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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365行

第11章 制香師10

快穿之365行 方寸刻心 3755 2020-05-02 10:38:22

  晚間卜家宅院安靜無聲,只聽得傭人夜起時的窸窸窣窣之聲。

  如意把散開的頭發(fā)攏了攏,坐在床邊,默默打開了帶著血跡的信封。

  “見字如晤,如意我兒可安好?”還好信紙上未見血點,否則白日小武所說肯定為不實之言。

  “聽聞我兒已隨甫叔研習(xí)香之道,為父心下甚慰,望勤勉之。香譜一書乃卜家之本,切切謹(jǐn)記,勿要遺失?!ぁぁぁぁぁざ逯聻楦敢阎獣?,吾自有考量,汝勿擔(dān)心過甚。不知木兒可好?林氏可好?父心中也很是掛念?!ぁぁぁぁぁぁぁ?p>  反正一句話,人人我都擔(dān)心,掛在心上,閑事少管,學(xué)習(xí)是王道。

  如意嘆了一口氣,可以肯定無疑,卜家大爺是個極有責(zé)任心的人。希望一切能順利,好歹是她的第一個世界,不能通關(guān),對她和365結(jié)果都不會太美妙。

  不過二叔的事她可不打算袖手旁觀。想為便宜爹解憂是重點,想追八卦也是動力。

  這個時空娛樂活動實在不發(fā)達(dá),她沒去過其他地方,但想見彼此都差不多。卜二爺?shù)募t粉韻事著實是個調(diào)劑,讓她平淡的學(xué)習(xí)中能有點色彩。

  這樣想有點不道德,如意告誡自己可不能太過放肆。

  ……

  自從聯(lián)系上卜家大爺,如意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又上了一個臺階。甫叔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消息,老頭子雖然還是要求嚴(yán)厲,天天催促,但少了很多奔命似的緊迫感。反而讓如意的心態(tài)與香之一道要求的心境更為吻合。

  基本功還在學(xué),如意也開始接觸合香了。甫叔總是肯定她有天賦,她想試試能不能近期有點突破。

  一個月以來她已經(jīng)熟記了數(shù)百種香料,無論在香坊還是在家,都不停地背記各類香料特性,還有香譜上的香方。

  后者更難,因為不是每一個香方都有配好的成品,她只能按照單個香料的特性和已經(jīng)見過的合香成品去想象某個香方成品。

  無外乎小弟看著她都取笑,我姐有點走火入魔了。

  如意沒覺得辛苦,她在其中確實找到了樂趣。一開始背誦是有些枯燥,可背得多了她也找到了游戲的感覺,就像打小怪獸。

  更別說甫叔已經(jīng)讓她上手香料的炮制了,背累了動動手調(diào)節(jié)一二,學(xué)習(xí)不要太有趣啊。

  開始的手忙腳亂那是肯定的,畢竟香料的炮制也有非常嚴(yán)格的要求?!安患皠t功效難求,太過則性味反失”,炮制得當(dāng)與否,直接影響著香的質(zhì)量,甫叔反復(fù)向她強調(diào)這點。

  如意初看時覺得和印象中中藥的炮制幾乎一樣,上手后很發(fā)現(xiàn)多差別。

  同一種香料,用在不同的香里,炮制方法常常也不一樣。從總體上說,炮制香材的目的,一是去其雜質(zhì),便于使用,二是導(dǎo)順治逆,理其藥性。

  恰當(dāng)?shù)呐谥瓶梢约訌娤悴牡乃幮?,使其功效充分發(fā)揮出來,并消除可能具有的毒副作用,此外還可以根據(jù)用者的要求,使用特定的炮制方法使香材的藥性發(fā)生改變。

  前幾日操作了修制,沒把如意心疼壞,因為甫叔豪氣地用沉香拿來練手,雖不是之前聞過的上上品,可也是好料,弄得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

  切制、粉碎處理后的沉香香材純凈,氣味宜人。只是取出泥土的過程真是瑣碎細(xì)致,性子不穩(wěn)真是難以堅持。

  揀、摘、揉、刮、篩、涼,切、搗、碾、鎊、挫,光是這些手法要記住名稱都不是易事,她都佩服自己完成了工序,好歹沒讓那方沉香報廢。

  她現(xiàn)在就一個念頭,要是365能醒著,還能有諸如1小時當(dāng)3小時的時間控制功能就好了。如意是真的擔(dān)心時間太不夠用了。可是無論她怎么聯(lián)系365,始終沒有回應(yīng)。估計還是能量不夠,顯然只能靠她來湊。

  “甫叔,今天學(xué)什么?”如意干勁十足。

  “今天多了喲,大小姐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三種手法,蒸、煮、炒?!?p>  甫叔話音剛落,如意就抿嘴笑了。“我要學(xué)會了是不是廚藝也能過關(guān)了?!?p>  “嘿嘿,不是我說,你的原材料可不是普通食材。那是一般廚房手法能比得嗎?”

