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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畫河山

第69章 會試主考官

煙雨畫河山 云里歡 2425 2019-07-21 02:57:08

  申時行見二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還欲繼續(xù)吵鬧,且無意間還將一旁的王錫爵也卷了進去,一時也忍不住怒斥道:“行了,你們兩個若還爭不夠,老夫這便領(lǐng)你們進宮,當(dāng)著圣上的面去爭個痛快,再請圣上裁斷!”

  二人聞言皆神色一凜,急忙齊齊朝申時行恭身施禮致歉,不敢再有多言。

  只見申時行冷哼了一聲后,又朝李如松問道:“你呢,平日也不見你來拜訪,今日臨年關(guān)了,怎的卻想起要來尋老夫了?”

  “這......”

  事情鬧到這等地步,李如松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求情,只見其猶豫了片刻后,咬了咬牙,徑直說道:“時逢新歲,末將心中掛念家父,想請閣老在圣上面前為末將美言,望圣上能恩準(zhǔn)末將告假兩月回遼東探親?!?p>  “請閣老放心,開春之前,末將定然回京復(fù)命任職。”

  卻見申時行聞言搖了搖頭,淡聲道:“若只是為了此事,你這便回吧。這件事,老夫辦不了?!?p>  “閣老......”

  李如松見狀心下大急,還欲再開口相求,卻見申時行徑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朝門外吩咐道:“管事,送李將軍出府。”

  李如松見此,只得恨恨盯了身旁的劉承祐一眼,并將今日求情無果的恨意全算在了其身上,一時只以為若非自己和這小子在申府門前門內(nèi)鬧了一通,這申時行多半便能遂了自己的意思。

  劉承祐見狀毫不在意,心下只是冷笑。

  他看得明白,這件事申時行確實無能為力,眼下的萬歷皇帝主意大的很,誰也無法左右,所以除非是邊關(guān)起了戰(zhàn)事,朝廷急需用將,否則,這李如松是斷然出不了京城的。

  李如松走后,一旁的王錫爵也起身告辭道:“既然汝默你的弟子來了,老夫便也不再叨嘮?!?p>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隨后繼續(xù)道:“你這弟子方才說的好,我等既已為人臣子,受朝廷俸祿,所言所行自當(dāng)先君后父,先國后家......今日老夫所求之事,汝默便只當(dāng)我沒說過吧?!?p>  “元馭且慢。”

  申時行見狀急忙開口喚住,想了想后,凝聲道:“你的事情老夫雖也無能為力,卻未必沒有其他回旋的法子。”

  說著,指了指堂下立著的劉承祐,繼續(xù)說道:“我這弟子平日里腦子轉(zhuǎn)的快,主意也多,咱們且先問問他有沒有解決之法?!?p>  劉承祐一直在旁聽著,如今聽得自己方才之言竟無意中傷了王錫爵,心中早就有了悔意,此刻聞言,急忙應(yīng)聲道:“學(xué)生不知王閣老也欲回鄉(xiāng)探親,方才一時口無遮攔,這里先向閣老賠罪了!”

  說著,朝王錫爵深深作揖施了一禮。

  申時行見狀搖了搖頭,笑罵道:“好了,王閣老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不會怪你?!?p>  “且人家也不是要探親,而是要向朝廷遞辭呈致仕,折子年前就已經(jīng)遞上去了,圣上不準(zhǔn)。老夫現(xiàn)將事情始末說于你聽,你若真的有心,便幫王閣老想個兩全的法子出來?!?p>  說著,便將王錫爵此番上門向自己所求之事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原來,萬歷十三年九月二十五日,王錫爵之弟,原河南提學(xué)副使王鼎爵突然病故,如此,家中年邁之母便徹底沒了人照顧。

  王錫爵收到消息后,悲慟欲絕,幾番向朝廷要求致仕歸鄉(xiāng)侍奉老母,可因內(nèi)閣事物繁重,圣上卻一直不允,如今眼看著已三個月過去,王錫爵愈發(fā)心急如焚,歸心似箭,左思右想無果之下,只得豁下老臉求到了申時行的府上。

