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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七十九章 荒唐的賭局(上)

玉宇閣 雨東靈 7137 2020-10-06 22:42:57

  并沒有走多遠的林月盈,聽到了劉侯新和風(fēng)希正對袁承的問話,突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被圍起來的袁承。

  林月盈現(xiàn)在真的好羨慕袁承,他就算和立場不同的自己來往,也不會被自己的兄弟所孤立,而自己現(xiàn)在卻被自己最關(guān)心的人所傷害,她覺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正在被逼問的袁承,無意之間看到了回頭的林月盈,剛要沖她笑呢,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寂寞。

  林月盈并沒有看多久,回過頭來繼續(xù)往回走。

  袁承被劉侯新幾人,推推搡搡地回到了自己的帳內(nèi),還被他們圍了起了,追問著他和林月盈之間的關(guān)系。

  既然袁承跟林月盈認識的事已經(jīng)瞞不住了,袁承也不想繼續(xù)瞞下去,可是玉宇閣的事,袁承不是很清楚,所以這件事他并沒有說,還有他和林月盈一起撮合齊云顧和羅少鳶的事,除了這兩件事,其他的,袁承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三人聽了袁承的陳訴,都若有所思的盯著袁承,一個個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跟她私底下有來往這件事,有誰知道?”

  “你跟她來往真的沒問題嗎?”

  “你跟她來往圖的是什么?”

  三人七嘴八舌的問著,都把袁承給問懵了。

  “就不能一個個問嗎?問得我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了!”

  “那先回答我的問題!”

  劉侯新煞有其事地問。

  “這個……”

  “老實回答!”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袁承迫于三人的威壓,也只能老實回答:“除了父親母親和祖母,還有穆親王,就沒有了。”

  袁恒在袁家派系可是首腦,袁承自己做這種糊涂事也就算了,劉侯新不明白,袁恒為什么也會默認袁承這么做?

  劉侯新從袁巧端著的果盤里拿來一個橘子。

  袁戎用膝蓋頂了一下袁承的膝蓋,賊兮兮地問:“那林姑娘都提了那么‘過分’的要求,你就沒有順?biāo)浦郏俊?p>  袁戎這話剛出口,風(fēng)希正就肅穆地看向袁承。

  袁承一口就回答了:“沒有!”

  可袁承承認地這么爽快,袁戎反倒是不相信了:“騙誰呢!當(dāng)初誰嚷嚷著要娶怡兒的?那林月盈跟怡兒長的一模一樣,你被她迷上也是理所當(dāng)……”

  袁戎腦袋一熱,什么都說出來了,劉侯新立馬把剛剝好的橘子塞到他嘴里,皮笑肉不笑地說:“說了半天,口干了吧,吃個橘子,潤潤嗓子!”

  袁戎正說在興頭上呢,劉侯新卻來了這么一出,袁戎不免有點掃興,把嘴里的橘子咬了一半,就要問他怎么了,可是袁戎才要說話,劉侯新竟搶去了他手上的橘子,再次塞到他的嘴里,他這才意識到,劉侯新是不想讓自己往下說,他同時也意識到了,劉侯新為什么不讓自己往下說。

  袁戎嚼著滿滿一嘴的橘子,不敢看風(fēng)希正。

  劉侯新在做什么,袁承心知肚明,可是他卻沒有和劉侯新一樣慌。

  袁承從袁巧端著的果盤里拿出兩個橘子,又把其中一個拋給風(fēng)希正,泰然自若地問起了:“希正,你覺得我這么做有什么不妥嗎?”