  如意笑而不語了,在她心里有門好廚藝同樣是難度極大之事,不過人都是鐘愛自己行當(dāng),犯不著為此事和甫叔爭論。

  “蒸就是清蒸,也可加入輔料,火候、次數(shù)視要求而定。此法既可使香材由生變熟,也可調(diào)理藥性、分離香材?!备κ暹呎f邊拿出一快香料示意,“這是篤耨香,大的如手掌,顏色似鵝脂,發(fā)黑的價格低,品質(zhì)也不甚好,碎了的只適合打底,香氣氤氳不散。”

  “這塊算怎么樣?我們收過來的都是這般?”眼前的篤耨香黑白相間,用蒸處理?

  “一般,但也沒全黑,完全做黑色之用有些可惜,我們就用蒸分離單用?!备κ灏颜艋\拿了出來,把香料放進(jìn)一菜碟大小的瓷器內(nèi),然后放入籠中,“等著吧?!?p>  “多長時間?”

  “約摸兩刻鐘?!?p>  也不耽誤時間,一老一少開始各自忙著手上活兒,只是如意時不時還得去盯著火,以保證水的沸騰度。

  “甫叔,你看看這算完成了嗎?”如意揭開蒸籠蓋問。

  瓷器內(nèi)的香料發(fā)生了神奇的變化,原來黑白混合體現(xiàn)如今白浮于上黑沉于下,涇渭分明。

  “嗯,算齊全了,分離好就算完成了?!?p>  如意點點頭,拿著筆把甫叔說的需要用蒸來處理的常規(guī)香料一一記錄歸類。

  拿掉蒸籠,鍋里的水還在沸騰,水汽騰騰中甫叔面孔都模糊隱約起來。

  “香料的煮名堂多一些,對水溫要求更高,控制一定要到位。練得多就能控制的精準(zhǔn),倒也沒什么技巧。不同的香料水煮之時水質(zhì)要求也不同?!备κ宸帕艘黄袄渌M(jìn)去,把火壓了壓,回頭去香料柜取料了。

  “這是甲香。”他遞來一圓形的片狀物。如意仔細(xì)看去內(nèi)面略平坦,顯螺旋紋;外面隆起,也有顯著或不顯著的螺旋狀隆脊,凹陷處密被小點狀突起。質(zhì)地堅硬而厚重,斷面也不平滑。

  “動物殼?”螺旋狀的圖案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

  “流螺的殼,不能單獨使用,可以合香,不可直接做為主香。”

  “這種用水煮?”如意暗想,感覺跟做海鮮湯似的。

  “看好了,”甫叔先放入碳汁,過些時間后又換成泥水煮,最后又放進(jìn)上好的酒中煮,撈出來放在簸箕中晾干?!翱捎涀×?”

  如意只覺看得眼花繚亂,如此繁瑣,難怪三叔說炮制香料比認(rèn)記香料還要難。

  大半天過去,也就粗粗把蒸煮了解一二,想到下午還有炒如意頭都大了。偏生小武還帶來了壞消息。

  卜二爺居然帶著來路不明的女人殺到家里去了。

  “我一會兒就回來?!苯o甫叔留下話后如意急急忙忙往回趕。

  “什么時候去的?”

  “一刻鐘前?!毙∥涫稚馅s馬不停,嘴里回答穩(wěn)健得很。“是姨娘讓我過來找您的。”

  既然如此,說不得比上次卜二爺?shù)氖逻€緊要,至少也差不離。換做之前,如意可能還會有些小慌張。不過想著安然無恙的卜家大爺,她心定,還有閑工夫在默背回憶學(xué)過的內(nèi)容。

  ······

  “大小姐回來了。”小武打起門簾,如意走進(jìn)屋內(nèi),房屋西側(cè)椅子上的卜二爺抬眼笑說:“侄女兒回來了?”旁邊下首坐著的女人不自覺站起來向如意行禮問好。

  如意輕輕點頭示意,先向坐在東側(cè)的小娘問好,然后轉(zhuǎn)頭和卜二爺寒暄,“二叔好,這位是?”

