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的朱雀,被迫脫得只剩下一條里褲,心里憤慨卻不能反抗地他,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陌生女子。
女子把右腳伸到朱雀的左腿內(nèi)側(cè),慢慢往上移,肆意調(diào)戲著朱雀。
朱雀雖說不上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是他也是鐵骨錚錚地男兒,但他如今卻被一個女子當著眾人的面調(diào)戲而不能有一絲反抗,內(nèi)心窩火地他,只能握緊拳頭強忍著。
女子的腳慢慢往上移,直到快要到朱雀胯下時,忍無可忍地朱雀還是伸手擋住了女子的腳。
誰還沒有個底線呢!
女子見朱雀這么不識趣,就抬眸冷冷地看著他,又是冷冷地說:“從你剛剛選擇留下來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所以我想對你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你沒有反抗的權(quán)力!”
女子的話,讓朱雀無話可說,他只能把手移開。
朱雀剛把手移開,女子就是淡淡地一笑,緊接著就把她的腳繼續(xù)順著朱雀的大腿內(nèi)側(cè)往上移……
林縣的郊外,一處小河旁,一只蜻蜓落在了一根魚竿上想休息一下??伤鼊倓偮湎?,那魚竿就猛烈地搖了起來,驚飛了那蜻蜓。
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小丫鬟輕輕搖著一位正依著樹干休息的姑娘,激動地說:“小姐,小姐。咬鉤了,咬鉤了!”
那姑娘扶了扶眼上的手帕,不急不躁地說:“不急,先讓它掙扎一下,要不然你一收桿,魚一掙扎,雙方使力,只會讓它掙斷了魚線,反倒讓它逃脫了!”
“哦!”
那小丫鬟似懂非懂地應著,繼續(xù)緊盯著上面上的魚線。
水中咬著鉤的魚兒正奮力地掙扎著,它激起的水花,映著波光照在了那姑娘的身上。只見那姑娘穿著一襲粉嫩的衣裙,套著一件潔白的輕紗,雙腳微屈,雙手隨意地放在自己的腹前,看上去是那么地愜意。微風吹起她那快及腰的長發(fā),頭上除了一條粉色的絲帶輕輕綁著一縷頭發(fā)之外,再沒有別的頭飾。許是陽光太過刺眼,所以她就用手帕遮住了眼,只露出那秀氣的鼻子,和那微抿而似笑非笑的雙唇。
這姑娘正是這林縣縣令林縉卓的千金林月盈,而她身旁比她小一歲的丫鬟名為鈴鐺,是當初林月盈在回林縣的路上瞞著林縉卓撿回來的。
鈴鐺認真地看著水里掙扎的魚兒,看著那水面的波紋漸漸慢了下來,當她要林叫月盈時,就見月盈一把扯下蒙著雙眼的手帕,猛地站起來。
陽光下,林月盈露出了她那彎彎的柳葉眉,柳葉眉之下,那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顯得靈氣逼人。
林月盈將那魚竿高高甩起,釣起了一條巴掌大的魚兒。
鈴鐺看著那在空中還不忘撲騰的魚兒,起身就伸手去接那鉤上的魚兒,把它解下來。
林月盈問:“有多少條了?”
鈴鐺把剛從魚鉤上解下來的魚兒放進身后的水桶里,數(shù)了一下,回答說:“小姐,有三條!”
“三條啊……”
林月盈將魚竿遞給鈴鐺說。
鈴鐺接過魚竿,問:“小姐,還釣嗎?”
林月盈扭頭看著那漸漸落下的太陽,搖了搖頭,說:“罷了,今日就這樣吧!”
說完起身就朝著林縣的方向走了。
鈴鐺見月盈走了,連忙拿上魚竿,提起水桶,就跟了上去。
初秋的林縣,郊外綠意褪去,漸漸泛黃,時不時就會有一群鳥兒飛過,偶爾還會有山雞從草叢里竄出來。
郊外的大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懸掛在馬車上的鈴鐺隨著馬車的搖晃釘鐺作響,隨行的護衛(wèi)四人各在一方護著馬車。
騎著馬在前頭開路的是一個青年,他秀麗的長發(fā)用一枚玉簪高高盤起,英挺的劍眉下,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美目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那青年穿著一身桔梗色的窄袖長衫,扎著一條幼紫色的腰帶,腰帶上還懸掛著一柄長劍,他的右手握著那鑲有藍寶石的劍柄,好似隨時能拔劍而出。
在馬車左側(cè)的侍衛(wèi)羅魏,
發(fā)覺自己不遠處的草叢里有動靜,就看向正前方的自家少爺羅少卿。羅少卿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既然自家少爺示下了,羅魏也不敢妄動,只能緊握著劍柄,伺機而動。
一陣風呼嘯而過,吹起陣陣落葉,羅少卿看著正前方樹葉飛過來的方向,發(fā)覺竟有數(shù)十枚暗器混夾其中,他倒也不慌。倒是羅蘶一掌拍在馬背上一躍而起,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馬車頂上,交叉于胸前的雙手往前一甩,霎時間幾十枚梅花鏢從他袖子里飛了出去,一一擋下了從前方飛來的暗器。打落的暗器剛落地,就有十幾人從兩側(cè)飛出,將羅少卿等人團團圍住。
林月盈哼著小曲兒和鈴鐺一前一后地走著,可不知為何林月盈卻停下了腳步。
鈴鐺斜著腦袋看著前面的林月盈,問:“小姐,怎么了?”
