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著茶,氣定神閑的楚麟,正看著大廳里的擺件,卻發(fā)現(xiàn)林月盈因閑不住,而翹著腳尖拍打地面。
楚麟放低茶碗,就是一笑:“要不到外面走走,在外面等消息?”
本就閑不住的林月盈,聽了楚麟這話,立馬就竄起來:“好?。 ?p> 楚麟見林月盈聽了自己的話就竄了起來,又是一笑,放下茶碗,也跟著站了起來。
齊宇看著密密麻麻的聯(lián)名狀,看著那一枚枚紅色的指印,看得他都有點(diǎn)眼暈。
齊宇把聯(lián)名狀放在御桌上,就問了御桌前不遠(yuǎn)處的袁恒:“這方遠(yuǎn)人望挺高啊,不但朝陸學(xué)子給他求情,就連被他投毒的林月朗也給他求情!”
袁恒上前一步:“是,而且這聯(lián)名狀還是林月朗的姐姐,林月盈親自送到微臣手里的。”
“哦?”
齊宇還真是小看了林月朗在林月盈心里的份量。林月盈到處替林月朗求藥也就算了,竟還能隱忍把這聯(lián)名狀送到袁恒手上!
袁恒就問了:“皇上,那這聯(lián)名狀……”
齊宇又拿起聯(lián)名狀看了看,想了一下:“既然是全朝陸學(xué)子的聯(lián)名狀,而且林月朗也有蓋章,朕若不批,怕是會寒了他們的心啊!可是……”
齊宇話鋒一轉(zhuǎn):“朕若是就這么饒了這方遠(yuǎn),諸榮的律法何在?朕的威嚴(yán)何在?”
“那皇上的意思是……”
齊宇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聯(lián)名狀……
郁郁蔥蔥的柳枝,垂向河面,和林月盈并肩坐在石椅上的楚麟,伸手摘下一片柳葉放在雙唇間,忽聞一陣脆而響亮的樂調(diào)響起,林月盈也隨著這歡快的樂曲,微微搖晃著腦袋,抖著腳尖。
一曲樂畢,意猶未盡的林月盈,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楚麟,嬉笑著:“楚大公子真是多才多藝啊,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吹得了樂曲,這么完美的你,怕是有很多姑娘追求你吧?”
楚麟見林月盈又說著這事不關(guān)己的話,沒心思跟她斗嘴的楚麟,順著她的話,繼續(xù)往下說:“是啊,每次出門都有一大堆姑娘跟在后面,真是讓我頭疼不已??!”
林月盈聽著楚麟這恬不知恥的話,就白了他一眼。
楚麟見林月盈白了自己一眼,就是一笑。
坐著無事的林月盈,解下綁在自己手腕上的緞帶,把緞帶兩端放在一起打了個解,又套在雙手的拇指和小拇指上,再把兩只中指,把挨在掌心的緞帶分別挑過去,就伸到楚麟面前。
楚麟看著林月盈手上的花繩,閑來無事的他,也陪林月盈幼稚一回,翻著她手上的花繩。
兩個人翻著花繩,原本翻得正開心的楚麟,卻把套在雙手手指上的花繩放低,藏在了袖下。
剛想把楚麟手上的花繩翻過來的林月盈,見楚麟不但把花繩放低了,還藏了起來,剛要問他呢,卻看見楚麟正在看著自己的后方。
也不知道楚麟在看什么的林月盈,就隨著楚麟的目光轉(zhuǎn)身看向后方,只見一個跟飛燕一樣,穿著墨色衣裙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林月盈看那人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來人跟飛燕一樣,是飛氏家族的人,可是介于林月盈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在暗中監(jiān)視自己,所以就沒有跟來人說什么。
被袁恒派回來的晨,還沒入袁府,就從守在門前的侍衛(wèi)那里得知,林月盈因待不住,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晨就出來找他們了。
晨見林月盈和楚麟坐在一起,也算是軍官的他,就跟楚麟和林月盈抱拳:“晨奉袁大人之命,來接兩位去刑部?!?p> 林月盈跟楚麟見當(dāng)真是袁恒身旁的人,相視一眼,就跟著晨去了刑部。
來到刑部牢房里的袁恒,用寬大的袖子在自己面前揮了揮,接著又掩住口鼻。
袁恒在來到方遠(yuǎn)所在的牢房前,先是瞄了一眼,依舊靠著墻坐著的何威,才看向卷曲在稻草堆里的方遠(yuǎn)。
牢頭在打開方遠(yuǎn)的房門之后,就來到方遠(yuǎn)身旁,踢了踢他的腳:“起來,皇上有口諭給你。”
被驚醒的方遠(yuǎn)聽牢頭這話,再看看牢房之外的袁恒,立馬吃力地爬起來,又吃力地跪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學(xué)生方遠(yuǎn),聽旨!”
