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鶴羽,進來一下。”程綾澤聽到有人叫夏鶴羽,他轉身看到夏鶴羽起身跟著一位警官進了工作區(qū),也沒他什么事他就轉過身繼續(xù)抽煙玩手機。
夏鶴羽進到詢問室,看到河原木川坐在那里,吳警官坐在他對面,看到他進來吳警官說道:“小夏,坐。河原木川先生有些事要問你,我們覺得在這里談比較好,你看可以嗎?”
夏鶴羽走到桌子側邊的椅子前坐下,看著吳警官點了點頭,用余光看了一眼河原木川,感受到了一股寒氣,他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虛。
吳警官點了點頭,對河原木川說道:“河原木川先生,我們剛才已經了解了你最近幾天的行程狀況,您也沒有收到任何不明身份的人打來的電話或者發(fā)送的信息,鑒于夏鶴羽是事件親歷者之一,相關細節(jié)你可以當面問他,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可以找小李,他就在外面?!眳蔷僬f完就起身和小李一起出了詢問室,室內就剩下河原木川一行三人和夏鶴羽,夏鶴羽不自覺地搓著手,尷尬地看了一眼河原木川,河原木川跟他的秘書以及律師在耳語著些什么,過了片刻,秘書和律師便一起走出了詢問室,河原木川等他們兩人把詢問室的門關上以后開口說道:“夏鶴羽,你和晴子是什么關系?”
夏鶴羽默默地把椅子往遠離河原木川的方向挪了挪,聽到這個問題他趕緊澄清:“河原木川先生,我跟學姐就是普通朋友關系,因為我也申請了英國的學校,學姐在申請事宜上給了我很多幫助,除此以外我們就沒有過多接觸了,就連你們的婚禮我都不知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沒在你們的婚禮上出現(xiàn)過。”夏鶴羽對于他和崔德西的關系完全問心無愧,所以他干凈利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約,晴子出去,是因為什么事?”河原木川的中文雖然不那么清楚,但是夏鶴羽還能聽懂,夏鶴羽看著河原木川那張憤怒的臉,心里雖然理解為人夫的心態(tài)但還是覺得這個人有些情緒過激,他直起腰來用正常的語調回答道:“只是為了感謝學姐的幫忙,我認為這是基本的禮貌,所以這其中沒有什么值得你去猜忌的。”
“那我想問,都那么晚了,你不送她回家還帶她,去吃,煎餅,對嗎?”河原木川緊皺的眉頭好像要把夏鶴羽給纏死,夏鶴羽開始覺得這個人有點可笑了,不關心自己的妻子目前的安危,從進入警局到現(xiàn)在卻一直抓著夏鶴羽不放,難道想把所有“罪責”都怪在夏鶴羽身上就可以把崔德西換回來嗎?
“河原木川先生,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和學姐只是普通朋友關系,我們之間沒有絲毫的越矩。還有,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重點應該是怎么找回學姐,等她回來我當著你們兩人的面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告訴你,你看可以嗎?”夏鶴羽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跟河原木川表明自己的立場。
河原木川看了一眼夏鶴羽,哂笑著說道:“找回來。去哪找?要是有人自導自演,哪兒也找不到!”他撣了撣衣服抬眼瞪著夏鶴羽。
夏鶴羽不知道自己跟這個人才見面沒有多久,可是這個人對于自己的敵意卻好像根深蒂固一樣,他隱隱覺得很奇怪,同時這個人栽贓誣陷的傾向愈發(fā)明顯了,他不能縱容這個人,也不想礙著學姐的情面給這個人薄面了,他走到河原木川的對面,雙手拍在桌子上,前傾著身子瞪著河原木川低吼道:“不要以為你有權有勢就可以隨便污蔑我,我做了什么,沒做什么,問心無愧,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事實了。這里是派出所,你最好有證據再開口說話?!?p> 河原木川畢竟比夏鶴羽年長一些,而且經歷的事情也多,他對于夏鶴羽的言語并不在意,側過臉去裝作聽不見,時不時還發(fā)出嘲笑的聲音,夏鶴羽攥著拳頭克制自己的怒火說完了剛才的話。
“呵,我可沒說什么,也沒有人污蔑你,你好像在自己承認些什么吧。”河原木川站起身俯視著夏鶴羽不緊不慢地說道,夏鶴羽的怒火簡直要從眼睛里發(fā)射出來了,可是他想到任何爭執(zhí)都是浪費時間便強行把怒氣咽了下去,他努力微笑著說道:“河原木川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要溝通的了,還是請警察繼續(xù)跟你談吧!”
河原木川坐回椅子上,伸手示意夏鶴羽隨便,夏鶴羽一把拽開門走了出去,站在門外的小李警官看到他走了出來問道:“你們談完了嗎?”
