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的嬌
寧昭昭不知道自己這覺睡了多久,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之前鬧得人心惶惶的瘟疫已經(jīng)痊愈了,淮禾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模樣。
就連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半個月的雨也停了,院子里混著泥土的淡淡清香,順著開了一角的窗戶口溜進屋內(nèi)。
她睜開眼發(fā)了好一會呆后才坐起身揉了揉額角,而這時顧晟安在外頭敲了敲門,聲音低沉道:“寧姑娘?”
寧昭昭眨了眨眼,到是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就在門口的,安靜的空間內(nèi)突然傳出敲門聲倒是讓他嚇了一跳。
好在她聽出了對方的聲音,這才輕聲道:“進。”
顧晟安聽此才推開門走進了屋,手里還端著一碗藥,瞧見她醒了還松了口氣,笑了笑道:“寧姑娘可算醒了,這些日子倒是睡得熟?!?p> 寧昭昭聽著還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下,雖然顧晟安和自己說過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她好像是遇見了刺客,然后自己的侍女為了保護自己,和飛鸞閣的刺客打起來了。
而她被后來趕上的顧晟安給救了,自那以后就一直呆在將軍府蹭吃蹭喝,上次一覺直接睡了三天三夜。
而這期間,瘟疫也被尋得藥引的郡主給解救了。
寧昭昭聽了這么多信息量巨大的事情,還有些疲憊得揉了揉眉心,她這昏睡的時間倒是有夠久的,居然都錯過了這么多事情。
“在這這么久,倒是打擾了?!睂幷颜崖犞脑?,不好意思得說道。
這對方突然就這么客氣了,顧晟安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將藥放在桌子上,朝她笑了下,“無礙的,先前寧姑娘也救過我,這次也算是扯平了。”
寧昭昭聽著他的話,又想起了先前她救顧晟安時候?qū)λ姆N種態(tài)度,現(xiàn)在看他那話里的意思,分明是對自己說,他多么大公無私呢。
被這么一暗示,寧昭昭顯得格外不好意思起來,想當初她也就是給他簡單包扎一下。
如今且對方病還沒好全自己就急著趕人家走,現(xiàn)在自己昏迷不醒這么些天,顧晟安還任勞任怨得照顧自己,絲毫沒有為自己當初的做法公報私仇。
雖然被顧安安認為是嫂嫂有點被占便宜,但總得來說,顧晟安還是一個好人的。
起碼比自己好上不少。
“咳,叨嘮的時候也太久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然爹爹娘親看見我不見這么久也該著急了。”寧昭昭這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做法不地道,登時這地方也不能再呆了。
沉默了一會后將被子一掀,就準備往下走,但腳剛剛沾地,還沒站起來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下一秒就直直得朝前到去。
顧晟安眼疾手快得撫了她一把,但寧昭昭抓的地方卻不同尋常,這借力一扯,就將對方的外衣給脫了下來。
少年人精壯的肌肉線條落在她的眼里,寧昭昭眨了眨眼,暗嘆道:不愧是連武的,這身材就是不一樣。
顧晟安見對方直勾勾得瞧,一點都不懂得避嫌,還有些尷尬得咳了咳道:“寧姑娘,可否松松手?”
被這么一說寧昭昭才反應過來,她眨了眨眼,看著顧晟安耳邊飛起的一抹紅霞,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該害羞的是自己,可對方到先羞了起來。
這讓寧昭昭突然有了一個錯覺,這被看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般。
立馬送開手默默轉(zhuǎn)過了身,耳尖也漸漸紅了起來,她低著頭小小聲得嘟嘟囔囔道:“這被看的人又不是我,我害羞個什么勁……”
整理好衣服的顧晟安聽著她小聲的嘟囔,沒忍住笑了下,連說出的話,都染上了幾分笑意。
“寧姑娘……倒是同別的世家小姐所不同。”
寧昭昭聽著他的話,耳朵動了動,心里暗暗吐槽。
這不都是廢話嘛,她一個穿越來的二十一世紀的好兒女,可萬不能丟穿越前輩的臉,要是和別的那些嬌滴滴的世家女一樣那還得了。
但這些話她也不能說出來,不然以面前古代人的榆木腦袋來看,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是神經(jīng)病。
她眨了眨眼,用手捂著眼睛慢慢轉(zhuǎn)過頭來,還怕對方衣服沒穿好,別別扭扭得用手捂著眼睛,“那是自然,我寧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和別人家的一樣?!?p> 顧晟安見對方捂著眼睛不敢看的模樣,覺得還有些可愛,緩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按下了她的手,嘴角微勾,“寧姑娘不必再捂?!?p> 寧昭昭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溫柔的手掌給按了下去,她一抬頭就對上對方的眸子,這還是自己頭一回靜距離瞧著他。
劍眉星目的模樣,不認識前對方渾身上下散發(fā)的都是不怒自威的氣場,許是同他大將軍的身份有關(guān),但如今……
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含笑的少年人,周圍卻都是如沐春風的暖意,突然的反差對寧昭昭來說,還有些突然。
畢竟原主是見過這個少年將軍的,那時的形容可同現(xiàn)在不同,且自打她穿越以來,這顧晟安對自己的態(tài)度可和原主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他也穿越了,那就是……
“你是不是……喜歡我?”
寧昭昭被對方這柔情蜜意的眼睛盯著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顫聲道。
但這句話對顧晟安的沖擊力還有些大,他猛得放開寧昭昭的手,回頭道:“何出此言?!?p> 寧昭昭看著對方的背影,想著可能是自己過于唐突的話語讓對方生氣了,便緩緩站起身坐回床榻上,低聲道:“是我唐突了,還望將軍莫要放在心上?!?p> 顧晟安聽了這話倒是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一見鐘情的表現(xiàn)太過于明顯,倒是讓對方看出了個一清二楚。
但此刻他的臉上緋紅卻沒落下,連回頭瞧著對方的勇氣都失了,背對著她晃了晃手,故作鎮(zhèn)定道:“無礙的,寧姑娘先好好休息著,我就不打擾了?!?p> 說著就推開門往外走去。
但這匆匆離去的身影在寧昭昭看來,卻有了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現(xiàn)在的小男生這么變得這么容易害羞了?”
她看著對方匆匆離去的背影,愣了許久后才下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
隨后就是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一偏頭就瞧見放在桌子上的藥,緩緩嘆了口氣。
“這將軍府,還是早些離去要好?!?p> 畢竟她現(xiàn)在的樣子,特別像那金屋藏嬌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