袁恒見方遠(yuǎn)跪在地上,他就放下袖子,想把齊宇的口諭說出來,可是牢房里的氣味實(shí)在是嗆鼻,袁恒就又掩住了口鼻,好一會兒才放下袖子,快速地說著口諭:“皇上口諭,今全朝陸學(xué)子呈上聯(lián)名狀,望朕能饒方遠(yuǎn)一命,朕允;但方遠(yuǎn)投毒一事,證據(jù)確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方遠(yuǎn)即日返回故地,此生不得再參加科舉。此!”
袁恒一口氣說完了齊宇的口諭,就連忙掩住口鼻,轉(zhuǎn)身就快步離開了大牢。
跟著袁恒一起來的水瀧,見袁恒急匆匆走了,也不敢說他,就蹲下看著還趴在地上的方遠(yuǎn):“你小子運(yùn)氣還真好,不但林月朗有在聯(lián)名狀上蓋章,就連那聯(lián)名狀,還是他姐姐親自送到大人手上的。當(dāng)官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見著,有人能活著離開這刑部牢房!”
水瀧站起來,繼續(xù)說:“林月朗的姐姐說要見你,出來吧?!?p> 跪在地上的方遠(yuǎn),聽完了袁恒傳來齊宇的口諭,也聽完了水瀧的話,心里五味雜陳,他竟沒想到,不但朝陸學(xué)子會為他上呈聯(lián)名狀,就連林月朗也蓋章了,還是林月盈送來的!
方遠(yuǎn)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著,不是為自己的愚蠢,而是林月朗的大度,可是林月朗這樣的大度,更讓方遠(yuǎn)羞愧難當(dāng)!
水瀧見方遠(yuǎn)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本不該打擾他,可是袁恒和林月盈還在外面等著呢,就催促了:“怎么,不想出去嗎?”
還在痛哭流涕的方遠(yuǎn),聽著水瀧的話,就慢慢站起來,拭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抽泣地跟著水瀧出去了。
在方遠(yuǎn)對面,把一切都聽進(jìn)去的何威,慢慢睜開雙眼,看著對面空空蕩蕩的牢房,蒼白的嘴角就是往上一揚(yáng)。
刑部的側(cè)堂里,楚麟正在觀賞著那威嚴(yán)肅穆的側(cè)堂,而不甘的林月盈,卻一直盯著側(cè)堂的大門。
從牢房里回來的袁恒,見林月盈和楚麟站在側(cè)堂門后不遠(yuǎn)處,就過去跟他們說句“人來了”,也跟著站在他們的不遠(yuǎn)處。
袁恒做的雖是公務(wù),但畢竟是林月朗的事,所以林月盈還是帶著感激的心情,屈膝謝過袁恒。
袁恒見林月盈謝自己,他也是禮尚往來的沖她點(diǎn)了一下頭。
站在兩人之間的楚麟,默視著兩個人之間無聲的交流。
被兩個小兵攙扶著來到側(cè)堂的方遠(yuǎn),看了看林月盈,再看看袁恒,先是給袁恒行禮,再是給林月盈行禮,可是林月盈一見著方遠(yuǎn),就想起頂撞自己的林月朗,便毫無顧忌地就握拳要揍在方遠(yuǎn)的臉上,好在楚麟就在她身旁,抬手就抓住了林月盈的手腕。
林月盈沒有責(zé)怪楚麟,也沒有掙脫他,開口就和方遠(yuǎn)說了來意:“少廢話,我來只跟你說一句話?!?p> 林月盈這反應(yīng),對于方遠(yuǎn)來說,一點(diǎn)也不意外,所以依舊恭恭敬敬:“小生洗耳恭聽。”
“你本就欠月朗一命,現(xiàn)如今又欠月朗一命,你說,你該怎么還?”
