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少女的再一次相見
蕭之遠自從上次和寧昭昭再次退婚失敗后,就一直沒見過對方了。
沒有寧昭昭整日里在面前晃蕩,他倒是樂得自在,但因為瘟疫這件事他倒是在宮內(nèi)呆了挺久的。
每次夜里都能夢見當(dāng)初一見的那姑娘身影,每每夢醒,便會抓著衣角徹夜難眠。
后來他便將夢里對方的一言一行都畫了下來,久而久之那些畫中的劇情都能編一出戲臺了。
日日在殿內(nèi)作畫來寄托他那無處安放的思念。
但僅僅只是這樣還是不夠了,每畫一幅畫,他那思念便更深上一分,他迫切的想要見到那日一見的少女,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再見。
淮禾蕓蕓眾生之內(nèi),要找一個平凡又平凡的姑娘,是何等的艱難,即便他日日去護國寺溜達,卻再也沒見到那人的身影。
也就是在他快相思成疾的時候,他再一次見到了那人。
蕭之遠認為,這一定是命運的安排。
他們見面的那天,風(fēng)和日麗,就連接連下了半月的雨也停了,而相思成疾的蕭之遠就在御花園散步,好化解他無處安放的相思。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眼睛尖得就瞧見在遠處摘采蓮花的女子。
瘦瘦小小的模樣,正使勁俯身摘那最中心的一朵蓮,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蕭之遠還是第一反應(yīng)得就聯(lián)想到護國寺瑤瑤一見的人。
于是他一路快走得到她身后,平靜了下心情,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低聲咳了咳,故作正經(jīng)道:“御花園內(nèi)的蓮花可采不得?!?p> 那女子一聽,還有些愣,頓了一會后才慢悠悠得轉(zhuǎn)過身,一抬頭就對上蕭之遠的目光。
杏仁眼一眨一眨的,還有些不知所措。
蕭之遠瞧著她身上的宮女裝似乎并不合身,穿在她身上倒是格外松松垮垮,也是,畢竟她這瘦小得也過于恐怖了些。
明明是剛剛及笄的年紀,可看著卻骨瘦如柴如斯地步。
這么想著他還有許的心疼。
“葉姑娘?”蕭之遠雖然早就猜到對方是葉淼淼,但當(dāng)那人真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是假裝震驚得說了聲,“你怎么會在這里?”
葉淼淼低頭看了看自己懷里抱著的一束蓮花,又抬頭看了看蕭之遠,表情還有些呆,這對偷采蓮花被對方抓包的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得眨了眨眼睛。
在猶豫片刻后,便將手里開的正好的一朵蓮花遞到對方面前,打算用蓮花來收買他,好讓對方放過自己。
剛剛采下的蓮花上還殘留些小水珠,許是她動作弧度大了些,水珠直直得就順著她的動作晃了晃,晃出一個弧度后,就精準(zhǔn)得濺到了蕭之遠那青色的長袍上。
他低頭看著葉淼淼遞來的花枝,倒是并不在意袍子上被濺上的水珠。
這可以看出來,這朵花是對方專門挑了朵開的正盛的,蕭之遠笑了笑,伸手便接過那朵花。
而從剛才開始葉淼淼就瞧見自己遞過去的那朵花上,小水珠因為自己動作太大而濺到對方的長袍上,落下星星點點的印記。
瞧著對方的衣著來看,顯然非富即貴,而且還能在宮里不受約束得行走,那看來就是某個皇子或者達官貴族了。
這么一想,葉淼淼更惴惴不安了起來。
那衣服看起來名貴,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讓自己賠,而且對方都這么有錢了,哪里會稀罕自己手里的幾朵破花。
葉淼淼越想越難過,看著對方遲遲沒有接過花的手,猶豫了下,就想著把花收回。
但花還沒收回,對方倒是接過了那朵花。
葉淼淼抬頭看著蕭之遠,不解得眨了眨眼。
蕭之遠看著對方這茫然的模樣,想來是忘記自己了,還有些郁悶得說道:“葉姑娘倒是忘記我了?當(dāng)初護國寺多謝葉姑娘解圍,我才能順利逃離阿?!?p> 經(jīng)過對方這么一說,葉淼淼好似想起來了一般。
當(dāng)初護國寺為了哄她開心,專門去爬樹摘那最高枝頭一朵桃花的白衫少年。
她倒是沒想到,還會在這里瞧見對方,登時朝他行了一禮,并打了好幾個手語。
蕭之遠瞧著也不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
葉淼淼看著對方疑惑的樣子,停下了打手語的動作,低頭思考了下,便彎腰從后頭的水池里沾了點水,在荷葉上寫著。
‘我自然記著,只是沒想到還能在宮內(nèi)再見?!?p> 蕭之遠看著荷葉上的字,嘴角露出一抹笑,偏頭朝她的方向笑了笑道:“這就是古語所說的緣分,但是葉姑娘為何會在宮內(nèi)?”
聽到這個問題,葉淼淼還有些難過了起來,又沾了點水在荷葉上悶悶不樂得寫著。
‘家里窮,還有幾個弟弟妹妹要養(yǎng)活,就將我賣入宮內(nèi)了。’
寫完還有些垂頭喪氣得低了低腦袋。
蕭之遠看著面前人可憐巴巴的模樣,登時內(nèi)心柔軟得一塌糊涂,下意識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葉淼淼抬頭看了對方一眼,蕭之遠還故作鎮(zhèn)定得咳了咳道:“那你日后便跟著我混好了?!?p> 蕭之遠自覺自己剛才說那話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很是霸道的,但葉淼淼盯著他好一會后,倒是突然笑了起來。
杏仁眼笑得微微彎,到像是天邊上的一輪小月牙般,不算傾國傾城的面容,這一笑,在蕭之遠的眼里,居然還會閃閃發(fā)光。
他倒是不明白,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就用盡全力要對她好有什么值得笑的。
但看著葉淼淼無拘無束的笑臉,蕭之遠認為,沒有什么能比面前人的笑臉更要珍貴的了。
‘公子真愛說笑,那我以后就跟著你混啦。’
葉淼淼笑夠了便在荷葉上寫下這行字,當(dāng)對方那句話是開玩笑的,自己也配合得和他開了下玩笑。
但蕭之遠的那句話可不是玩笑。
這和對方一聊,都快到傍晚了,葉淼淼看著遠處的天幕,朝蕭之遠道了別后就往回走。
他呆在原地看著那人抱著幾朵蓮花一晃一晃得回去,覺得分外可愛,偏頭看著先前她送的那朵蓮花,蕭之遠珍重而又珍重得收好。
并且還名人將其做成干花,放在每日都能見到的地方,日日都瞧著。
另一邊已經(jīng)走遠的葉淼淼閃身躲入一個大石后頭,回頭看了眼確認瞧不見蕭之遠的身影后,便將懷里的蓮花隨手丟在腳邊。
往回走的時候,還踩碎了腳邊一束荷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