林月盈沒有回答她,卻一把拉起鈴鐺,躲到了路邊的草叢了里。
鈴鐺被林月盈的一連串動作弄得不明所以,又問:“怎么了,小姐?”
林月盈微微抬頭看向了左前方。
鈴鐺順著林月盈的方向看去,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正舉著刀劍,砍向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幾個年輕人。
林月盈微瞇著雙眼,看著那被刺客團團圍住的四個年輕人和一輛馬車。
那四人就有三人各前方、后方和右側(cè)護著馬車,就連馬車頂上還有一個人,唯獨馬車左側(cè)沒有人。
林月盈將身子前傾,看著那馬車前方那一抹在眾多的刺客中穿梭著地桔梗色的身影,覺得很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那是誰。
鈴鐺扯了扯林月盈的衣角,怯怯是地說:“小姐,我們走吧。好些年都沒發(fā)生過這種事,他們許是外地人,還是不要扯上關系得好啊。”
是啊,自林縉卓回了林縣,不出三年,不但重新審理了冤假錯案,還動員林縣的老百姓修理水渠灌溉農(nóng)田,就連附近的山賊也被他攪了差不多了,像今天這種事斷然是不會發(fā)生的,極大可能是外地人了?,F(xiàn)在林月盈倆人人在郊外,若有不測,就算是縣令千金,也只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倆人正要起身,卻看見與自己同在左側(cè)的刺客直逼馬車而去。馬車頂上的羅魏取下身上的長弓,抽出背在身上的箭,對著朝馬車而來的刺客射去,一射一個準。
雙方正在焦灼的打斗著,左側(cè)的刺客見不能突破,就拿出一個火把扔向了馬車。
羅魏想用箭劫下那火把,可是目標太小,根本無法命中。
在護著馬車后側(cè)的衛(wèi)海脫不了身,眼睜睜看著那火把擊中了馬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羅少卿看到這一幕,心中焦慮,可他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了身。
右側(cè)的衛(wèi)河轉(zhuǎn)身,看著就要燒起來的馬車,想也不想的就要上去把里面的人救出來,可他剛邁步,就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從馬車里飛出來。
那人踏著刺客的腦袋來到了羅少卿的身后,拔出他那雙龍纏柄、通體黝黑的寶劍,隨著他一揮劍,那紅色的劍刃如同飛舞的血光一般,血光一閃就將羅少卿身后的刺客砍死了,自己落地時還不忘得意地跟羅少卿顯擺:“少卿,不知是你護著我,還是我護著你呢?”
羅少卿一揮劍,猛烈的劍氣一下子沖了出去,面前的刺客無一幸免,都一一倒下了。
羅少卿退至那人身后愧疚地說,:“對不住,爺。少卿讓爺受驚了!”
“無妨,這一路,我也悶了,下來活動活動也好!”
這與羅少卿身高無異的男子,玉冠束發(fā),微蹙的眉下一雙狹長的眼銳利萬分,挺拔的鼻下唇紅似血。寬大的黑色斗篷下穿著同色的長袍,紅色衣襟外翻,袖口與裙擺均用金絲秀著祥云圖案,紫金的腰帶上,掛著一枚玉佩。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一只栩栩如生的不死鳥,那不死鳥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浴火重生。
此人正是諸榮國國君齊宇,偷偷溜出宮來游玩,卻未曾想竟有人按捺不住,想取他性命。
眾人見齊宇無恙,便從四方靠攏至齊宇身旁。
那些刺客好不容易才把齊宇逼出來,哪肯讓羅蘶等人再把他護起來,便一擁而上。齊宇也不膽怯,也沖了出去,羅蘶等人也朝著齊宇沖出去的方向殺去。
這人的穿著遠比那桔梗色衣裙的男子好上好幾倍,怕是地位遠在他之上。
鈴鐺見林月盈看得挪不開眼,可急壞她了。
鈴鐺跟了林月盈十年,林月盈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若不是當初她瞞著林縉卓,將自己藏在馬車上,讓她躲過了自己那賭鬼老爹和妓院老鴇的魔爪,今日的她,怕是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逸的過日子了。
鈴鐺放下手里的魚竿和水桶,硬拉著林月盈就要離開,可是林月盈卻一下子推開了她……
“爺,小心身后!”