  袁承這話剛問出口,劉侯新和袁戎都有些不安了,他剛剛說的事還沒消化呢,現(xiàn)在還問這個問題,問的還是風(fēng)希正。

  倆人悄悄看向風(fēng)希正。

  風(fēng)希正低著頭剝著手上的橘子:“我剛回來,還真不好判斷。不過……”

  風(fēng)希正抬眸看著袁承:“這件事你最好想清楚。于私,對你和人家姑娘來說,是一種煎熬;于公,你和人家姑娘的立場不一樣,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還不接受,到時候?qū)φl都不好?!?p>  風(fēng)希正這么公正的建議,讓袁承有些意外,袁承還以為他會因為自己跟林月盈的事,多少對自己有些不滿呢。

  回到自己帳中的羅少鳶,獨坐在火盆旁,目光呆滯地看著燒得正旺的火炭,而另一邊的齊云顧,也神色平靜看著案上的對佩。

  入冬的夜,總是來得很早,酉時的一半還沒到,天就已經(jīng)黑了。

  回到自己帳中的何宴,悶不吭聲地坐在案后,緊盯著案上還冒著熱氣的茶,一遍遍想著齊云顧手上的龍鳳對佩。

  那鳳紋玉佩,袁府和齊云顧找了三年多都沒找著,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羅少鳶的手上?她是怎么得到的?還有,她剛剛為什么要跑?穆親王又會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時,洛三川剛好掀簾進來,何宴還沒等洛三川走進,就急切地問:“如何?”

  洛三川走到案前,回稟著:“羅少鳶剛回她的營帳,她身旁的丫鬟就去找羅少卿了,三川也跟去看看,他們說……”

  洛三川原本說的好好的,可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何宴本就急于知道怎么回事,洛三川這么一停,何宴就不高興了:“說!”

  洛三川知道何宴喜歡齊云顧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今天發(fā)生了這么一出,定不會是什么好兆頭。

  洛三川繼續(xù)說:“三川從他們都談話中,聽到了他們提到了林月盈,好像是林月盈和羅少卿在暗中撮合穆親王和羅少鳶?!?p>  何宴緊握著桌上的茶杯:“又是這個林月盈,怎么哪哪都是她?”

  “先是何駒父子,現(xiàn)在又盯上了穆親王,再放著林月盈不管,指不定她哪天又給我們添堵??!”

  “的確是不能在放著她不管了!”

  “那郡主的意思是……”

  何宴轉(zhuǎn)了轉(zhuǎn)桌上的茶杯思考著,良久,一陣晚風(fēng)吹起,吹開了帳簾的一角,何宴就看見了帳簾外那一抹花白色的身影。

  何宴頓時計上心來,微微一笑:“何離那小子,大哥有沒有給他訂親事?”

  洛三川不明白何宴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沒有?!?p>  何宴笑得越發(fā)明顯,拿起茶杯就喝了一口,不再說話。

  厚厚的烏云遮住了冬日的夜空,尋不到一點星光,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月亮的輪廓。

  楚麟站在遠處,看著林月盈那還亮著燈火的營帳,直至帳中的燈火熄滅,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的林月盈,盯著帳頂發(fā)呆,躺了半天還是沒有睡意的她,索性爬起,靠在床頭板坐著。

  睡在屏風(fēng)外的輕云,聽到動靜也坐起來,問林月盈:“小姐,怎么了?”

  坐在床上的林月盈,許久才回答:“睡不著,你把燈點上,我看會兒書?!?p>  “哦?!?p>  對于林月盈這兩天奇怪的行為,輕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她又不好問林月盈,也只能做好本分之內(nèi)的事。

  林月盈捧著書看了大半夜,直至丑時過了一半才睡著。

  “小姐,小姐!”

  還沒有醒過來的林月盈,一大早就被輕云給搖醒了。

  林月盈翻身過去,不高興的嘟囔著:“什么事啊,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說?”

  “公子不見了!”

  輕云的話音剛落,林月盈的睡意瞬間全無,立馬驚坐起來,急切地問:“怎么回事?”

