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安國國君長女,現(xiàn)在是你的嫂子,咱倆鬧歸鬧,你不要初次見面就讓嫂子看了笑話?!备敦愗愓驹谝慌哉f道。
熊天驕眼中淚水不停外溢,聽到這句話,證實心中想法,抹眼淚的手立刻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畢初雨,說道:“名不正言不順,哪里來的嫂子?”
畢初雨在攙扶熊天鈞下了馬車之后,聽到熊天驕的話,笑著對她說道:“你可以叫我初雨或者我們以姐妹相稱,無妨。”
熊天鈞板著臉說道:“小妹,你怎么這樣說初雨姑娘?大司農呂彥卓的公子現(xiàn)在還臥床不起,父王說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王宮,你怎么跑出來了?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闭f著熊天鈞就已經(jīng)示意孟飛白安排人過來。
“大哥,呂仕泰真的不是我傷的!你們怎么就不相信我?。课一烊胲娭芯褪窍胫軌蚩匆娔惆?!我不要回去!”熊天驕看自己大哥想要送自己回聞鐘城,立刻彎腰撿起地上的長矛,就要回到隊伍中。
熊天鈞立刻上前兩步,拉住熊天驕,說道:“你一個女孩子,混在軍營中像什么話?你還是回去吧!不要讓父王生氣了。”
用手指著付貝貝和畢初雨,熊天驕說道:“我們熊家的事情,她們兩個為什么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參加,我為什么就要偷偷摸摸的?反正我不會回去的!”
“不是不讓你參加,是因為大司農公子的事情父王必須給呂大人一個交代,所以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能私自外出,等事情查清楚之后,你就自由了。”熊天鈞說著應該是喉嚨和肺部有咳嗽的征兆,立刻閉口不言,自己慢慢的調整呼吸,緩解咳意。
熊天驕卻繼續(xù)說道:“父王是楚國一國之君,憑什么給他呂彥卓一個交代?。课叶家呀?jīng)來到這里,我說什么也不會回聞鐘城的!”
畢初雨在一旁替熊天鈞輕輕拍著背部,一邊笑著對熊天鈞說道:“既然小妹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一路上辛苦勞累太不容易了,你看她現(xiàn)在哭個不停,心中自然是非常委屈,我看不如就跟著我們一起吧,反正現(xiàn)在有付公子和我兩個女眷,倒也方便。”
“誰是你小妹,請叫我熊天驕!我和你沒有那么熟!不是我跟著你一起,這是我熊家的事情!”熊天驕拄著長矛對著畢初雨說道。
熊天鈞立刻掙開畢初雨的手,走到熊天驕的面前,說道:“人家初雨姑娘好心替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咳咳咳咳咳……”說道一半,熊天鈞就忍不住咳嗽,畢初雨趕忙走到熊天鈞身邊,不斷的拍打他的背部,同時說道:“天驕你先上馬車吧?”
熊天驕卻說到:“我要扶我哥先上!”
站在一旁的付貝貝看不下去,沖著熊天驕說道:“你快別犟了,等下你哥不讓你上馬車,看你怎么辦!”
“大不了我就去找我二哥!”熊天驕雖然嘴上說,但是腳下卻一刻都沒有怠慢,將長矛丟給孟飛白,忍著腳痛,迅速的鉆進了馬車。
付貝貝笑著小聲嘀咕說道:“熊天賜都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就會把你送回聞鐘城啦?!?p> 等了一會兒,熊天鈞的咳嗽聲停止之后,畢初雨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熊天鈞也就沒有再執(zhí)意要送熊天驕回聞鐘城,兩人就鉆進了車廂。
付貝貝和溫良看事情已經(jīng)解決,也都各自上了自己的坐騎,跟著隊伍前進。
熊天鈞的馬車本就比尋常馬車要大一倍,除了他的生活用品,剩余的地方還能坐好幾個人,現(xiàn)在加上熊天驕和畢初雨兩個人還是顯得綽綽有余。
熊天驕坐在車廂最尾端,皺著眉頭,不斷的咧嘴,畢初雨看過去的時候,熊天驕就立刻繃著臉,畢初雨轉過目光,熊天驕就有咧著嘴,用手抱著自己的腳揉也不是,搓也不是。
“天驕你腳受傷了吧?讓我看看!”畢初雨心思玲瓏,熊天驕的動作早就看在眼里,略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問題了。
熊天驕作為一個女兒身混入軍營,身上衣服全部都不合身,腳上的筒靴肯定也是一樣,跟著隊伍已經(jīng)行走了一個多月,肯定吃夠了這雙筒靴的苦。
熊天驕瞪了一眼畢初雨,翻著白眼說道:“要你管!”
坐在兩人中間的熊天鈞,轉頭對著熊天驕說道:“你怎么變的如此刁蠻不講理?別人都關心你不得?”
