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危蘭月也在第一時間里去了何俊生家里。
和上次一樣,跟何相打了個招呼之后,危蘭月便去了何俊生的屋子。
說起來,危蘭月這邊也是一直都把何俊生當(dāng)成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孩子,故而才會一直都把那個人放在自己心上。
不過,卻只不過是兄弟之間的情誼罷了。
至于何俊生對于危蘭月的情愫……這個人從頭到尾所表現(xiàn)出來的只不過是把自己的目光全部都放在危蘭月的身上,在危蘭月出現(xiàn)的地方出現(xiàn)罷了。
若不是那些在風(fēng)月場所呆的時間足夠長的人的話,便縱是盯著這兩個人一直看下去,也不一定能看出來何俊生心里的那種小情緒。
“怎么樣,覺不覺得這兩天好一些了?”
坐在何俊生的床邊,危蘭月把自己的目光在何俊生的身上掃了一圈,眸中的笑意一點(diǎn)都沒有掩飾。
看到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便縱是何俊生現(xiàn)如今的身上并沒有恢復(fù)的多好,他也依舊給了那個人一個笑容。
“大夫說,我這傷只需要再在床上躺幾天就可以下床了。只不過,畢竟是傷到了腿,即便是下了床,怕是也出不了這個院子。”
他說話的事情語氣平平的,并沒有因?yàn)樽约旱倪@個情況而如何。只不過,即便是何俊生并沒有明說那其中的嚴(yán)重程度,危蘭月卻是心里有數(shù)。
如此一看,怕是這孩子要在家養(yǎng)上個小半年了。
在軍營里的時候,自己學(xué)到的東西還是很有用的??梢哉f,正是那時候的一段經(jīng)歷,才成就了她現(xiàn)如今的這些身份地位。
“行,這樣也好,正好遂了何相的意思。”危蘭月壞笑了一下,看著那個眸中透露出些許不解的神情的人,“不給我透露一下,這次何相給你準(zhǔn)備了多少書籍?”
依照何相的性子,何俊生只要在家的時候,他就會找各種時候讓他在書房里待著。這下好了,何俊生直接動不了了,可不就是給了何相一個很好的理由,讓他在家里好好那么念書么?
聽懂了危蘭月話語里的意思,何俊生無奈地笑了一下,把自己對于那個人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這可不就是幸災(zāi)樂禍么?小心我去給大將軍說讓你過來一起讀書!”
“哈,那你倒是慢慢想?!蔽Lm月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管不住我!”
看到危蘭月這么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何俊生不由得笑了一下。
也是,難得危蘭月一直以來無憂無慮,自己又何必給她添堵?
“對了!”正在何俊生在想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危蘭月突然炸了一下。
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個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等著何俊生給自己一個可以解惑的答案。
“我爹爹前一段時間說我不知人間疾苦,說我何不食肉糜。我覺得我沒那么嬌貴,我爹怎么會這么說我?”她那帶著疑惑的眸子盯著何俊生的方向,“你見識比我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我?”
此時的何俊生怎么也沒想到危大將軍已經(jīng)開始和危蘭月討論民生問題了,一時之間,他也沒能答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何俊生在自己的記憶里扒扯了一通,把自己以為的可能想到的都給說了出來。
“這件事我也不能給你一個定論,畢竟我也沒有什么出去看看的經(jīng)驗(yàn)。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高墻大院里長大的,便縱是有的事情知道一些,那也是無意之間聽到爹爹和別的大人一起商議朝政的時候聽了那么一兩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p>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能給自己一個答案的人,想如今竟然失靈了。
危蘭月皺著眉頭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連這個人都不能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的話,她又怎么知道自己的父親說那么一通話是寓意為何?
看到那個坐在自己床邊的人糾結(jié)的樣子,何俊生笑了一下并沒有介意那個人的目光。
“我雖然沒有實(shí)際的經(jīng)驗(yàn),不知道我們想如今的情況如何,但是在讀書的時候,也是時常遇到類似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類的。再說了,便縱是《孟子》,里面也不乏‘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涂有餓莩而不知發(fā)。’的句子?!彼D了一下,看危蘭月已經(jīng)把她的目光挪過來了,這才繼續(xù)說道:“所以啊,我們現(xiàn)如今的情況如何,其實(shí)是可以想象出來的?!?p> 這么一席話撞擊在危蘭月的心頭,她在家里也不少看書,相較之于那些治國安邦的東西,她們家人更偏重于戰(zhàn)術(shù)方面。
故而,即便是論起來殘酷什么的,在她的心目中,戰(zhàn)場若是排了第二,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有資格排上第一。
可如今,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的認(rèn)知似乎是錯了……
“那,戈安現(xiàn)在的情況,你有沒有興趣去了解一下?”
她危蘭月做決定從來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既然自己已經(jīng)冒出了這個想法,便沒有不去執(zhí)行的道理。
看到危蘭月臉上狡黠的笑容,何俊生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人想的是什么了。
一起相伴這么多年,便縱是那人不了解自己的心思,那他自己怎么會不了解那個人的心思呢?
危蘭月的表情,那明明白白的就是在邀請自己和她一起去到處走走,看看這個世界上的各種情況不是么?
至于自己,似乎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來著……
“好啊,等到我腿上的傷好了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到處游歷游歷?!?p> 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會答應(yīng)自己的要求,不過便縱是如此,在那人答應(yīng)了自己以后,她依舊是興奮了一下下。
“行,”危蘭月從床邊站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我等著你的腿好了之后一起去到處游玩。你要是到時候忘了這件事,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時間準(zhǔn)備!”
看著自己面前那個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腿部依舊在隱隱作痛的何俊生覺得自己便縱是再被打一頓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