  “不知道。欣兒一早就去給公子送飯,可是公子卻不在帳里,但直守在帳外的林峰并沒有看到公子出去?!?p>  林月盈一把掀開被子,隨意抓了幾下頭發(fā),順手拿來放在枕頭底下的吀靨花,綁著自己散落的頭發(fā),而輕云也取來衣架上的衣服為林月盈穿上。

  林月朗的帳內(nèi),除了被翻到床尾的錦被,其它物品并沒有翻動的痕跡。

  丁廣低頭看著床尾的錦被:“看樣子,公子極有可能是被人擄走的?!?p>  林月朗是被人擄走了,誰會擄走他?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如果說公子是自己出去的,那床上的被子應(yīng)該會被掀到一邊,而不是床尾?!?p>  丁廣說著又轉(zhuǎn)身指著屏風(fēng)上林月朗的外衣:“再說,公子的外衣還在這,這大冬天的,公子怎么可能只穿著單衣就出去了?”

  “只穿著單衣嗎?”

  林月盈抓著林月朗的外衣,右手抖了三抖:“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不久之后,對方應(yīng)該會自己找上門來了?!?p>  林月盈回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她除了招惹了何宴之外,還遇到了風(fēng)希芷。

  風(fēng)希芷說的話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她沒理由找林月朗的麻煩,那也只有何宴了。

  “輕云?!?p>  跟過來的輕云,連忙走到林月盈面前:“小姐?!?p>  林月盈來到床邊坐下,摸摸有些凌亂的床單:“打水,洗漱。”

  “是?!?p>  如果真的是何宴,那她擄走林月朗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報復(fù)林月盈?

  殊辰從楚麟那里離開之后,還是和往常一樣去林月盈那里,可是他剛到那里,真好撞見了何離。

  心事重重的林月盈沒有心思打扮,輕云只是簡單的給她扎了一個發(fā)髻,垂落的青絲就隨手用吀靨花給綁起來,思慮亂糟糟的林月盈還真沒注意這個。

  欣兒掀簾進來,站在一邊:“小姐,二公子來了?!?p>  看來對方和自己一樣著急呢!

  “請進來吧!”

  欣兒把帳簾掀開,把何離請了進來,而跟著他過來的殊辰,和一直候在外面的丁廣等人也進來了,讓剛剛還寬敞的營帳,一下子擁擠了起來。

  何離的目光在欣兒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奇怪地掃視了一眼跟進來的眾人。他不過是來傳個話,有必要這么提防著自己嗎?

  丁廣抬手,讓燕草和秦桑把屏風(fēng)抬到一邊,而殊辰也趁著這功夫來到林月盈身旁,小聲地詢問:“月盈小姐,這是……”

  現(xiàn)在林月朗生死未卜,林月盈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殊辰解釋,只是抬手讓他退到一邊。

  殊辰雖然好奇,但他也沒有再問什么,就在林月盈身旁站好。

  隨著屏風(fēng)的移開,林月盈和何離也對視上了。

  林月盈站起來,并沒有問候何離,開口就問:“不知二公子來此,是為了何事?”

  林月盈開口就問何離的來意,問候都沒有,這不免讓他覺得林月盈有些失禮。

  何離也不怪林月盈:“郡主讓我過來請林姑娘過去一趟?!?p>  林月盈袖中的手握緊了拳頭。

  林月朗真的在何宴那?

  “帶路吧?!?p>  “等等!”

  不清楚情況的殊辰,攔下了林月盈:“月盈小姐,儷蘭郡主為什么找你?”

  林月盈欲言又止地看著殊辰,半天才回答:“去看看就知道了?!?p>  殊辰還想再追問,可是林月盈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敢斷定,何離來請林月盈絕對沒什么好事!

  林月盈靜靜地跟在何離的后頭,腦袋里的思慮卻瘋狂地旋轉(zhuǎn)著。

  何宴為什么要擄走林月朗?是林月朗招惹了她?還是她要報復(fù)林月盈?如何林月朗真的在何宴那,那林月盈要怎樣才能把林月朗要回來?

