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他扶著墻,腦海中算計著弟子們到達(dá)的時間,盡力的平穩(wěn)自己的氣息。但他越這樣想,回憶便越來越忍不住的涌流。
“云溪…”他靠著墻微弱的叫換著,眼中滿是悔恨和思念的交雜之情。
一會,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前方,一個晶瑩剔透的四四方方的水晶棺鑲嵌在石壁上,旁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和不知名的花草,在他的正下方是一個八邊形的石柱臺,臺邊纏繞著各種圖案,難以揣測到底是何用意。
進入山洞中來,僅有微弱的藍(lán)光從水晶棺的上方照射進來,暗影流動,藍(lán)光跟著蕩漾,照射在水晶棺上,水晶反射,將周圍點亮,四周泛著絲絲藍(lán)光,但仍然看不清棺木里究竟躺著何人。
通道十分的寬敞,墻壁兩道上的古燈隨著子陽前進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
潔白的皮膚,身上一絲不掛,精致的臉龐,卻閉著雙眼,黑黑的長發(fā)墊在身后,如此安靜祥和的躺在水晶棺里,讓人不忍打擾。
沒過多久,子陽逐漸能夠站了起來,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石柱臺前。
映入眼簾的是十分清澈的藍(lán)綠藍(lán)綠的水光,微波蕩漾在石面上,卻看不見底,水下既清澈又暗淡。那水似乎有生命的在流淌,卻又只限制于在臺面上,沒有溢出或者漏下。
他轉(zhuǎn)過身伸手去觸摸那水晶棺,忽而水平面緩緩的伸出一只水狀的觸手朝向子陽延綿而去,一陣涼意頓時從身后涌入心頭,那水逐漸的順著子陽的手,流動起來,纏繞著他全身,子陽來不及反抗,只能看著它將自己拉入水中,頓時,又恢復(fù)了平靜。
石柱上的圖案文字金光圍繞著一閃而過,子陽微微張開了眼,似乎聽了聲音,看見了幾個身影,“……子陽…不對”,而后,一陣?yán)б庥可闲念^,他漸漸的沉入水底。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子羲三人在巨人目光的掃射下,在原地驚恐得不敢動彈,但對于已經(jīng)有了一次經(jīng)驗的他們來說,保持理智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海墓門…?”那巨人轉(zhuǎn)動了一下身體,眼睛轉(zhuǎn)向后方,又慢慢的轉(zhuǎn)動回來。
“原來如此…”他用一只手托住他們,另外一只則輕輕的一觸屏障,三人的額頭上頓時一道金光閃現(xiàn),體溫異常上升。
“啊,好熱…”子羲說道,體內(nèi)一股熱氣不知從何而來,但卻很溫暖,子羲能夠感受得到這熱氣并沒有任何的攻擊,因此他也不擔(dān)心會激起體內(nèi)的那頭野獸。
“子羲你…”三人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變化,子輝抬頭一看,便看到他額頭上一道黑色的蛇形符文,死死的印在額頭之上,時不時泛著些光芒。
“啊,子炎,你頭上…”。“你們也是???”
“我是什么?”子輝忍不住說道。
“你頭上一條弓”,“啥玩意?”
“我說你額頭上那黑色的東西是條弓?!?p> “那我是啥。”
“長著倆牛角,賊兒大的牛頭”
“什么東西,這是……”,“蛇、弓、?!@是什么意思?”子羲陷入深思,絲毫忘卻了他們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
就算這種時候,三人也不忘嬉笑打鬧,絲毫不在意那巨人。
“看樣子,他還沒告訴你們。”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低沉而緩慢的聲音拉回了現(xiàn)實,但他們的心情卻比之前的好了很多。不再膽怯、不再害怕。
“他指的是子陽師傅嗎?”
“他能聽懂我們講的話?”,“試試不就行了?!?p> “喂,大塊頭,你說的他是叫子陽嗎?”