齊宇轉(zhuǎn)身,只見一個刺客高高舉止劍正朝著自己砍來,眾人想上前幫忙卻根本來不及。那齊宇正要殊死一搏,卻見一顆兩指寬的石子從左側(cè)飛來,狠狠砸中了刺客的腦袋,齊宇連忙出劍,霎時間,血飛三尺,那刺客也應聲倒地。
齊宇朝著石子飛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草叢后立著一個姑娘,當他看清姑娘的容貌時,不禁驚愕住了。
羅少卿見齊宇擺脫了危機,才放下心了,又見他神情不對,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了林月盈,也是雙眉微蹙。
林月盈見他們二人都望著自己,二話不說,拉起鈴鐺就跑。
齊宇跨過剛剛倒地的刺客的尸體,朝著林月盈離開的方向,殺出了一條血路……
金烏西沉,通紅的晚霞如血染一般。站在血泊里的齊宇,握劍的手顫抖得不行,不知是與刺客廝殺累了,還是壓抑不住見到那姑娘的歡喜,將劍入鞘之后,立馬就跨上馬追了上去。
羅少卿看出齊宇的心思,交代羅蘶等人處理刺客尸首,也跨上馬去追齊宇了。
林家老宅外,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來回踱步著,時不時地看著城門口的方向看去。門里,一個比她稍大的男人提著燈籠走出來,來到她身旁,問:“紗,小姐還沒回來嗎?”
說話之人是林縉卓的書童林良,自小就在身旁。林良口中的紗,正是其妻,已經(jīng)是羅瑾瑤的陪嫁丫頭羅紗。只因當初羅瑾瑤常常拿他倆尋開心,他們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在一起了。
羅紗依然看著城門口的方向,著急地說:“是??!小姐平日里再怎么貪玩,也未曾這么晚還沒回來??!”
林良來到羅紗身旁,高高舉起手中的燈籠,也看著城門口的方向。
“小姐,你看吧,我都說了不要理會他們,這下好了,釣了半天的魚沒了,桶和魚竿也沒了。這些沒了不打緊,要是被他們哪一方盯上了就不好了……”
林縣的街道上,林月盈和鈴鐺一前一后的走著,走在前面的林月盈緊捂著耳朵,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你都念一路了!”
說完大步邁開腿就跑了。
鈴鐺見林月盈跑起來了,叫喚了一聲也連忙跟上去。
林家大廳里,一身素衣的林縉卓正坐在堂上,左手隨意的擱在桌上,右手的食指卻不停地敲擊著自己的大腿。
林家大門前,林良夫婦看著城門口的方向,好半天才看見兩個姑娘一前一后向自己跑來,當他們看清倆人時,心中壓抑的焦慮一下子迸發(fā)出來,連忙迎上去。
“小姐啊,怎么這會兒才回來???老爺都等您半天了?!?p> “就是啊,都入夜了才回來,讓我們擔心死了!”
“就是,就是!”
林良夫婦七嘴八舌的說著。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林月盈隨便應付著,就從他倆身旁穿過,徑直走入了大廳,眾人也隨著她進去了。
大廳上,林縉卓看著小跑著進入大廳的林月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剛?cè)氪髲d的林月盈,見林縉卓突然站起來,就馬不停蹄地到林縉卓身旁,雙手握著他那寬厚溫暖的大手就搖了起來,撒嬌說:“爹爹等急了吧?是月盈不對,不該貪玩忘記了時辰,害爹爹著急!月盈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說著就舉起右手,裝模作樣的發(fā)誓。
林縉卓低下頭看著與羅瑾瑤一般無二的臉龐,實在不忍責罵,便問:“可是出了意外?”
林月盈滿臉堆笑,搖搖頭,說:“沒有!”
而站在在羅紗身后的鈴鐺聽林月盈這么說,連忙低下頭,不敢看林縉卓這邊。
林縉卓呼了一口氣,說:“罷了!餓了吧,去吃飯吧!”
說著便領著林月盈去吃飯了。
從林宅出來的齊宇,轉(zhuǎn)身看向身后喜悅之中又帶著一絲憂慮的羅少卿,得意說:“看少卿的樣子,是與里面那對父女認識???”
羅少卿上前一步,向齊宇行禮:“回爺?shù)脑?,剛剛那父女不是外人,正是少卿的三姑父和表妹?!?p> “哦?想必他們的底細,不需要少卿去查了吧?”
齊宇認真地問羅少卿。
羅少卿不敢抬頭,應了一聲:“是”。
齊宇回頭看看林宅大門的牌匾,輕聲說:“看來不但可以開始行動了,還要改改我們的計劃了!”
齊宇說著便得意地揚長而去。
羅少卿站直身子,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宅,思慮萬千,但還是跟著齊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