  殊辰看了看前面低頭不語的林月盈,又回頭看著跟過來的丁廣等人,讓他更加篤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想。

  站在何宴帳前的洛三川,看了看林月盈身后的眾人,有些苦惱:“林姑娘,我家郡主不過是想請姑娘喝杯茶,姑娘有必要帶這么多人嗎?”

  現(xiàn)在要是明面上和何宴翻臉,一點好處的沒有,與其給自己找麻煩,倒不如少一事算一事。

  “那我?guī)б粋€人,總可以吧!”

  “當(dāng)然?!?p>  “殊辰?!?p>  相比于林月盈和丁廣等人的相互利用,她更愿意選擇相信在楚麟身旁的殊辰!

  “是!”

  殊辰是誰的人,洛三川自然知道,可是他也知道的是,在何宴這里,就算是楚麟也不一定能掀起風(fēng)浪。

  “那林姑娘請。”

  洛三川說完,看了一眼何離,示意他一起進去。

  跟在何離身后進去的林月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何宴右側(cè)沒穿外衣的林月朗,而也看到林月盈的林月朗立馬就站了起來,可是他的屁股剛離開椅子,就被站在他兩側(cè)的人按了回去,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就焦慮地喊了一聲“姐姐”,可是林月盈卻沒有回應(yīng)他。

  對于林月朗出現(xiàn)在何宴這里,并不知道情況的何離很是意外,可是并沒有話語權(quán)的他,什么也沒說,但是他明顯感覺到,接下來肯定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

  林月盈見林月朗沒事,就暫時放心了,但不清楚情況的殊辰,也是一眼猜到了這其中的情況。

  現(xiàn)在林月盈等人都在何宴的帳里,林月盈也不好跟殊辰解釋,只能先讓他見機行事。

  何宴見林月盈來了,就把林月盈請到她的左側(cè):“你應(yīng)該還沒有吃早飯呢,一起嗎?”

  現(xiàn)如今,一切都如丁廣所言,林月盈也不跟何宴客氣。

  林月盈來到何宴右側(cè),看了一眼剛上來動都沒動的十幾道飯菜,開口就問何宴:“儷蘭郡主好像跟舍弟并不熟,儷蘭郡主為何會把舍弟請到這里?”

  林月盈自進門就沒跟何宴問候,何宴很是不滿,但她現(xiàn)在懶得跟林月盈計較。

  何宴攪著面前的燕窩粥,故作可憐的姿態(tài):“本來我睡得好好的,但天快亮的時候,林公子突然闖了進來想非禮我,可把我嚇壞了!”

  “你胡說!”

  何宴話音剛落,剛平靜下來的林月朗,怒氣又上來了:“我本來在我?guī)だ锼煤煤玫?,是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床邊,硬生生把我拽到這里來的!”

  林月朗說著,就怒氣沖沖看向了站在何宴身后的洛三川。

  對于何宴和林月朗兩個人的話,林月盈一個都沒接,而是想辦法讓自己保持冷靜,要不然,話不經(jīng)大腦,反而中了何宴的圈套。

  林月盈摸向左手手腕上,可是她的手腕上空空如也,她這時她才想起來,自己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并沒有認真打扮,所以她的左手手腕上并沒有帶玉鐲。

  “既然儷蘭郡主直接讓二公子來找月盈,想必儷蘭郡主還沒有告訴外人。那既然如此,儷蘭郡主是想私下解決咯?”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那儷蘭郡主想怎么解決?”

  何宴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粥,假裝沉思著:“聽說你弓箭射的不錯,何離的箭法也可圈可點,你倆賭一局如何?”

  何宴的話才說完,站在林月盈身后的殊辰就把手稍重的按在林月盈的椅背上,提醒她不要答應(yīng)。

  一旁的何離,聽到何宴讓自己跟林月盈賭一局,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何宴把林月朗擄來,只是為了讓林月盈跟何離賭一局嗎?那她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賭什么?”

