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
野外生存之道菡蕭最拿手了,時常在安樂窩里活著,有什么勁呢!支帳篷找食物對菡蕭來說就是一碟小菜,灑灑水而已。紅紅因為驚慌四處張羅,生怕哪一只外出覓食的猛虎,撲通撲上來,天色一暗,幾個年紀小的丫頭就要找“媽”她們是頭一回子在山里過夜,未知使得她們恐懼,山林的野獸毒蛇都是隱患,她們都知道。
“紅紅姐,咱們今夜會不會死啊!”喪氣話,接二連三席卷過來,菡蕭蔑笑,這算什么,就是小兒科。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得先趁著天色沒有全然暗下來,就得支起了一堆火縈繞在紅紅身旁,因而只要是野獸無論是再兇猛饑餓的野獸都會畏懼火焰,熊熊彈起的火舌不僅能夠提供熱度,更加能夠帶來安全感,火徹底地燃起,火影照到她緊促的臉上,幾個丫頭連帶著紅紅的心略微安定下來,隨即緊張也慢慢放松了下來,菡蕭也點起了一把火把朝著深林深處尋覓枝條闊夜,
深處的林葉更加茂密,更易作為擋風遮雨的材料,既然要做就要做好,菡蕭腦海里不僅想起了雪翩然的口頭禪,真是奇怪,那個極致男的口頭禪居然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她停頓了一會兒不解喃喃自語,遠離了那座城來到了荒郊野嶺,人煙稀疏的地方,他依舊是“陰魂不散”潺潺的流水聲,淅瀝淅瀝得,依照菡蕭往常的經(jīng)驗判定的出來,有水。而且是無需煮沸消毒,即刻能夠飲用,并且不會出現(xiàn)腹瀉、等后續(xù)問題的安全水,而且動靜聽上去不小呢!應該能夠提供洗浴洗漱的量,
原天每天都要洗澡洗澡皮膚好好,
原天每回洗澡必開嗓,必唱這首歌,又一個好念頭蹦出來了,有魚必然有水,有水必然有魚,就算逮不到幾只活魚,那延河岸必然有動物,沒有魚吃幾只肉未過幾兩的青蛙也行,有吃總比沒有吃的好,菡蕭將懷里的枝條密葉抱會了原地,菡蕭不過是出去了一小會兒,紅紅就急地不得了,當菡蕭回到原地的時候,紅紅極其像遠古人類,女人猿抱著原天這只小人猿,等待著菡蕭這只公人猿捕獵回來,果子沒有原天已然渴的嘴唇脫皮,菡蕭回來就是來解救她們的,
那池的泉水足夠他們使用了,幸運的是泉池里有不少的魚,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捉魚的樂趣,很快取代了畏懼,紅紅卷起了衣袖,一抓一個空,一連撲空了好幾回,她抓魚沒有技巧,殊不知魚真實的位置其實是在視野的上頭,她次次撲空也就不是沒有道理的,山林里活潑捉魚的紅紅是原天第一次見到,在原天記憶深處紅紅只是個認死理忠心耿耿的小姐姐,謹慎嚴苛留給了他,無憂無慮開懷大笑,真是原天初次見到屬于她的一抹陽光,紅紅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很甜蜜很好看的,
大大拉近了親民接地氣的距離。整個人都陽光了不少,有水、有食物、有庇護所。晚間的星空綴滿了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烤魚的香味也慢慢彌散開來了,原天卻已然睡著了,今夜的晚餐不僅沒有想象中的糟糕,而且格外地豐盛,魚肉、漿果、還有幾只雞。山林豐產(chǎn)香草,香茅、香葉、百里香之類的。經(jīng)過它們點綴去腥提香,讓整頓飯上了一個格調(diào)。肥美的魚肉,健美的雞肉。松子泡茶,堅果本身的油質(zhì)漂浮在茶面,非但不油膩,反而解魚肉雞肉的油膩。
菡蕭不斷地添柴火,夜里頭晝夜溫差極大,格外地冷。菡蕭是無所謂,主要是兩個小輩,她怕次日醒來面對的是兩具冰冷的尸體。對于菡蕭野外生存能力,紅紅已然拜倒在菡蕭的“石榴裙”下佩服地五體投地了,畢竟沒有菡蕭的話,他們今夜真得要葬身于虎豹腹內(nèi),當它們的開胃小菜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有菡蕭他們也不會流落至此??傊^相抵吧!菡蕭全程占據(jù)了潮濕地帶,溫暖干燥的位置留給了紅紅。
他們得趕快吃完東西,因為大型食肉動物的鼻子極其之靈敏,血腥肉能夠快速吸引它們的注意力,并且以極快的速度包圍他們,火是護身的王牌,但是能不同那些大型食肉動物打交道,就不打,避免一些惡得前胸貼后背的動物,拿她們當做開胃的菜。原天已然熟睡,幾個小丫頭們小廝們也都睡著了,
