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凌寒驀然抬頭,驚訝問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君南心中恍然,當(dāng)年先皇后產(chǎn)后虛弱,又不忍心對自己的孩子下重手,燙傷的力度不夠,疤痕自然在孩子成年之后便愈合消失了。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君南的視線緊緊的鎖定凌寒,一字一句的問道:“解除寧鳶公主婚約的前提是——”
“你,要成為天下兵馬大元帥?!?p> 凌寒驀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君南。
他何以覺得,他會成為那樣的人物?
可是,如果他真的成為了天下兵馬大元帥,手握兵權(quán),就能幫到寧鳶,也可以幫到太子夏崢了!
或許,求娶寧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一刻,他心中欣喜若狂。
但是他靜靜的,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后來,果然如君南所說,鎮(zhèn)國侯府竟主動提出,要解除婚約。
原因是,算命測出,洛府的三公子和公主的八字不合。
洛府擔(dān)心與寧鳶公主聯(lián)姻,會讓本就身體欠佳的洛子卿,雪上加霜,便派人進(jìn)宮稟明了情況,忍痛退了婚。
寧鳶聽聞這個消息之后,心中一涼。
她嘲弄一笑:“好一個可笑的理由?!?p> 瓔綬也覺得奇怪,這理由騙騙外人倒是可以,要騙公主卻是不可能的。
寧鳶心知,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破壞了她的婚約。
是七皇子的人嗎?
為了捧七皇子上位,讓皇兄孤立無援,竟然連她的聯(lián)姻之路,都要堵死。
果真是好手段!
寧鳶整頓衣裳,斂容起身,眼神堅定的道:“瓔綬,隨我出宮一趟?!?p> 可是當(dāng)寧鳶要用腰牌出宮的時候,卻被侍衛(wèi)告知,陛下最近禁止公主私自出宮。
寧鳶不知道,雖然下令的是父皇,可是煽動父皇的,是祭司君南,她最景仰愛慕的師父。
君南把寧鳶對他的心意告訴了夏啟皇,啟皇為了避免寧鳶出宮找君南,做出傷害皇室顏面的事情,便下令不再允許寧鳶私自出宮。
寧鳶不服,去了御書房找夏啟皇詢問緣由。
“父皇為何不許孩兒出宮?”
夏啟皇自然不會先把原因說出口,畢竟這是涉及到寧鳶女兒家顏面的事情。
“鳶兒,你先告訴父皇,出宮所為何事?”
“當(dāng)然是為了向洛府問清楚,所謂的八字不合,到底是哪個算命先生說的?”
若是洛府真的這么看重八字,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便不會和她提出聯(lián)姻之事,怎會到現(xiàn)在才來用這個借口退婚?
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她要去問個清楚!
夏啟皇知道寧鳶一有空便會去找君南,壓根就不信她出宮的理由。
他勸慰道:“好了,洛府退婚的理由也保全了你的顏面,況且那洛府三公子的確身子骨不好,沒準(zhǔn)確實需要娶特殊命數(shù)的女子,才能沖喜延壽。”
“父皇會繼續(xù)幫你物色靠譜的世家公子,你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父皇定不會耽誤你?!?p> 一開始他是擔(dān)心靈貴妃會給太子結(jié)黨營私,拉攏手握兵權(quán)的人物,從而威脅到他的皇位。
可是如今,靈貴妃已經(jīng)不在了,太子又剛愎自用,孤高清傲,夏啟皇這才開始擔(dān)心起太子的勢力,還有根基鞏固的問題。
雖說結(jié)黨營私確實不妥,可是讓一些朝臣支持自己之類的籠絡(luò)人心之舉,的確是必要的。
帝王心術(shù),太子夏崢的確是缺乏了一些。
或許夏崢會是一個仁君,但卻沒辦法做一個御下有道的明君。
至于寧鳶,依舊會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他定會為她覓得乘龍快婿的。
寧鳶沒想到父皇竟然會是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有意要改立太子,擔(dān)心自己若是言行過于激動,會催化事情的性質(zhì)。
盡管心中有疑惑和不忿,寧鳶還是忍了下來。
在宮中等待的日子里,唯一能給寧鳶帶來希望的,就只有凌寒了。
凌寒在知道君南已經(jīng)成功的讓洛府退婚之后,心中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雖然心中激動,但是面對寧鳶的訴苦,凌寒還是會用最真誠的態(tài)度來安慰她。
“公主不必在意與洛府的婚約,是那洛三公子沒福氣,才娶不到公主這么好的夫人?!?p> “未來,一定會出現(xiàn)一個,比那洛三公子,好百倍,千倍的人?!?p> 凌寒深深的看進(jìn)寧鳶的眼眸,“他會娶你,愛你,寵你,護(hù)你一生。”
寧鳶怔怔的看著凌寒,明亮的美眸中倒映著他俊雅清朗的臉龐,忽然展顏欣慰一笑:“謝謝你啊,凌寒?!?p> 只有他,一直篤定的站在她身邊,給她最溫柔的慰藉和力量。
凌寒只覺得心臟跳漏了一拍。
那一瞬間,他幾乎就要以為,寧鳶知道他的心意了。
那種既盼著她知道,又望著她先不要知道的感覺,簡直太磨人了。
“但愿真的會如你所說的,那個人,真的會出現(xiàn)吧?!睂庿S的視線投向窗外,望向遠(yuǎn)方的藍(lán)天長空。
“會的,一定會的?!绷韬恼Z氣無比的篤定。
他會用最快的時間,拿到軍權(quán),成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
夏啟二十六年,南方澇災(zāi),太子夏崢前往南方都郡治理水患。
掌管水利工程的官員雖然政績昭昭,但是有貪墨之嫌,太子一氣之下,把所有涉貪和收受賄賂的官員,全都抓了起來。
新上任頂替的官員,缺乏治理水患的經(jīng)驗,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與太子一同治理南方水患。
南方水患遲遲未能解決,災(zāi)民卻越來越多,甚至涌入了郴州和金州。
更惡劣的是,瘟疫很快也盛行開來。
面對哀鴻遍野,朝野上下一致認(rèn)為,這是太子治理水患不力,導(dǎo)致天災(zāi)之禍。
為了平息輿論壓力,夏啟皇無奈之下,只好廢除了夏崢的太子之位。
此時最得意的,莫過于七皇子夏奕了。
他本以為夏崢的太子之位被廢除之后,父皇會很快立他為太子。
可是等來等去,這都一個多月了,也還沒等到消息。
支持夏奕的朝臣,有一部分主張按兵不動,皇上早晚會立七皇子為太子的。
另一部分,則是覺得,時機(jī)已到,皇上這是在找機(jī)會恢復(fù)夏崢的東宮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