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微風(fēng),無一不昭示著今天是難得的好日子。
不僅如此,它還是對眾學(xué)子來說極為重要的一日。便是這一日,就可定他們的前途,生活,以致未來。
帝都主街上的商鋪早早便開了大門。有些店家的門口掛著串串風(fēng)鈴,清風(fēng)吹過,與風(fēng)鈴共舞。叮叮咚咚的美妙響聲在這帝都的清晨也是絕美的風(fēng)景。
客棧的門口站滿了身著布衣的學(xué)子,他們有人捧著書,眼睛卻慌忙的瞟像他處,有人焦躁地來回搓著手掌,不停的在門口走動。
他們都是寒門苦讀的學(xué)子,是從四面八方匯集起來的精英。他們是一方翹楚,心懷天下想為民謀福。
“李兄,不知你那對子可是學(xué)會了?我聽好些人說著已是定下的題了?!?p> “唉,周兄,小弟我鉆研一宿,并未鉆研出甚么??纸袢找鋵O山了。”李章嘆息道,他從小什么都好,就是這對子和他命里帶煞。不知請了多少先生和鉆研了多少日夜,卻是絲毫無進(jìn)展。
“罷罷罷,李兄你不必妄自菲薄。在下曉得李兄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區(qū)區(qū)小事還難不到你?!睅兹盏南嗵帲芰x發(fā)現(xiàn)李章真是人才。
“周兄真是高看我了?!崩钫轮皇菙[手。
“當(dāng)今陛下廣招人才,李兄要真不如意,三年后再來也不是不可。”周義安撫道,卻又不禁默嘆,三年三年,人生本就短暫,能有幾個三年。
“周兄,當(dāng)今陛下雖是勵精圖治,可哪朝不會有幾個貪官。這科舉便是一大塊肥肉,誰也想咬上一口。那些宦官子弟不學(xué)無術(shù),卻往往欺上瞞下,買取考題。唉,我們雖滿腹經(jīng)綸,可哪里會有出頭之日?!崩钫抡x凜然,額頭上的青筋突兀而起。
“李兄,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你怎能說?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可是大罪!”周義連忙捂住李章的嘴,在他耳邊小聲警告道?;实垭m然絕對不會計較此話,但那些貪官污吏怎會輕饒,恐會按個莫須有的罪名要了你的小命。
“周兄,你怎如此膽小怕事?”李章絲毫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感到害怕。倘若他真的當(dāng)官,便一生為民,清廉一方。
“天子腳下,本須忌言。李兄如此會埋下禍端。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周義恨鐵不成鋼,這道理,他怎就不懂!
李章只是哄他,并未再多言語。
而周義卻一直絮絮不止。
“周兄,我比你早來帝都幾日,你來時已晚,客棧中的那些人也因形勢收起來了自己的尾巴。他們是此次主考官家的家丁,專門來為他們老爺拉攏生意的。世家子弟出黃金幾千兩購得考題,已是客棧人人皆知的事。倘若朝廷不管,陛下不知,就讓此等軒轅王朝敗壞殆盡,那亡國之日也翹足而待!”
周義啞口無言。他的確只想到了自己的安定身活,沒有想到軒轅王朝的存與亡。
“李兄,你有此等心胸,前途必會因此無量。在下自愧不如?!敝芰x嘆息,他若為官,定不會像李章那般好。
“二位,不知可否帶我一同前行,晚生初來帝都,尚不了解?!鄙砗?,一溫潤如水的聲音想響起。
兩人聽聞,齊齊回頭。只見一男子站于他們身后,此男子貌似潘,氣質(zhì)出眾,乃不平凡人也。
“不敢當(dāng),同是一屆考生,何來晚生之說。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李章率先說道。
“在下宮子言,叫我子言即可?!彼曇粢琅f溫潤如水,清泉叮咚。
宮闕次日并未身著純白衣衫,反而淡藍(lán)薄錦加身。她同眾多寒窗學(xué)子一般綰起青絲。少了那份距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反倒讓別人覺得此人平易近人,很好相處。
“在下是李章,這位是我的好友,名為周義?!崩钫聼嵝慕忉尩?,他只覺這宮子言也是與他一樣有抱負(fù)之人。古時雖有不能只拿人的相貌而定此人是否好壞,但從這宮子言的說話處事方法來看,他絕對是待人有禮的翩翩公子。
“既然宮公子此般說了,我們自是愿意?!敝芰x說到。
“不甚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