事情本就如此,方遠(yuǎn)也不推脫:“林姑娘想讓小生怎么還?”
林月盈至今都沒想到,到底該讓方遠(yuǎn)如何還,現(xiàn)在他這么一問,林月盈也回答不上來,卻態(tài)度依舊強(qiáng)硬:“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要你怎么還,所以我就先記著,你也記著,你欠月朗兩條命,他日你要記得還就是了!”
林月盈這假裝強(qiáng)硬的話,讓袁恒和楚麟忍不住嘴角微彎。
方遠(yuǎn)聽著林月盈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依舊認(rèn)真回答:“小生必定謹(jǐn)記于心!”
刑部大門前,袁恒目視前方那寬廣的街道,跟林月盈說:“前面這本不該林姑娘走的路,姑娘走還是不走?”
袁恒這話無非是指,林月盈要不要摻和飛氏家族的事,可是已經(jīng)被對方盯上了林月盈,就算她想脫身,對方怕是也不愿意?。?p> 林月盈看著那天上的烏云,隨口應(yīng)著:“他們已經(jīng)盯上月盈了,這路,月盈也算是踏上了,月盈就算想反悔,他們也不會給月盈這個機(jī)會吧?!?p> 林月盈剛說完這話,像是想到了什么,就繼續(xù)跟袁恒說:“現(xiàn)在可以說是月盈在替貴府跟他們糾纏,月盈的處境這么危險,袁大人是不是該給月盈一點(diǎn)表示表示啊?”
之前還在欽佩林月盈膽識的袁恒,聽了林月盈這話,不但欽佩林月盈的膽識,更欽佩她的小算盤了!
袁恒介于自己跟林月盈的立場,不好跟她承諾什么,但是還是跟她說:“袁某人不能跟給林姑娘什么表示,但是林姑娘的恩情,袁某人也先記下了!”
袁恒這是用林月盈的話,堵她的嘴啊!
楚麟見袁恒走遠(yuǎn)了,抱著手就質(zhì)問林月盈:“你跟袁大人聊的挺歡啊,那這十年來,我跟袁家派系杠了這么多年,白杠了嗎?”
楚麟說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楚晟,他之所以這么說,就是不想給林月盈壓力。果然,林月盈依舊目視前方,許久才拽著楚麟的衣袖,嬉笑著說:“楚大公子餓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楚麟聽著林月盈這話,就覺得好笑,她急匆匆出門,壓根就沒帶錢,怎么請自己吃飯:“你請我吃飯?你壓根就沒帶錢,你怎么請我吃飯?”
林月盈見楚麟說到了這個,嬉笑不起來了,卻還是觍著臉說:“是我請你啊,你付錢不就行了?”
林月盈這理所當(dāng)然的話,讓楚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那不還是我請你?”
“一樣啦,一樣啦!”
“不一樣,好不好?”
“一樣,一樣!”
“不一樣!”
“一樣,一樣!”
“哎,你這丫頭真是的!”
