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猛然后退幾步,退到安全范圍,只一揮手,侍衛(wèi)便朝蕭弋寒發(fā)起進攻,個個拔刀斬去。
蕭弋寒趁勢奪了一人的刀,頓時反攻,不下片刻就把幾個侍衛(wèi)悉數(shù)放倒。
周相微微有些震驚,但并無多少懼怕,蕭弋寒勇猛嗜殺,他并不陌生。他再次揮手,便有好幾隊侍衛(wèi)擁進來,就快把大殿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
周相原本打算豁出臉面求情,只要他肯松口立女兒為后,給他保證,他是不會動手的。
但蕭弋寒毫不留情,鏟除他的意圖太明顯,他怎能輕易讓他得逞。
“直接奪寡人蕭家人的王位,周黎,你這扮相未免難看?!?p> 周相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除卻你,蕭國難道無可立為王的人了嗎?”
蕭弋寒冷眼掃去,沒想到周相諷刺道:“太后不還育有一子……哈哈哈……”
蕭弋寒心中頓時殺意洶涌,忽而提起手中的刀,直接朝周相喉嚨的位置刺去,嚇得周相面目猙獰,急忙逃串。
“殺!”就在此時,殿中的侍衛(wèi)聽得周相命令,紛紛朝蕭弋寒殺來。
蕭弋寒驀地停在原處,回頭只看了眼這群侍衛(wèi),就已讓這些侍衛(wèi)里頭三分之二的人收起手里的刀,頃刻間就朝身邊同樣裝束的人一刀砍去,直接砍了脖子,血濺當(dāng)場。
周相猛然間得意之氣泄了一半,不明所以的看著周遭的變故,心頭多少忐忑難安起來。
來之前,他早有預(yù)料,也一直防著蕭弋寒對他下手,迫不得已才于今晚提早動了手。王宮內(nèi)的侍衛(wèi)是他早就買通好的,也換了一半自己的人,而王宮外,自有他聯(lián)絡(luò)的人接應(yīng),雖說蕭王厲害,可只要他一死,蕭國朝上以他為尊的人不少,還是會悉數(shù)向他靠攏,屆時斬草除根,自立為王或是擇立傀儡都不是難事。
可眼下突來的變化,逐漸讓周相有了最壞的打算……
難怪從他進來到威脅蕭弋寒,一切都顯得過于順利!
終然事情生變,周相也仍是直起腰身仰著下巴叫囂道:“就這么點人,擋不了老夫的幾路人馬!”
然就在此時,楊羽突然闖進來,步履匆匆,行過之處襲來一股血腥味,不仔細(xì)看,竟瞧不出他衣帶上染了血跡。
楊羽復(fù)命道:“大王,玉璋殿,玄野門,赤鹿門的人都已清理干凈。公子泱跟相國勾結(jié)謀逆,人已被擒,請大王定奪?!?p> “蠢貨!”蕭弋寒扔掉手中的刀,不屑的罵道?!八詾閹偷娜耸撬?,到頭來都不過是替人做嫁衣!”
“拿下!”
“是,大王!”楊羽領(lǐng)命道,當(dāng)即轉(zhuǎn)身去捉拿周相。
周相見勢不妙,讓人立馬掩護他離開,籌謀劃策的反叛,竟讓蕭弋寒的人輕輕松松就擊垮了,他氣得快要胸口快要炸裂了。
“送我出去!”周相再次吩咐道,回頭側(cè)看了某一處,閉目咬牙的轉(zhuǎn)身要跑。
待他們退出了玉璋殿,殿外涌現(xiàn)的侍衛(wèi)更多,幾乎是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了。
楊羽指揮著殿外的侍衛(wèi),不下片刻就擊殺了周相身邊的人,等到只剩周相一個人時,他便把刀豎著拿,刀尖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
楊羽步步逼近,周相踉踉蹌蹌的跟著往后退,等到周相退到角落,退無可退時,楊羽揮刀襲去,眨眼間就把手中帶血的刀架在了周相脖子上。
“你……你……”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瞪著楊羽。
楊羽順手一提,直接把他拉扯進了玉璋殿內(nèi),猛力扔去,令他狠狠的摔倒在地。
“丟去喂狗!要活的,否則狗不吃!”蕭弋寒朝周相走去,口氣平淡得如同說家常事般,然叫身邊人無不后脊背發(fā)涼。
周相顧不上難堪,只陰冷一笑,“大王,我是蕭國丞相,德高望重,你豈能一念興起就辱殺我?”