“子陽?啊,是那個跟在云溪身邊的小子是嗎?”
“云溪?”,“他在說誰?”
“喂,大塊頭,你知道我們頭頂這是啥嗎?”子輝急不可待的問著他。
“你指符文?”
“我知道這是符文啥的,我是說這符文代表什么?”
“……”
“你說他會不會聽不見?”,“有可能吧,畢竟這么遠(yuǎn),他那么大只”
“爬他耳朵里吼兩句?”,“爬?來,你爬給我看看”子輝吃驚的看著子羲,然后雙手一擺,這空氣墻確實也只有這么大點地方。
“那你喊大點聲試試?!?p> “怎么不是你們來?”,“這不,主要是我們沒有你聲音好聽。”
子羲、子輝、子炎三人自小便住在一起,自然知道子輝是個大喇叭,大半夜的能喊出殺豬聲,他們不知道因此被子陽挨過多少揍,而此刻讓他來叫再合適不過了。
“我好聽你媽呢好聽。竟給我扯這些?!?p> 子輝用力的吸了口氣,他用力的扎了個馬步,氣運丹田一般,大聲的吼出了兩句,“喂!”“大塊頭!”,“我說”,“這符文是啥?代表啥?干啥的?”
“啊~啊~”子炎忍不住的用手使勁堵上了耳朵。
“啊,吵死了啦”站在子輝身旁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得耳痛。
“讓你稍微喊大點聲,你吼那么大聲干啥,耳朵都要聾了?!?p> “可求你閉嘴吧,等會把他惹火了咋辦。”
“師傅又不在,這回再搞事情,真要交代在這兒了?!?p> 子輝的聲波震蕩在空氣中,透過空氣墻穿透到海內(nèi),但他們?nèi)瞬恢诤5拙奕说捏w內(nèi),無論多大的動靜都會一清二楚的傳到他的感覺神經(jīng)中,此刻,子輝的行為就類似于聲波攻擊,好在它及時的切斷了空氣墻的傳遞。
“這不你們讓我喊的嗎,怎么又成我的錯了?”
“……”
一陣低沉深厚的咕嚕聲從前方傳來,三人皆驚訝的看著。
“啊”
“啊”
“啊,咋整啊,我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他干嘛低著頭,給他磕個頭,求他原諒我們?”
“啊,想我年紀(jì)輕輕就要跟你們一起陪葬。”
“我還沒有看夠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還不想死啊”說著說著,三人開始感嘆著萬千事物,悲痛而沉重。
“…不虧是云溪看中的人,眼光和她一樣獨特…”還在聲波造成的眩暈中搖擺不定之中,那巨人緩緩的張口說道。
“…我能聽得到,無論你們多小聲,只是你們說話太快,我已經(jīng)老了?!?p> “啊啊~”
“啊,這樣,呼,嚇?biāo)牢伊?,還以為你咋了?!?p> “大塊頭怎么稱呼啊?”
“我叫子輝”,“這是我的伙伴子羲和子炎。”
“我等自混沌而生,名虛無實,任憑君稱?!?p> “說的啥?”,“哎呀,趕緊的問重點?!?p> “對了,你說你知道我們額頭上這符文?”
“這是什么,你知道嗎?”
“這是血種的標(biāo)志,你們都是被選中的人”
“血種?”,“又是血種。”
“我在書里沒見過?!?,“問題是子陽師傅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你們有感覺身體發(fā)生什么變化嗎?”子輝看著兩人說道。
“也沒啥變化啊,你呢?!?,“我也沒感覺啥?!?p> “那這玩意有啥用?”
“你們可曾聽說過,‘盤古開天,女媧補石,軒轅執(zhí)劍,上古滅戰(zhàn)’”巨人緩緩的開口道,一幅幅精妙絕倫的水畫便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一只只蜿蜒跳動的魚兒在水畫上跳躍,畫中人物隨著水流做起了動作,連環(huán)畫一般的敦煌神作,應(yīng)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