楚麟實(shí)在是拗不過林月盈,任由她拽著自己往前走。
還在刑部門口的方遠(yuǎn),看向楚麟身旁嬉笑的林月盈,邁步走向了另一邊,可他沒遠(yuǎn),就碰到了才到刑部的林立等人。
倆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渾身占滿血漬,拄著拐杖的方遠(yuǎn),瞬間就忍不住落淚。
次日,剛下朝就相約而來的羅少卿等人,都聚集在林月朗的屋里說說笑笑著,而坐在林月朗床前的羅少奕,拿出一個布袋,慢慢把里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在林月朗的床上。
坐在床邊的樊若狄,看著羅少奕拿出來的東西,不是拳頭大的夜明珠,就是素面無紋的水晶杯。
樊若狄從那幾件奇珍異寶中,拿了個最惹眼的玉骨翎羽扇,慢慢展開,看著那光澤明艷的孔雀翎羽,摸著那微微寒涼的玉制扇骨,忍不住驚嘆:“少奕,這可都是好東西,哪兒來的?”
林月朗也從羅少奕拿出來的奇珍異寶中,拿個水晶杯看著:“這么好的東西,你不好好收著,怎么拿我這來了?”
“這些東西哪來的,若狄你就別管了!”
羅少奕回著樊若狄的話,就問林月朗:“月朗,可有你喜歡的?”
林月朗也算是見過奇珍異寶的,他清楚,羅少奕拿出來的東西,不是能抵一座城的,就是能抵一座山的,林月朗可不敢說喜歡。
“少奕表哥,這是……”
羅少奕也沒跟林月朗說明他想干什么,就催促林月朗:“你就選一兩個,又或者全部給你!”
羅少奕說著,就搶回樊若狄正看著的玉骨翎羽扇,放在水晶杯旁,和夜明珠等物一起推向林月朗。
正觀賞著玉骨翎羽扇的樊若狄,還沒觀賞夠呢,就被羅少奕搶回去了,可是那玉骨翎羽扇本就是羅少奕的,樊若狄也不好發(fā)作,也只能看著羅少奕把它推到林月朗面前。
雖說羅少奕不在乎這些奇珍異寶,但是林月朗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拿羅少奕的東西,所以林月朗就有必要問清楚:“少奕表哥為何送月朗東西?”
羅少奕見林月朗問了這個,也就直接回答:“我就是想用這些東西,換臥獅硯!”
羅少奕這爽快的回答,讓林月朗和樊若狄,都為羅少奕的厚臉皮相視了一眼。
當(dāng)初岑玉鸞把臥獅硯賞給林月朗時,羅少奕跟樊若狄說,一定要跟林月朗把臥獅硯要過來。當(dāng)天羅少奕并沒有跟林月朗討要臥獅硯,樊若狄以為羅少奕只不過是過過嘴癮,可是他沒想到,這都過去快兩月了,羅少奕竟還記得這事,他還真的來跟林月朗討要了。
林月朗知道羅少奕惦記那臥獅硯很久了,可是他沒想到羅少奕竟當(dāng)著大家的面,想用這些奇珍異寶跟自己換臥獅硯。但是林月朗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把臥獅硯給羅少奕的時候,就放下手上的水晶杯:“少奕表哥,那臥獅硯,月朗也挺喜歡的,月朗還不想把臥獅硯給你。”
羅少奕聽著林月朗這話,剛才賠著的笑臉,立馬就拉長了,可是他到底是有求于林月朗,所以就繼續(xù)賠笑:“這些東西的價格,一個個都在臥獅硯之上,你隨便拿一個,都能買一座城了!”
“那又如何,我又沒想過要當(dāng)什么城主。”
“可我想要臥獅硯!”
羅少奕還是這么直接,真的讓樊若狄和林月朗為他的厚臉皮欽佩了。
站在門口和楚麟說著話的羅少卿,看了一眼被羅少奕鬧著的林月朗,就跟楚麟問起來林月盈遇刺的事:“要刺殺月盈的刺客,找著了嗎?”
