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睡的極不安穩(wěn),整個人小小的一團縮在被子里,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嘴唇也無一點血色。
室內(nèi)只能聽到鐘擺“嘀嗒”、“嘀嗒”的擺動聲。
不知過了多久,溫晚睫毛一抖,悠悠轉(zhuǎn)醒,她迷茫的睜著眼睛,表情微微有些呆滯,頭頂上是一大盞水晶吊燈,燈光明亮而溫柔。
溫晚的記憶仿佛斷了片,只有右腳傳來的痛是真實的。溫晚忍著絲絲的痛意,用手肘撐著床慢慢的坐起身來。
沙發(fā)旁的歐式大理石邊幾上的臺燈亮著,厲兌霆整個人深陷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淡黃色的燈光下,他本就英俊的五官顯得更深邃。
厲兌霆穿著白色襯衫,領(lǐng)帶隨意的解開,他一手搭在筆記本電腦上,另一只手自然的垂了下來,就算是睡著了,眉宇間卻仍然深深的蹙著。
他睡的極不安穩(wěn),輕微的響動聲就驚醒了。他“唔”了一聲,就放下電腦,用指腹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了過來。
“晚晚,要不要喝點水?”厲兌霆的眼底布滿了血絲,聲音有一絲沙啞。
溫晚看著厲兌霆,終究是沒有忍住,成串成串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溫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胡亂用手擦著眼淚。
看著眼前凄弱蒼白的溫晚,厲兌霆突然心下一痛,仿佛生生被人擒住一般,他鬼使神差的就抱住了她。溫晚并未掙扎,信任的將臉深深的埋在厲兌霆的懷中,厲兌霆像哄孩子似的輕輕的安撫著她。
溫晚瘦的嚇人,手覆上去只剩下了一把硌人的骨頭,厲兌霆心下一酸,將溫晚抱的更緊了。
溫晚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厲兌霆胸口的襯衫被眼淚打濕,她才離開他的懷中。
溫晚的眼睛都哭腫了,腫的像兩顆粉紅色的蜜桃。厲兌霆從一旁抽了兩張紙,替溫晚擦干眼淚。
待溫晚情緒穩(wěn)定后,厲兌霆將靠枕擺放好,小心的讓她靠好,自己則起身去隔斷接水。
不一會,厲兌霆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將藥片放在溫晚手中:“傷口已經(jīng)清創(chuàng)了,還好穿著襪子,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受傷的面積比較大。這是醫(yī)生開的消炎藥,你好好養(yǎng)傷,周一我陪你去換紗布?!?p> 溫晚泫然欲泣,但很快就忍著將淚眼重新憋回了眼眶??粗鴾赝韺⑺幫滔潞?,厲兌霆把水遞到溫晚唇邊,溫晚小貓似的,一口一口地喝了小半杯水。
“腳還疼嗎?”厲兌霆放下杯子,疲憊的揉了揉眼睛,憂心忡忡的問。
“嗯,我已經(jīng)好多了。兌霆,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向你道謝........”
時間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良久的沉默后,久到溫晚以為厲兌霆不會再接話了。然而,厲兌霆的嘴角卻扯出一抹苦笑:“晚晚,你知道嗎?我巴不得你給我添一輩子的麻煩?!?p> 溫晚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震驚,像一只驚魂失措的小鹿,一時間她緊張地低下了頭,白皙修長的頸漸漸暈上了一層羞澀的紅。
“晚晚,再休息一會吧,我還有文件沒有處理完。我就在隔壁,你要是害怕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過來。”
厲兌霆小心的替溫晚放下枕頭,掖好被角,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轉(zhuǎn)身露出一個疲憊的笑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