  女人保持站立的姿勢,很是恭敬地回答,“奴家蓮娘,是白水州府人氏。”

  如意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直接插斷問說,“我問我二叔話,您直接插進(jìn)來作答,不覺得很失禮,很沒有教養(yǎng)嗎?”

  蓮娘霎時雙臉漲得通紅,一時間竟做不得聲,只好把委屈的目光投向卜二爺。

  “我去,還是個綠茶婊,段位夠高啊。”如意見到女人的做派,瞬間提升了警戒級別。

  “二叔,你說吧?!弊屓缫馐娣稽c的是,卜二爺對女子的做派并沒有反應(yīng)。

  他倒是有些發(fā)愣,似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侄女兒性格怎么如此之剛。一聽如意再次點名,才恍過點神。“她叫蓮娘,·······”敘述中如意才搞清這筆賬。

  蓮娘是白水州府一家普通香料鋪的主家獨女,平時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會在自家店內(nèi)后院幫幫忙。因她生的秀美可人,父母對她保護(hù)有加。

  卜家和她家有些生意往來,一來二去彼此倒也熟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蓮娘就把一顆心系在了卜二爺身上。她倒也是算知禮,很是清楚卜家二爺有妻有子,且聽聞他對妻子用情至深,從無二心。很多商界同行提起來都笑話卜二爺懼內(nèi),蓮娘的得知反而越發(fā)不可收拾,一顆心就此牢牢掛在卜二爺身上。

  上次卜二爺帶著商隊去白水州進(jìn)貨,也碰上永春縣同行,蓮娘家或許是為了拓寬生意門路,或許還有別的心思,做東請大家聚聚。因著有夏黃兩家,卜二爺本不愿去,結(jié)果被隨行的掌柜勸說一二,不得已就過去了。

  本想淺酌幾杯就回客棧,誰知道怎么就迷糊了,等到隔天,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和蓮娘躺在客棧的床上,還沒回過神,一堆人就涌了進(jìn)來,稀里糊涂就被塞了個女人,還帶回了永春。

  等他回家安定心神,也知道肯定被坑了,擺明的仙人跳,還是里應(yīng)外合。不消說,先把掌柜開了,尋了個錯,賬上貪墨了銀子,直接報了官送進(jìn)去。

  至于蓮娘,倒是不好處理,卜二爺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碰她。只能想先瞞著,夏家大爺主動說可以幫忙,卜二爺知道他肯定在里面參了一腳,想以此為把柄,后續(xù)肯定有大招。

  可他不接受也沒辦法,怕媳婦兒傷心,怕兒子們鄙夷,如果用自己人手安排,卜家上下很快都會知道。所以如意剛過來那幾天,正是他火急火燎的時候。

  夏家大爺知道他的軟肋,逼著他要香方,他沒辦法,只能裝著樣子來找小嫂子鬧一通,根本也沒打算真要,再不濟事,背叛家族的事兒他還是做不出的。

  回家思前想后,卜二爺還是決定跟媳婦兒坦白,好歹不用再折磨自己,至于結(jié)果如何,他有點兒沒底。

  只能說卜家很會挑人,卜二媳婦兒沒有大吵大鬧,問清楚事情原委后,先是把他的騷操作一頓猛批,然后勒令他把蓮娘從夏家大爺私宅帶了出來,安置在卜家名下的房子里,又派人去白水州把事情前后經(jīng)過再去搜羅一番,催著他帶這蓮娘到如意這兒,請她們一起拿個主意。

  如意和小娘對望一眼,同樣滿是慶幸,好歹此事主動權(quán)放在了卜家手上,二叔和夏家的關(guān)系也并不如她們設(shè)想的那般。

  如意檢討了下自己,也許不能太先入為主地判斷事情了。只是蓮娘,還是不太好辦啊。她再次仔細(xì)看了看被她打斷后就不再說話的女人,直覺是個麻煩。

  不過不同的麻煩有不同的解決方式,只要想,沒有不能去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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