只有睡飽了她們下半夜才能替菡蕭她們換班,菡蕭爍閃的眼眶中不斷有火花跳動,似乎勾起了回憶,沒有人知道菡蕭的過去,她的身世,紅紅托著腮,同樣盯著噼里啪啦炸響的火花,溫暖安撫了紅紅不安的內(nèi)心,人生第一次脫離城鎮(zhèn),在荒山野嶺里度過了一夜,她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這樣的夜,沒有任何一個人安心地睡著了,只是閉目養(yǎng)神,有些思考人生,有些思考未來。山蛙成群結(jié)隊地咕咕叫,眾人浮躁的內(nèi)心卻是無比地寂靜,不知道是山杰地靈的緣故,山間的霧氣沖淡了內(nèi)心的浮躁,對于權錢的欲望被狠狠地削弱,
次日山氣日佳,眾人不敢耽擱提早下山去了,挨罵是必不可少的,挨打各人吃了幾記板子,菡蕭一力承擔了責任,攬下了所有的板子。一板子一板子地往下打,打得皮開肉綻。原天阿嬤下手恨,一連賞了三十大板,那些充當打手的小丫頭們,終于可以公報私仇,然而紅紅主動請纓分擔十五大板,原天也哭鬧著要挨板子,最后原天阿嬤還是心軟了,收回了五十大板的命令,也算是有驚無險,
原天阿嬤念在菡蕭曾經(jīng)以一己之命,搭上一張臉救原天,終究是下不了手的,天氣變化多端,日日下雨,潮濕地不行,院落地面上長滿了青苔,若是夜里起夜一個不小心,都能夠滑冰了,菡蕭正坐在床上調(diào)息,時間已然留給她的不多了,抬頭望一望天空,不,天花板,琳瑯滿目的珠簾掛在了菡蕭頭頂上,
只聽得嗖嗖的幾聲,咔嚓,瓦片落地碎成片片的聲音,哎呦我的天呦,寶樹忍著疼痛捂著嘴巴。寶樹本來是想很漂逸帥氣地落下來的,結(jié)果還是狼狽地摔了個狗啃泥,鬧出了極大的動靜,前幾日隔壁家的小白狗待產(chǎn),大著肚子一扭一扭寸步難行,現(xiàn)下已然在狗窩里陪小狗了,若是換做平日早就追出來咬地寶樹滿院跑,咚咚咚?!胞u煮火燒開門”出聲分明是捏著鼻子,發(fā)出的鼻音,對著暗號矯情地很。
鹵煮火燒是他提出的暗號名,菡蕭無所謂,鹵煮火燒是何物菡蕭雖耳熟,卻也是不大清楚為何物,反正都是暗號,但是幾天前,她偶然得知鹵煮火燒為何物,就格外排斥,所以給菡蕭開門,臉色過分的現(xiàn)實,擺出一副臭臉,比那豬下水還要臭,那臉一臭寶樹就立馬意識到,菡蕭覺悟,“你是從屋頂上掉下來的吧!”菡蕭也不給寶樹留顏面,直言戳穿。寶樹好面子,在菡蕭面前絕對要維持良好的形象的,想著想著,
一個積蓄良久不可阻擋的屁,在不經(jīng)意間就崩了出來。就像鞭炮一般的清脆響亮。也同放鞭炮一般連續(xù),一串一串崩,而且一個比一個崩得響。瞬間吸引了菡蕭的注意力,倍感嫌棄地凝視著寶樹,第一次看到菡蕭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疑惑。大幅度的表情變化,更加加劇了寶樹的尷尬,寶樹的臉霎時間緋紅,他可是過后俊俏的男人,放屁有損形象。寶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咬牙切齒追悔莫及?!班拧@個跟吃飯睡覺,是人身必需。如果連屁都不會放的話,那還是人嗎?”菡蕭立馬端正肅穆,畢竟她關注研究的不過寶樹放屁的問題,只要下次注意場合就好了。
“話說的倒也是,只是下回得注意場合,屁也別隨地亂放,實在不行忍著點,”唉!菡蕭嘆了一口氣,“我這剛點的檀香又該重新點了?!闭f話間,菡蕭已然續(xù)上了檀香。
“以后別對鹵煮火燒的暗號了,換一個名字吧!換個比較中聽的……母豬爬樹可好……或者是……”不過士別三日,寶樹真當令菡蕭刮目相待了。匆匆?guī)兹?,寶樹那小子已然從一個草包,蛻變成了一位能飛檐走壁的高高手,不過寶樹跳下來的時候,踩到了青苔面,青苔面濕滑寶樹完美地滑了一絞。
一瘸一拐的跟二瘸子一般拐了進來,早就盡收在菡蕭眼底了,嘚瑟過頭就得自食其果,膽大包天的菡蕭起初學武功的時候,哪里敢翻墻壁跳房梁,等到練到爐火純青的時候,才敢飛檐走壁翻墻,
“今天來是帶著任務來的嗎?”因為除了這個原因以外,菡蕭實在是想象不出其他,寶樹來找她的理由,
她更加想象不出來,寶樹竟然毫不避諱,直言相告。
“誰人說我是有任務告訴你的,我就是閑著無聊,找你聊一聊天而已,”寶樹鎮(zhèn)定自若,濃意覷了菡蕭一眼,見菡蕭無相應的眼神回應。又勾了回來。寶樹倒是自來熟,渴了自己找水喝,餓了就掏出自己身上的干糧,菡蕭醒了寶樹一眼,寶樹有空,菡蕭可是不一定有空的,她忙著呢!無起伏波瀾的她搖了搖頭:你想找聊天的?