“別人都可以關心我,就她和付貝貝不行!”熊天驕雙眼看著馬車頂棚說道。
畢初雨用手按著熊天鈞的胳膊說道:“不要這樣說天驕,先看看她的腳到底傷的怎么樣,這些天氣候依然炎熱,如果是被不合腳的筒靴磨破腳,這樣捂在鞋子里,很容易出問題?!?p> 說著另一只手就準備替熊天驕脫下筒靴,哪知手還沒有碰到筒靴,熊天驕就一巴掌打在了畢初雨伸出的手背上,并且說道:“假惺惺做什么好人!”
“你給我從馬車上下去!咳咳……”熊天鈞也真是被熊天驕的不講理氣到了,立刻咳嗽了起來,畢初雨從旁邊的食盒中拿出盛裝鎮(zhèn)咳藥的瓷壺,倒出一碗,拿在手中,等著熊天鈞咳嗽停止,說道:“現(xiàn)在就不要和天驕置氣了,還是趕緊先看看她的腳到底怎么樣吧。”
熊天驕看著熊天鈞不住的咳嗽,咳嗽到身子前俯后仰,頓時兩只眼睛又變得通紅,熊天鈞此刻的咳嗽全是因為她,感覺眼淚快要滴下來的時候,趕緊閉上雙眼,但是眼淚還是從眼縫中流了出來,就這樣閉著雙眼,熊天驕慢慢的將自己的筒靴脫下來。
筒靴確實比較大,一只筒靴都差不多能塞進熊天驕的兩只腳,熊天驕在脫靴子的時候,應該是扯動傷口,口中上下銀牙緊咬,雙目緊閉就沒有睜開過。
熊天驕能夠混進這支隊伍,隊伍中肯定有知道她身份的人,但是因為熊天驕被楚王下令,不能出王宮,所以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進行,就算是筒靴不合腳,也只能自己克服,應該是軍營中的老兵給熊天驕出的主意,將筒靴的前半截全部都塞進棉花。
筒靴脫下后,帶出的棉花上面都有血漬,兩只腳掌上磨出的水泡都已經(jīng)被磨破,而且破皮不是一小片,整個前腳掌乃至腳趾都有磨破,滲出的血液都將整個腳掌染紅。
不止是腳掌磨破的傷勢,右腳腳踝更是肉眼可見的紅腫,應該是崴腳,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崴的,有沒有請人恢復。
熊天鈞的咳嗽聲也停了下來,看到熊天驕腳上的傷勢,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妹,你這又是何苦???”
熊天驕雙腳傷口被風一吹,疼痛感覺立刻有所減輕,雙眼帶著淚水,擠出了一個笑臉,說道:“我就是想看見你!”
畢初雨聽了熊天驕的話之后,臉上頓時起了疑惑之色,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蓋下去,說道:“車廂內這么多藥,不知道有沒有可以給小妹治傷的?”
“應該沒有,讓孟二哥找一下隨行軍醫(yī)吧,不行就直接找隨行御醫(yī)?!毙芴焘x說道。
“不要叫我小妹!”熊天驕說道。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說起,熊天鈞立刻又要開口訓斥熊天驕,就聽見熊天驕小聲的說道:“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氣你了?!?p> 看著熊天驕受傷的雙腳,以及現(xiàn)在楚楚可憐的模樣,熊天鈞就沒有在訓斥。
畢初雨掀開車簾對著孟飛白說道:“孟二哥,麻煩叫一下隨行軍醫(yī),天驕的腳受傷了?!?p> 孟飛白就算是普通人,對于車廂內的聲音也是聽的一清二楚,結合這兩天畢初雨和自己這些熊天鈞屬下的接觸,幾乎沒有人能說出她的不是,而自家這位小姐,就有一些過分了,其實孟飛白對于聞鐘城和王宮中的一些傳言也有所耳聞,只是這些事情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馬車速度加快,不一會兒,就攆上并排走在前面的溫良和付貝貝,溫良此刻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話,付貝貝已經(jīng)揚起馬鞭欲要抽打,但是看到熊天鈞的馬車趕來,就立刻將馬鞭放下,雙手提著馬韁,一時間竟然溫婉了起來。
看見付貝貝的馬鞭放了下去,溫良聽聲音有馬車從身邊經(jīng)過,知道是熊天鈞的馬車,轉頭一看,果不其然,對著孟飛白說道:“孟二哥,有什么事情嗎?”
孟飛白說道:“廿先生,小姐的腳受傷了,需要找隨行軍醫(yī)醫(yī)治?!?p> 說著,就趕著車繼續(xù)向前,尋找隨行軍醫(yī)去了,溫良看著走遠的馬車,嘴里嘀咕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也略懂醫(yī)術?”
一旁的付貝貝,一身白衣,對著溫良說道:“溫小賊!你剛才是不是說我是悍婦來著?我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真正的悍婦是什么樣的!別跑!“
溫良看著勢頭不對,趕緊雙腳一磕老寶貝的腹部,老寶貝不虧是老寶貝,知道主人惹了麻煩,立刻撒開蹄子向前奔跑,身后付貝貝不甘示弱,驅趕著玉神龍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