  何宴見林月盈上鉤了,放下勺子就是得意地一笑:“你跟何離各射十箭,何離贏了,你就是他的;你贏了,不但何離是你的,林月朗你也可以帶回去!”

  何宴一語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就連洛三川也有些吃驚。

  何離心寒地一笑,自己不但是個下人,還是玩物嗎?

  這個賭局,看似公平,可是無論輸贏,對凌云王府都沒有害處。但是何離真的贏了,那凌云王府隨時都可以用林月盈挾住明國公府!

  何宴這賭局,殊辰可沒辦法接受:“笑話,哪有人把自己當(dāng)賭注的!”

  何離怎么說也是何灝培養(yǎng)的殺人機器,林月盈跟他比試射箭,必輸無疑!

  “就是!”

  林月朗破例地贊成殊辰的說法:“姐姐,不要理她!”

  “我沒非逼著你答應(yīng),但是你也清楚,我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對你們可不好!”

  在何宴的上面,不是凌云王何灝,就是皇后何清夢,不管林月朗是不是不擄來的,只要何宴一句話,他都是百口莫辯,到時候林府必定會受牽連。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林月盈就算不想答應(yīng)都不行了。

  殊辰為難地看著林月盈,因為他知道,林月盈的選擇會是什么。

  林月朗不想讓林月盈為難,勉強微笑著:“姐姐別管我,我行得正坐得端,她不會得逞的!姐姐就先回去吧。”

  林月盈低頭不語,一遍遍想著何宴的這個賭注。

  林月盈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件事,但她并沒有回答何宴,而是問何離:“二公子覺得如何?”

  林月盈并不是征求何離的意見,她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何離在何宴看來,就是個物件,他能有什么異議?

  何離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切聽從儷蘭郡主的安排!”

  何宴微笑地看著何離,又看向林月盈:“那你呢?”

  林月盈把目光收回來,看著對面的林月朗,心一橫,又看向何離:“二公子自來了俞客,還沒有去過獵場吧。”

  林月盈又無視了何宴,氣得何宴現(xiàn)在就想把她一塊綁了!

  “儷蘭郡主身在此處,何離不敢遠離?!?p>  “巧了,月盈也沒有離開過這營地??纱虬凶訉嵲谑菬o趣,不如我們比狩獵如何?”

  林月盈這話讓何宴忍不住偷笑,可是笑過之后,她又不確定了。林月盈為什么會賭這個?這可不是一個閨閣小姐做得來的事!

  “姐姐……”

  林月朗還想勸林月盈,可是林月盈卻抬手示意他別說話,林月盈也因此攔下了勸說她的殊辰。

  “何離怎么說也在軍中呆過,而林姑娘你卻深在閨中……”

  “二公子怕了?”

  林月盈沒有聽何離說完。

  狩獵這種事難不倒何離,但是他想做什么并不是他自己決定的。

  何離不確定地看向何宴。

  何宴深思著看著林月盈。之前明明是自己讓林月盈跟著自己的話走,現(xiàn)在怎么反倒是自己跟著她的話走了?

  “也可以。不過,你到底是個姑娘家,你跟何離比試狩獵,不免會被別人詬病。這樣吧,你和何離各找一個人幫忙,二對二!”

  何宴這話反倒是幫了林月盈一個大忙。

  “那月盈先謝謝儷蘭郡主了?!?p>  何宴抬手指著自己身后的洛三川:“公平起見,呆會兒你在狩獵時,他跟著你,當(dāng)然,你也可以找人跟著何離,太陽一下山,比賽時間就結(jié)束。”

  “行。”

  林月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可就是因為太爽快了,讓何宴覺得更不對勁了。

  林月盈站起來,跟何離說:“半個時辰之后,駐地前見!”