  可申時行深知萬歷的脾性,一旦已經(jīng)定下的事,他人便很難再去左右。所以雖有心想幫,可卻也著實使不上力,二人方才正在府上商討著兩全的解決之法,這不,他劉承祐和李如松就鬧上門了。

  卻見劉承祐聽完之后,思緒卻突然想到了他處去......萬歷十三年,內(nèi)閣輔臣王錫爵多番向朝廷上疏致仕,萬歷卻一直不允,這件事后世史料上是有明確記載的。

  他是在想,為何這樣區(qū)區(qū)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會被記錄進史冊當(dāng)中?大明向來以孝治國,為何萬歷又一直不允王錫爵致仕......驀然,只見其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了這王錫爵其后的經(jīng)歷!

  萬歷十四年三月會試,這王錫爵正是主考官!

  萬歷是想用王錫爵來主持會試,而會試之后,這位大明皇帝便親定了殿試的策問之題:無為而治!

  注意到劉承祐的神色變化,只見申時行皺眉發(fā)問道:“在想些什么?可是有了法子,若有法子就速速說來!”

  劉承祐聞聲收回思緒,正色道:“回恩師話,為何不著人將王閣老之母接進京中奉養(yǎng),這......當(dāng)中可是還有其他難處?”

  “還以為你有什么好主意,若是這么簡單就好了!”

  卻見申時行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隨即嘆聲道:“王閣老是蘇州太倉人,其老家離京師足有千里之遙,王母現(xiàn)已年過七旬,若派人將其接進京師,她老人家如何經(jīng)得住這一路的顛簸?”

  “如此,確是學(xué)生考慮不周了?!?p>  劉承祐聞言謙身朝王錫爵致歉了一句,緊跟著想了想后,喃喃自語道:“蘇州...南直隸?!?p>  想到此處,只見其笑了笑,道:“學(xué)生此番進京,途經(jīng)南京時,因奉海瑞之言在南京待了些日子等待圣旨,故而閑來無事下便在南直隸置辦下了一些產(chǎn)業(yè)。”

  “若二位閣老信得過,學(xué)生可即刻書信去往南京,著人好生侍奉王閣老之母,卻不知王閣老?”

  王錫爵聞言微微皺眉,凝聲問道:“是你自己的產(chǎn)業(yè),還是你父劉守有的產(chǎn)業(yè)?”

  劉承祐知道王錫爵的顧慮,正色回道:“閣老放心,是學(xué)生自己的產(chǎn)業(yè),家父并不知情?!?p>  “且學(xué)生所選看護產(chǎn)業(yè)之人皆是身家清白的大明百姓,與錦衣衛(wèi)并無瓜葛,他們也不知學(xué)生的真實身份。”

  其實哪里有什么產(chǎn)業(yè),只因煙雨樓的總舵就設(shè)在南京城,如此小事,卻只需劉承祐吩咐一句,底下人自會盡心辦好,只是這些實話卻不可說于王錫爵和申時行聽罷了。

  “這......”

  卻見王錫爵聽了此言,還是有些猶豫不定,不愿白白受了劉家人的恩惠。

  劉承祐見此,淡笑著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若王閣老愿意讓學(xué)生請人代為照看貴親上,期間所需費用,卻是要閣老自己來出的?!?p>  聽得此言,王錫爵方稍稍安心了一些,只見其想了想后,問道:“他人畢竟不比至親,幫你看護產(chǎn)業(yè)的百姓,可是老實本分之人?是否值得信任?”

  劉承祐笑道:“閣老放心,學(xué)生所選之人是良家婦人,讀過《女誡》,能識文斷字,家中也常年侍奉著高堂,且每月都會來信京師一次,足可信任?!?p>  此時,只見一旁的申時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元馭,我看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就依我這弟子的話吧辦吧?!?p>  “如今他在我門下,有我時時耳提面命著,不會虧了你的老母親?!?p>  王錫爵見此,不再猶豫,朝二人深深作揖行了一禮,道:“如此,家中高堂,便仰仗申閣老與劉博士了。不孝子王錫爵,在此代家母先行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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