舒雍作為丞相已經(jīng)早早的進宮面圣,此時舒城看著時辰吩咐人去催。
派出去的婢女剛?cè)]多久,便聽見喊“大小姐”的聲音,舒家兄弟三人看著小妹,露出了灰心的微笑。
舒韻文年齡小,即使要撐著相府的門面也不用太過講究,湖藍(lán)的衣服襯托下,讓她多了份穩(wěn)重。
舒謹(jǐn)笑著說道:“我的大小姐,這么多人就等你一個,趕緊的吧。”
舒韻文看著哥哥們,笑著說道:“三位哥哥干嘛等我呀?我沒有讓你們等的!”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走吧。”舒城最后開口道。
一家人緩緩的像城南駛?cè)ァ?p> 路上,百姓們都很高興,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昨日大雨,今日放晴,想來預(yù)示著明年也能有好收成。
皇宮內(nèi)百官等在大殿,侍衛(wèi)公公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
皇帝出行,儀仗非同一般,一點都馬虎不得。
皇宮人多,辦事的效率高,百官并未久等。
禁衛(wèi)軍開路,皇帝一臉肅穆的看著前方,走上龍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的恭維聲中,龍攆被侍衛(wèi)抬起,一馬當(dāng)先走在了眾人前方。
街上,安靜的有些不像話。
皇帝目光所及,黑壓壓的百姓跪倒在地,口呼萬歲。
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就像毒藥,眾人都知道最后都會中毒已深,但是如果有能力,還是忍不住的為了這個位置不擇手段。
越凌如今正值壯年,太子尚年若,他并不擔(dān)心太子會覬覦,他做了這么多年的位置,他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江子群。
隊伍浩浩蕩蕩的前進著,參拜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越凌坐在龍攆之上,俯瞰眾人。
皇帝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但是隨即只剩下了嚴(yán)肅,百姓得見天顏,自是不敢直視。
隊伍很快到達(dá)了秋收祭典的地方,越凌被抬到了臨時行宮,百官在行宮外等候,禮部的人吩咐宮女準(zhǔn)備天山雪水,為帝后沐浴更衣,做準(zhǔn)備。
眾臣以及一部分家眷都已經(jīng)早早的到了,坐在禮部的人準(zhǔn)備好的地方,閑談著。
能夠參加祭典的自然是一方重臣,個個自然長袖善舞,自然不會讓場面冷落下去。
幾個相熟的人坐在一起閑說些家常,這時候一人獨坐和眾人討好顯然都是令人矚目的存在。前者只是瞧著容易讓人瞧見,但是后者明顯是能讓人情不自禁的去觀察。
舒韻文顯然是后者,無論是她父兄的地位,還是她在皇上面前的受寵程度,都足以讓人側(cè)目。
舒韻文雖然不是公主,但是受寵程度卻是很多公主都無法相提并論的。
大臣們的家眷上上下下的把舒韻文都夸了一遍,甚至于連頭發(fā)絲都沒有錯過。
舒韻文笑著與她們虛與委蛇。重新來過,她更清楚了自己的地位,不會因為這些再去有所波瀾。圍著她的大多自然都是小輩,那些夫人們是不可能直接的這么參與進來的。
長輩看舒韻文的目光愈發(fā)的和藹,以前的時候,舒韻文的嬌縱他們都有所耳聞,甚至于都見過。
但是她們今日發(fā)現(xiàn),相府嫡女的言談舉止更加規(guī)范了,甚至于她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更加令人側(cè)目了。有與舒韻文年齡相當(dāng)?shù)墓拥姆蛉耍枷胫厝ヅ扇巳フf親。
有些人表現(xiàn)的很是明顯,尚書令夫人看著楊御史夫人的眼光,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有些人可不要癡心妄想了,不知自己的身份如何,可就貽笑大方了。”
令夫人輕輕掩著嘴唇笑道,與她一派的夫人有些人面上難看,因為家中大人沒有御史大夫的官位高。
這些夫人,剛剛一起打量的時候,大多也都有這種想法的。
御史夫人聞言,看看他旁邊的人,也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以舒小姐的身份,除了皇族,嫁到我們這些大臣的家中,誰家都是低嫁,又何必太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