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jǐn)墨笑著,眼底深藏冷色。
季蕓笙稍稍偏過頭,笑道:“自然是看上了?!?p> 厲謹(jǐn)墨鳳眸一瞇,陰郁更甚,壓得亭下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但下一秒,又雨過天晴。
“可惜,不合適。”她道。
玖安皺眉,有些不解。在她看來,秦家大公子當(dāng)是最合適的人。
秦家與朝堂并無從屬關(guān)系,加上第一世家的名號(hào),朝廷還禮讓其三分,在江湖上也是地位非同一般,若是她,定會(huì)選擇這位秦公子。
秦墨倒是滿不在乎,溫和一笑道:“那在下??ぶ鞯眯膬x之人?!?p> 季蕓笙頷首,道了聲謝,又去看其他男子。
那些人的身份大都是朝中官員之子,也有幾個(gè)凈戶出身與世家之子。也都年華正茂,器宇不凡,可惜重點(diǎn)不在選夫上的某人對(duì)此毫無興趣。
看了一圈,季蕓笙又停在一位青衫男子身前,那人正是上次與秦墨一起的高奉玦。
高奉玦見季蕓笙停在自己跟前,當(dāng)下臉都綠了。剛想說話,豈料季蕓笙只是朝他笑了笑就走開了。
高奉玦“……”真是虛驚一場(chǎng)。
她回到亭前,顏沐問,“郡主可是選好了?”
自季蕓笙來到南陵,就沒見趙景衍說過幾句話,一直都是顏沐開口。
聞言,季蕓笙搖了搖頭,道:“南陵男兒皆是卓爾不凡,可正因如此,悅康才難以抉擇?!?p> “不急于一時(shí),郡主大可好好看看?!甭曇粲肋h(yuǎn)是季蕓笙熟悉的溫柔的嗓音。如前世一般,讓人親近。
季蕓笙僵了下臉,半晌才勾起唇角,看向顏沐,生出一絲壞想法,“就是不知貴妃娘娘會(huì)不會(huì)介意了?!?p> “郡主但說無妨?!鳖併逡琅f笑如春風(fēng)。
“我東湘此次和親誠意十足的送來一位長公主和一位郡主,可這些青年才俊之中沒有一個(gè)是皇子。”她輕哼了聲,像是故意為難。
人人皆知,南陵皇族最缺人。只因三年前趙景衍登基,殺了宗室不下百人。
“郡主說笑了,南陵皇室再無適齡皇子可迎娶貴國貴女,皇上這才下旨宣這些公子進(jìn)宮的?!鳖併宓?。
季蕓笙低笑出聲,“貴妃娘娘是不是忘了什么,自古以來,皇子是主要和親人選,也不乏帝王和親,南陵雖無適齡皇子,卻有適齡帝王?!?p> 話語一落,在場(chǎng)的人臉色各異,趙景衍更是眸露殺意。
顏沐伸手拉了拉趙景衍,那殺意才隱隱退下。
“所以,郡主可是看上了皇上?”顏沐依舊含笑,手拉著臉色越發(fā)冰冷的趙景衍的衣袖,免得對(duì)方一怒之下,傷了兩國議事。
南陵境內(nèi),或者說是當(dāng)今天下,無一不知南陵皇帝獨(dú)寵顏貴妃一人。季蕓笙此時(shí)說“心悅”趙景衍,無非是挑釁。
季蕓笙盯著顏沐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倒是趙景衍雖未看季蕓笙,殺意卻毫不掩飾。
僵持好一會(huì)兒,才道:“悅康看中歸看中,卻不想奪人所愛?!彼绿焯烀鎸?duì)著顏沐、趙景衍二人,會(huì)忍不住暴露自己。
重活一世,她并不想把時(shí)間浪費(fèi)在過去的事和過去的人身上??v然牽絆多,也需斬盡。
除了那個(gè)為她而死的人。
“汝汝眼光甚高。”厲謹(jǐn)墨輕哧一聲,季蕓笙心頭一跳,臉色微變。
“汝汝?”顏沐臉色一凝,盯著季蕓笙看,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她記得她妹妹顏瞳死時(shí),趙景煜叫的就是汝汝,何況顏瞳字子汝。
季蕓笙任她打量,微變的臉色早已換上面無異色,剛要開口,卻被厲謹(jǐn)墨搶先一步。
“對(duì)啊,汝汝是悅康郡主的乳名?!?p> “?”季蕓笙一臉懵,她的乳名?不說暫且沒有,就算是有,她會(huì)讓一個(gè)外男知曉?
“國師,你與悅康郡主原是舊識(shí)啊?!边B乳名都知曉,怕也不是一般的認(rèn)識(shí)。
趙景衍掃了眼季蕓笙、厲謹(jǐn)墨二人,面無表情。兩年前,厲謹(jǐn)墨憑空出現(xiàn)救了顏沐兩次,還牽扯出鑰匙一事,他才以國師之位相待。
卻從不知,他的底細(xì)。
不想,竟與東湘郡主相識(shí)。
某位國師稍稍移了下身子,擋住其他人看季蕓笙的視線,自己卻看著季蕓笙一臉懷戀,“雖不是青梅竹馬,可私定終身倒是有的。”
“???”季蕓笙睜大眼,狠狠瞪著他,剛想反駁,某人又道:“可能彼時(shí)汝汝年幼,不記得了,可本公子卻記得清清楚楚?!?p> “……”年幼?莫非他說的是前身?季蕓笙皺緊眉頭,若真如此,她還真就反駁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