“犯上作亂的逆臣,你要寡人如何善待你?”他徐徐問道。
周相良久不言,愈發(fā)冷靜起來?!按笸?,只怕有人舍不得殺我?”
聞言,楊羽眉心微蹙,不安的朝蕭弋寒看了眼。
果不其然,玉璋殿外頓時嘈雜起來,有侍衛(wèi)連忙奔來稟報:“大王,太后來了。”確切的說,乃是太后闖進來了。
太后快步進來,就連身后的宮婢都沒她的步子疾速,她還沒穩(wěn)定身形,就連連質(zhì)問:“子息在哪?”
她悲痛欲絕的面容,寫滿心頭的酸痛,唯獨美麗眸子里堅毅的目光讓人覺得她還明麗勾人。手里仍是握著那塊先王留給她的玉印,整個玉印純白無暇,系上了條黃色綏帶,昭示著她不可冒犯的身份。
蕭弋寒眸光一亮,也被她手心里小巧玲瓏的玉印吸引了目光。
他自然知道那是父王留給母親的東西,也是他不能傷害母親的保命符,只要母親拿著這東西問他,他幾乎要無話不答了。
她再次發(fā)問:“子息在哪?”
她眼眶含淚,幾乎是頃刻間涌滿恨意,直直的朝他刺去。
蕭弋寒瞥了眼地上的周相,他正默不作聲的看戲,想來這是他的杰作。
“子息……死了。”蕭弋寒冷硬的道。
太后聽罷,人無意識的恍惚了下,肩頭忽然的垮下來,瞪著蕭弋寒的眼睛也頓時沒了神兒。
“啪——”殿內(nèi)驀地響起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眾人抬頭看來,卻見太后動手打了蕭弋寒,全然不顧他的身份,施盡全身力氣朝他打去,他的臉龐頃刻間就浮現(xiàn)出幾個紅紅的指頭印。
蕭弋寒眼皮微微抬起,微微有點不可置信,但面對忍痛不哭的母親,他只得抿著唇角不屑的笑了笑。
“楊羽,把周相請下去。”他喚醒呆若木雞的楊羽。
楊羽下意識的低了下頭,當(dāng)即蹲在地上要去抓周相,不料周相掙扎著退了幾步,急忙嘶吼道:“太后,老臣知道子息在什么地方——”
太后猛然回頭,半信半疑的盯著周相,可閃動的眼眸表明她內(nèi)心的期待有多大。
“在哪?子息在哪?”她不等周相開口,就急切的問。
周相掠過蕭弋寒毒辣的目光,只道:“太后,老臣此刻命不保身,只怕無緣帶你去見子息公子了!”
太后不用多想,也知眼下自己的王兒正與周相撕裂臉皮,拼個你死我活,但她無法顧及其他,她只想知道子息到底是死是活?
蕭弋寒不免滿臉怒氣的盯了周相一眼,又狠狠的踹了楊羽一腳,不解氣的背過身去。
周相道:“太后,只要你確保老臣沒有性命之憂,老臣定把子息公子完完全全的帶到你跟前?!?p> 太后便有了為難之色,不料周相又道:“太后還有所不知,當(dāng)年子息公子失蹤,并非是如大王所說的那樣,意外地被匪徒截走了。因為那伙人根本就是大王叫人安排的,意在殺死子息公子?!?p> 說罷,他松快的笑了笑。
太后如同五雷轟頂般,幽幽轉(zhuǎn)身,不敢相信的面對著蕭弋寒的背影,孤高,冰寒,不可接近,跟她如同陌路人。
可她是他的母親??!他們直接有血緣關(guān)系的……
蕭弋寒驀然轉(zhuǎn)身,只朝楊羽投去命令的目光,下一刻,楊羽手中的刀便割向周相的脖子,鮮血直直的濺到了太后的衣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