雖說林月盈這邊一直有玉宇閣的人護(hù)著,可是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羅少卿不知道,玉宇閣也不知道。
羅少卿問起了這個,楚麟也不隱瞞,就如實(shí)相告:“沒找著,不過月盈身邊的飛燕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她也跟月盈說了,但是月盈卻不告訴我!”
“是嘛……”
羅少卿應(yīng)著,就想了,對方來找林月盈麻煩,卻無意撞上了飛燕,還湊巧跟飛燕認(rèn)識嗎?
說到遇刺,楚麟就想起了青龍。
“對了,玉宇閣的事,少卿表哥可知道多少?”
玉宇閣的事,羅少卿現(xiàn)在還不想告訴楚麟,因為就算告訴他也沒用,到時候楚麟要是壞事了,就不好收場了,所以羅少卿想了一下,才回答楚麟:“玉宇閣開張不足三年,可是一年未出,卻在帝都站穩(wěn)了腳跟,玉宇閣背后的東家,要嘛就是人脈廣,要嘛就是資歷雄厚的,不可能只是單單運(yùn)氣好。”
“也是,畢竟這兩天我讓殊辰去看過了,不管是做事的伙計,還是他們的大掌柜,也都是普通老百姓而已,并沒有異常,可是卻不見月盈和袁承口中的青龍,這就讓我捉摸不透了!”
羅少卿見楚麟當(dāng)真去查了玉宇閣,就立馬叉開他:“既然捉摸不透,那就不捉摸了,只要月盈平安無事,不就行了?”
“可是就這樣放著不管,不會出什么問題嗎?”
“能出什么問題?月盈身旁有你,有飛燕,六個刺客都沒傷著她,一個青龍怎么可能傷得了她?”
“可是……”
楚麟還想追究,羅少卿想繼續(xù)叉開他,卻看見林月盈正帶著鈴鐺和欣兒她們,端著茶水和果品來了,就借此打斷了楚麟:“別可是了,看看月盈拿什么好吃的來了!”
還在想問題的楚麟,一聽林月盈來了,讓剛剛還倚在門框上的他,立馬就站直了。
鈴鐺和欣兒把茶水和果品都放在中堂的桌上,林月盈就來到林月朗里屋門前,見羅少卿和楚麟就站在門內(nèi),就跟羅少卿說:“少卿表哥,剛做好的點(diǎn)心,來嘗嘗!”
“好!”
在羅少卿應(yīng)下之后,林月盈又沖了屋里喊著:“若狄表哥,少奕表哥,帶上床上那個,出來吃點(diǎn)東西吧?!?p> 就站在林月盈面前的楚麟,聽著林月盈逐個都喊了,唯獨(dú)不喊他,小脾氣就上來了:“為什么你都喊了,偏偏不喊我?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林月盈,見楚麟埋怨,頭疼了:“這小小的林府,楚大公子怕是比我還熟悉吧!你一天天來來回回跑個十幾趟的,也沒見你拘謹(jǐn)過?。 ?p> “那你也可以喊我一下的??!”
這跟小孩子似的楚麟,真是讓林月盈頭疼啊,她現(xiàn)在真的有點(diǎn)想念以前那個高冷的楚麟了!
林月盈小小的吐了一口氣,沖著楚麟就咧著嘴:“楚大公子,您要不要來點(diǎn)茶水啊,點(diǎn)心也是剛做的呢!”
林月盈這討好的嘴臉,楚麟這么看都不習(xí)慣,竟直接嫌棄了起來。
林月盈本就是強(qiáng)擠出來的笑容,現(xiàn)在還被楚麟嫌棄了,立馬就拉下臉來。
羅少卿看著面前斗嘴的倆人,不想被扯進(jìn)去的他,很識趣的邁出去房門,來到中堂坐著,而被羅少奕強(qiáng)攙著來到門后的林月朗,看著斗嘴的兩個人,就跟身旁的樊若狄和羅少奕埋怨:“你們看看,這當(dāng)哥哥姐姐的,整天跟個小孩子似的斗嘴,這讓我這個弟弟的,很無奈啊!”