菡蕭的語氣怪怪的,毋庸置疑對于寶樹的言外之意,作為閱歷豐富的姐姐,菡蕭完全能夠明白意會到寶樹那顆心,他近日時常找菡蕭借口聊天,而且身上噴了香到發(fā)臭的香粉,且穿得光鮮亮麗的,畢竟她是個成熟閱歷豐富的女性,吃過的飯比寶樹多,走過的坎坷是寶樹無法想象的,姐弟戀,兩個人的差距太過于大了,
況且寶樹年紀尚小,完全就是個乳臭味干的小娃娃,做事只憑借沖動一股熱情,對比自己年長的姐姐有好感是正常的,菡蕭攥了攥拳頭鄭重道:你的心思別歪到別的地方上去了,老老實實做好現(xiàn)下的工作,還有一句忠告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別以為自己身懷死令,就可以蔑視上頭的規(guī)矩,宗母最忌諱于動情。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被上頭察覺一個字死,菡蕭一語點寶樹,寶樹的那點小心思全然暴露了,不過涂鴉都能夠同姑娘牽手約會,寶樹憑什么不可以呢!
況且寶樹真的不喜歡被人喊作弟弟,他的年紀不小了,是個真正的男人了,再說了他的阿娘足足比他阿爹大倆塊金磚呢!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有真心在,無所畏懼的。寶樹也是年輕氣盛,直接拿父母的成功案例同菡蕭舉例子?!拔野涯惝斉丝创?,你卻只把我看成弟弟看待。我是個男人。”他成功地忽略了姐弟戀之所以能夠成功的前提,
一是兩情相悅,二是男方的心智遠勝于實際年齡,
很不巧寶樹同這兩點都巧妙地錯過了,執(zhí)著的表白總是會惹得別人厭煩,對于感情,菡蕭已然淡若清水。無所向往,寶樹至始至終于菡小林來說都只是個怪人,自以為是的怪人,徹底的攤牌反倒是惹起了菡蕭更深沉的厭惡,下了逐客令,而寶樹還一個勁得求機會希望菡蕭能夠被他感動,他簡直是過于胡鬧,
菡蕭說一不二,毫不留面得將寶樹掃地出門。因為鬧出的動靜過于大,還引來了隔壁正坐月子的小白狗怒吠,小白狗可是這一帶的霸王,它一吠整帶整片的狗都帶動起來的,鬧得人盡皆知,鬧醒了院落里的廚娘大媽,提著燈,拉著松松垮垮的肥大褲子就跑了出來,“是哪個笨賊落網(wǎng)了?!币话愠霈F(xiàn)這種盛大的情況下,只有哪個笨賊被發(fā)現(xiàn)了,才會引起群狗的沸騰震怒,亙古不變的老規(guī)矩。
外頭暗黑的一片卓然亮了一片,稀疏雨點般的起夜聲漸漸熱鬧起來了……此時就算是寶樹想逃也逃脫不了。這要是逃出去,被當成賊抓住,那他的臉面還要嗎?他那么俊俏是走到大街上,回頭率是高的,屬于一眼就能讓人記住,并且目標一旦出現(xiàn)能被迅速認出的長相,那些大娘必然能記住她的,
情急之下,只好求助菡蕭,姐姐姐,我錯了,能不能幫一幫我,示弱的菡蕭蔑笑了一會兒,還說自己不是弟弟,菡蕭原不想助他的,只是看在死令的面子上,姑且救他一回,外頭咚咚的敲門聲,在一一排查一一搜索,寶樹越來越緊張,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喘,就怕哪個狗鼻子辨認出他這枚帥哥的氣息,畢竟他今天為了成功表白,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身上噴了不少香粉,靜心梳洗打扮了一番?,F(xiàn)下卻只能窩在床底下,想來真是糗。果然那群巡夜的媽媽搜到了菡蕭那兒,緊張地寶樹只能聽到自己喘氣的聲音,就像捉迷藏一般緊張,隨時隨地擔心頭上那層迷惑掩蓋的布,會那群無理的大媽給掀開。然后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揪出來,那樣就尷尬丟人了,外頭的情況寶樹其實并不清楚,她只是專注于自己,也只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雪柔姑娘……你一直都在房間呢!”那巡夜的大娘嘴上寒暄著,實則眼睛非常不老實得往房間內(nèi)部趴拉,巴不得自己長著一雙透視眼那般,腦袋左搖右擺。探頭探腦的,只見那書案,只有半翻的書籍,菡蕭也是直接點出了大娘的心思,倒也是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