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嫻看著張媽,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么復雜。
“所以說,因為這件事情,爾談與她母親從此就鬧的不愉快了,我這樣理解對嗎?”
溫希嫻緊皺著眉頭,她還是感覺按照裴安的性格,應該不會喜歡上比她大幾十歲的男人吧,搖搖頭不再去想。
張媽抿了抿唇,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節(jié)奏:“可以是這樣說,太太也是被裴安小姐,和老爺逼得沒法子的,誰也料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p> 溫希嫻現(xiàn)在越來越感覺,陸爾談的母親陳如惠,當初說喜歡她,完全是假的,如果她是陳如惠的話,想必也不會原諒傷害自己家庭的女人吧。
“哎,不管怎么樣,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裴安小姐已經(jīng)故去,而老爺也成了植物人,在太太心里,這個結(jié)終究是過不去的,如果先生沒有把裴安小姐帶回來,或許,這一切都不會改變的?!?p> 張媽雖然不知道更多的過程,能夠感覺到太太的心,希望有一天,太太能夠跟先生冰釋前嫌,老爺也趕快蘇醒過來,這是她唯一的乞求。
溫希嫻點了點頭,也是,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能有什么辦法:“好了張媽,謝謝你能夠跟我說這些話,我也知道爾談的一些事情,總好比過之前一點都不了解的強?!?p> “叮咚?!?p> 樓下有門鈴的聲響,張媽趕緊站起來:“這又是誰啊,不會是裴娜小姐又折回來了吧?”
張媽碎碎念著,溫希嫻莞爾一笑,跟張媽往樓下走,“爾談都跟裴娜小姐說了,想必裴娜小姐也不會再送上門自取其辱了吧?!?p> “自取其辱?”張媽冷哼一聲,停下腳步,看向溫希嫻,半響才緩緩開口,“裴娜小姐什么時候不自取其辱了,每次來陸家,都是倒貼先生,可是先生就是不為所動,倘若換成其他的男人,早就迫不及待答應裴娜小姐了吧?!?p> 張媽邊說邊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裴娜和裴安的性格就是不一樣的,裴安看似溫柔,誰承想她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
但裴娜雖然驕傲任性,但是對先生那是一個癡心啊,想到這里張媽就覺得可惜。
“好啦張媽,不管是裴娜也好,裴安也罷,那都是爾談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管那么多,只想好好陪在爾談身邊,僅此而已?!?p> 溫希嫻說完,便開門,沒想到門外面站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
是陸爾談的母親,陳如惠。
“母親,您怎么突然來了?”溫希嫻看到陳如惠很明顯驚住了。
陳如惠看了一眼溫希嫻,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張媽,輕笑道:“怎么?不讓我進去?”
溫希嫻啊了一聲,連忙往后退了兩步,做出請的手勢,請陳如惠進門:“母親,您請進。”
陳如惠冷哼一聲,進了門,隨后坐在沙發(fā)上,溫希嫻吩咐張媽給陳如惠上茶:“張媽,你去給母親沏壺茶?!?p> 站在陳如惠身邊,她也不敢坐下,陳如惠見此,用眼神示意她坐下:“行了,你坐下來吧,我在家也屬實無聊,這不,來跟你聊聊天嗎?!?p> 陳如惠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鐲,眼神卻是在看著溫希嫻。
張媽把茶沏好,把茶杯端到陳如惠面前:“太太,您請用茶?!?p> 陳如惠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想必張媽把事情原委都跟你說過了吧?!?p> 她的意思是裴安跟陸爾談父親的事情,溫希嫻緩緩坐下,隨后點了點頭:“知道一些了,但希嫻還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p> “哦?說來聽聽,哪里不明白了?”陳如惠雙手環(huán)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溫希嫻捏了捏下巴,思考了半天才開口:“按照張媽說的那樣,裴安小姐已經(jīng)住在陸家了,可若是父親跟裴安小姐真有什么,母親您肯定會第一個知道,為何讓他們……”
其實這件事情陳如惠也想過,裴安在她眼皮子底下,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她跟陸鎮(zhèn)國每天做的事情?難不成他們兩個,是趁著她陳如惠不在家,才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嗎?
陳如惠越想越不對勁,眼神里充滿著怒氣,像是一直都平不下去的怒火一樣:“可他們終究還是做了哪些骯臟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竟然什么都沒發(fā)覺,裴安這個女人是真的好手段啊,不僅僅把我家爾談騙的團團轉(zhuǎn),竟然還把我家老頭子給騙了,最后這個挨千刀,竟然為了救裴安那個女人,成了植物人,真是報應??!”