當(dāng)初在明國公府時,林月朗就是開林月盈玩笑,才被林月盈扯著耳朵出去教訓(xùn)了一頓,這事,樊若狄和羅少奕還銘記于心,他們現(xiàn)在可不敢茍同林月朗的話。而強(qiáng)攙著林月朗的羅少奕,則直接放開林月朗的手,跟著樊若狄出了房間。
林月朗看著剛剛還強(qiáng)攙著自己的羅少奕,就這么放開自己走了,正奇怪呢,卻撞上了林月盈那能剝了自己的皮,抽了自己的筋的雙眼,嚇得他立馬就扶著門框,假裝顫顫巍巍地邁過了房門,坐在最右邊的凳子上。
林月盈一直死盯著從自己身旁,顫顫巍巍走過去的林月朗,若不是他還沒痊愈,林月盈現(xiàn)在就給他來一道竹鞭炒肉。而站在林月盈身后的楚麟,看著面前如盯著獵物一樣的林月盈,可不想惹火上身,立馬灰溜溜來到中堂坐著,跟著羅少奕等人,裝模作樣的品茶吃點(diǎn)心。
次日,一身單衣的林月盈,看著衣柜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路?,在猶豫要穿那件,看了半天才拿來一身粉藍(lán)銀色羽紋下衫,配著一件同樣是銀色羽紋的冰藍(lán)上衣??墒橇衷掠袅税胩斓囊路?,剛出門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跟楚麟身上的及為相似,只不過他身上的不是羽紋,而是那洋洋灑灑的竹葉。
楚麟看著林月盈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抬眸就跟林月盈相視一笑。
兩個人乘坐著馬車,由殊辰趕著馬,一起前往袁府。
馬車?yán)?,林月盈拿起楚麟的一片裙擺,看看上面的竹紋,再看看自己的銀色羽紋的裙擺,又是一笑:“你跟我的衣服是在同一個地方定做的嗎?款式一樣,就連花紋也差不多!”
楚麟也看著自己裙擺上的竹紋:“應(yīng)該吧,畢竟是母親讓家里的店做的,款式一樣也在所難免!”
“也是!”
楚麟看了一眼放在林月盈身旁的紅參,和一個八方雙魚雙層食盒,就跟林月盈確定一件事:“對了,待會你只是見袁老夫人嗎?”
既然楚麟已經(jīng)知道了,林月盈冒充袁怡去見過了花月夕,所以林月盈就沒有隱瞞:“嗯,之前去見袁老夫人,都是袁承……陪著,第一次去,只是見袁老夫人,第二次是去陪苗苗玩的,隨便看一下袁老夫人,可是那時候袁夫人也在,雖然她沒在寶和齋呆太久?!?p> 林月盈提到袁承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她不知道該不該在楚麟的面前提起袁承。
林月盈去袁府見花月夕,能碰上袁承也不稀奇,所以楚麟也懶得在意袁承,反倒是在意林月盈之前都沒提起的飛苗苗。
“苗苗是誰?”
楚麟問的這個,林月盈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楚麟見林月盈有話不說,還躲著自己的目光,連忙追問:“怎么,還有事瞞著我?”
反正已經(jīng)提到了飛苗苗,當(dāng)時也沒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在楚麟追問時,林月盈很快就把自己讓飛燕把飛苗苗請來,再讓飛苗苗給劉仕零下藥的事給說了出來。
楚麟聽了林月盈的解釋,竟一時張口結(jié)舌了。自己不讓她明著動,她就讓人在暗里動嗎,還是袁府的人?
恬不為意的林月盈,咧著嘴歪著頭看著糾結(jié)的不知道說什么的楚麟。
楚麟本就張口結(jié)舌了,如今林月盈又露出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急得楚麟真想在她腦袋上狠狠地敲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