  何離點頭應(yīng)下了。

  林月盈再看一眼林月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

  還沒走幾步的林月盈被何宴叫住了,讓有一絲僥幸的林月盈為難了起來。

  林月盈轉(zhuǎn)身:“郡主反悔了?”

  “不是?!?p>  “那郡主是……”

  “口說無憑,你們交換一個信物吧!”

  林月盈剛剛還想著,自己和何離的賭注只是口頭上的約定,沒個真憑實據(jù)的,她自己隨時都可以反悔,可偏偏還是讓何宴注意到了這一點。

  林月盈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發(fā)現(xiàn)并沒有帶什么,又抱有一絲僥幸:“真不巧,月盈著急出門,并沒帶什么物件?!?p>  何宴得意地一笑:“你發(fā)尾上的頭頭繩,不就是個物件嗎?”

  林月盈的事,何宴的確不上心,可是有些事就算沒有刻意去了解,它自己也會給你答案。

  我發(fā)尾上的物件?

  林月盈摸向自己的發(fā)尾處,摸到了楚麟送給自己的吀靨花。

  我什么時候又戴上了?

  林月盈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林月盈一聽到林月朗被人擄走的消息,隨手就拿來了放在枕頭底下的吀靨花扎頭發(fā),而自己梳妝的時候也沒注意,輕云就順手給自己戴上了。

  林月盈看著從發(fā)尾上拆下來的吀靨花,猶豫不決。

  殊辰看著林月盈摘下吀靨花,立馬制止她:“月盈小姐三思啊,他們明擺著就是欺負人,我們回去跟公子好好商量,再想對策,可別為了這件事,再和公子鬧不痛快!”

  對于這吀靨花的來歷和意義,殊辰自然清楚,他怎么可能愿意林月盈拿這個當(dāng)賭注的信物?

  殊辰正在勸說著林月盈,但洛三川卻毫無聲息的出現(xiàn),一把奪過林月盈手上的吀靨花。

  殊辰見洛三川要搶,連忙抓著系在吀靨花上的緞帶,可是洛三川卻拔刀,一下就割斷了緞帶。

  殊辰看著被洛三川搶去的吀靨花,氣就不打一處來,指著洛三川的鼻子就罵:“月盈小姐還沒同意呢,你怎么能下手搶?”

  “你的月盈小姐身上,除了這個,根本就沒什么可以抵押的東西,我見她猶豫不決,只是幫她做決定而已!”

  “不需要!”

  殊辰說完,就想把吀靨花給搶回來,可是卻被林月盈給攔下了,殊辰自然憤憤不平:“月盈小姐,先是你拿自己當(dāng)賭注,現(xiàn)在你又拿吀靨花當(dāng)這賭局的信物,公子要是知道了,他還不得瘋了?”

  林月盈也不想把自己當(dāng)一個物件一樣拿來賭,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

  林月盈的不回答,讓殊辰寒了心。

  林月盈眼看著洛三川把吀靨花交給何離,突然覺得不舍得了,就好像她舍不得放下楚麟一樣。

  另一邊的何離,猶豫了一下,就在自己的懷中掏了好半天,才拿出他的魚形玉佩,又猶豫了兩三秒才交給林月盈。

  林月盈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何離的玉佩,這油青的玉石,透明度不是很好,而且玉石中的硬玉晶粒很明顯,怎么看這也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玉石而已,可是這普通的玉石結(jié)構(gòu)疏松卻保管的完好無損,可見這普普通通的玉石對于何離而言有多重要。

  何宴和洛三川相視一笑,就捧起面前的粥:“既然信物已經(jīng)交換了,那半個時辰之后,就開始吧?!?p>  “好?!?p>  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夠安排了。

  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何宴就沒必要理會林月盈,她就旁若無人的喝起了粥。

  離開前,林月盈看了一眼一直把頭低下去的林月朗,這才帶著殊辰離開了何宴的營帳,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楚麟已經(jīng)等在了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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