是啊,這一切都是報應,老天爺對陸鎮(zhèn)國的報應,對裴安的報應,也是對她陳如惠的報應。
“好了,不說這樣的傷心事情了,你跟爾談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弟弟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搬到這里來了吧?”陳如惠看了一眼樓上。
溫希嫻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止不住笑意:“謝謝母親一直記掛著溫瀾,瀾瀾已經(jīng)很累了,所以我讓他早早歇下了,如果母親想見瀾瀾,我可以把他叫起來的?!?p> 說著,溫希嫻便要起身,陳如惠見此,沖她擺擺手:“不用不用,想來溫瀾確實很累,需要休息,那就讓孩子休息吧,別打擾了。”
溫希嫻陪著陳如惠又聊了很久,聊著聊著,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陳如惠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沒想到跟你聊著,時間都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了,這個點爾談還不回來嗎?”
其實陳如惠今天來,就是為的來看陸爾談的,誰承想自己兒子竟然不在家,也只能跟溫希嫻在這里聊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今天爾談出門的時候還說了,晚上不用等他了,估計是有應酬吧?!睖叵姑蛄嗣虼?,她可不想告訴陳如惠,陸爾談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回家。
“我聽說,你最近在商場里工作?”
話題一轉(zhuǎn),陳如惠竟然轉(zhuǎn)到溫希嫻工作上來了,她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張媽,張媽很自覺的低下了頭,隨后看向陳如惠:“是母親,我想著在家也是閑著,還不如出去工作賺一些錢來的好?!?p> 溫希嫻已經(jīng)做好了被陳如惠訓斥的打算,畢竟陳如惠那性格脾氣,誰能想的過來。
“胡話!”陳如惠拍桌,怒斥著溫希嫻,“你如今已經(jīng)做了爾談的妻子,那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相夫教子,你出去工作成什么體統(tǒng)!”
她就知道陳如惠一定又會訓斥,畢竟她所了解的陳如惠,一定是那種封建思想,總覺得女人就應該待在家里照顧丈夫,照顧自己的孩子,不應該拋頭露面出去工作。
溫希嫻是真的想說一句,您在家相夫教子,結(jié)果您的丈夫不還是一樣,被別的女人勾走了心嗎?陳如惠說的才是胡話。
“母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多多少少也能分擔一些爾談的經(jīng)濟,畢竟我在家也是需要花錢的,我也不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也想擁有自己的事情做?!?p> 溫希嫻一直在道歉,希望陳如惠能夠明白她的想法,畢竟她父親做的事情,她償還是償還不了的,唯一就是不花陸爾談的錢,就算花了,那也要原封不動的再還回去。
因為她不想,等到她們兩個山窮水盡的時候,自己還欠著一股股債,不想就這樣離開陸爾談。
陳如惠瞇著眼,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你當爾談是什么人?。科坡鋺魡??你那點支出,你還怕爾談賺不回來嗎?”
“母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盡可能的不去花爾談的錢,這樣以后出個什么事情,也能拿得出錢來啊?!?p> 溫希嫻沒想到,因為自己這無心的一句話,卻引來了陳如惠的一巴掌:“你這女人,是詛咒我們陸家出什么事情嗎?還是說,你希望爾談出什么事情!”
溫希嫻瞬間無語,陳如惠這人怎么能這樣,她本身沒有其他的意思,卻硬生生的被她意想成不歹的心思,她真是欲哭無淚啊。
“太太,我想夫人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一起賺錢,這樣日后有孩子的話,能夠有更大的成就感?!睆垕屨驹谝慌?,也屬實看不下去了。
如果溫希嫻換成她兒媳婦,那么她是一百個樂意啊,如今誰愿意讓自己家的兒媳婦,吃穿用度全都兒子花錢啊。
“張媽,你是向著溫希嫻說話嗎?”陳如惠看向張媽,想著張媽跟在她身邊多少年了,竟然還學會了吃里扒外,向著一個外姓人說話。
張媽一聽,嚇得低下了頭:“不是的太太,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再者說小兩口一起賺錢,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等他們兩個多年以后,回想起現(xiàn)在,肯定會更加珍惜彼此的。”
張媽微微抬頭,對上陳如惠的目光:“這不也是您一直所期盼的嗎?”
陳如惠笑了幾聲,夠可以啊溫希嫻,能夠在短短的時日,把她身邊的心腹拉到她溫希嫻的身邊,這手段可不比那裴安差啊。
“我再說一遍,你溫希嫻,把商場的工作給我辭掉,我們陸家不需要拋頭露面的媳婦,若是你執(zhí)意如此,那你就等著跟爾談的離婚書吧!”
陳如惠直接放了話,溫希嫻聽著,心里也覺得無所謂,不就是離婚嗎,她又不是離開陸爾談不能活了,既然人家這么想要,那么就滿足她的要求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