夏鶴羽整理好情緒,平靜地回答道:“是的?!?p> “那我去叫吳警官過來?!毙±铧c了點頭往吳警官的辦公室走去。
夏鶴羽側臉從門縫里看了一眼河原木川,河原木川雙手撐著大腿低著頭不知道在搞什么東西。在吳警官沒來之前,夏鶴羽是不會進去跟河原木川獨處一室的,于是他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過了五分鐘,吳警官以及河原木川的秘書,律師一起都過來了,夏鶴羽站起身來向吳警官欠身致意,吳警官走到夏鶴羽面前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小夏,今天辛苦你了,你就先回去吧,我們跟河原木川先生還有一些事情要交流,后續(xù)有什么需要你協(xié)助的地方我會找你的,這是我的名片,我之前給過小程的,你拿著?!毕您Q羽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吳警官身后的秘書和律師,覺得這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雖然他想跟吳警官說些什么,但是覺得當下不是好時機,于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吳警官,那就拜托您了,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訴我。”吳警官微笑著點了點頭:“小李,小李,來帶小夏出去。”
夏鶴羽跟著跑過來的小李一起往外走去,從秘書身邊走過的時候他聞到了似曾相識的男士香水味道,他看了一眼秘書,那個妖嬈的秘書扶了扶眼鏡丟下一個“切”給夏鶴羽就跟吳警官進了詢問室。
“夏鶴羽,這邊走?!毙±羁吹较您Q羽站著發(fā)呆就喊了他一聲,夏鶴羽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到了外面等候區(qū),小李就走開了,程綾澤看到夏鶴羽走了出來,起身走過去問道:“怎么樣?你們在里面說了什么?”
夏鶴羽搖著頭說道:“沒想到那個日本人真陰。”
“怎么說?”程綾澤湊過來小聲問道。
夏鶴羽示意他走出派出所再說,程綾澤點了點頭,跑回座位拿上剛買的零食就跟上夏鶴羽走出了派出所。
“快說說,他怎么你了?我剛才就感覺他是個陰種,他不會想要誣陷你吧?”程綾澤嘴里嚼著檳榔問道。
夏鶴羽轉臉看了一眼程綾澤沒說話,程綾澤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說錯了,他跟上夏鶴羽繼續(xù)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現(xiàn)在腦子里面一團亂,回去再跟你說,你讓我安靜一會兒?!?p> 程綾澤皺了皺鼻子,吐出嘴里的檳榔說道:“好吧好吧,你們都需要安靜,就我最吵。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你要怎么回去?走回去嗎?還是打車?”
夏鶴羽停下來轉身無奈地看著程綾澤,程綾澤意識到自己依舊在“吵”,便做了一個鎖上嘴巴的姿勢,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默默地往前走。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兩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夏鶴羽,你家門怎么開了?”程綾澤輕輕推了推低頭走在前面的夏鶴羽小聲說道。
夏鶴羽把衛(wèi)衣的帽子取下來往房門看去,果然房門是虛掩著的,他回頭看了一眼程綾澤,程綾澤已經握著拖把了,夏鶴羽也抄起鄰居門口的鞋架加入御敵狀態(tài),他們兩人一點點往房門靠近,手心緊張得都是汗。
“夏鶴羽,你這是遭賊了還是怎么了?”程綾澤的聲音都在顫抖,夏鶴羽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記得出門的時候大門鎖上了的?!?p> “那看樣子是遭賊了?!?p> “你可以閉嘴嗎?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進去啊,走啊?!?p> “你倒是走啊,不是倒著走啊?!毕您Q羽轉臉一看才發(fā)現(xiàn)程綾澤都快退到對面鄰居家門口了,程綾澤揮了揮拖把,小聲說道:“你先,你先進去,我給你在外面把這門,要是有人跑出來,我一定把他撂倒,你放心,把你的背交給我?!?p> 夏鶴羽不想跟他廢話,輕輕地拉開門一點點往里挪動,站在后面旁觀的程綾澤倒是緊張得不行,表情和動作都入戲地配合著夏鶴羽的一舉一動,好像在操作VR一樣。夏鶴羽進到房間里面之后,程綾澤就站在對面鄰居家門口一直盯著夏鶴羽家的門看,可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動靜,他一遍遍小聲喊夏鶴羽,一邊往夏鶴羽家門挪動,他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近距離聽了一下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他心里各種想法都有,但還是鼓起勇氣準備沖進去。他閉上眼睛,做好心理建設,大叫著闖了進去,手里的拖把四處亂揮,喊了一會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反饋,程綾澤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夏鶴羽坐在沙發(fā)上若無其事地打著電腦。
“什么情況這是?有賊嗎?”程綾澤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樣,沒有絲毫被盜的痕跡。
“誰知道什么情況,反正現(xiàn)在是沒有賊?!毕您Q羽在電腦上噼里啪啦地打著字,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被人破門而入的狀況。
“你這是什么狀況?都被人把門撬了,你怎么好像沒事兒一樣?”程綾澤放下拖把坐在沙發(fā)上問夏鶴羽,但是夏鶴羽并沒有理睬他,只是一個勁地在打字。
“好吧你牛,那我今晚就在您的豪宅內住下了,您不介意吧?不說話就是不反對,那我洗澡去了,你也早點睡吧,都幾點了都?!背叹c澤打著哈欠就走進了房間,一聲不吭的夏鶴羽不知道在電腦上鼓搗著些什么。
而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發(fā)生了劍拔弩張,兩人徹底鬧掰的局面了,那一枚惹禍的鉆戒到底會給兩人帶來什么樣的命運改變呢,咱們拭目以待吧。
但是兩人之間的裂痕是肯定沒法修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