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再見凌桑,得知婚事
阡音與南霜回到丫鬟的住處后,其余丫鬟皆十分好奇地看著她們二人。
有一丫鬟忍不住直接問道:“王爺讓兩位姐姐留下所謂何事?”
南霜拉著阿禾坐下道:“王爺說我與阿禾像他的一位故人,便問了幾句話罷了。”
眾丫鬟又一個個涌上來好奇道:“王爺脾氣如何?可有為難...”
南霜笑著道:“眾位姐妹不用擔(dān)心,只要我們恪守本分,王爺定不會問責(zé)我們。”
她看了一眼阡音,又道:“我妹妹阿禾身子弱,先前嗓子又受了傷,不會言語,還請眾位姐妹們多多體諒,如今我們同在王府伺候,要齊心協(xié)力才是。”
丫鬟們大多心善,聽見阡音不會言語之后,皆滿口答應(yīng),南霜口中的阿禾低眉順眼,看起來不像是會作妖的人。
阡音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南霜會幫自己,越北寒對她的威脅還近在眼前,她總覺得自己在王府內(nèi)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南霜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幫阿禾,在她心中,阿禾不過是一個異國的棋子,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公主讓自己看著阿禾,她照做便是。
今晚是阡音在越北寒府中的第一晚,她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里皆是祁懷瑾的身影,她極力壓制從胸口涌上心頭的痛意,奈何絲絲滲透,讓她喘不過氣。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阡音早早起了床,在庭院掃著散落了一地的落葉,她掃得甚是專注,連越北寒何時出現(xiàn)在廊沿都不知道。
越北寒站在廊沿,冷眼看著不遠(yuǎn)處的阿禾,直至屬下在旁邊道:“殿下,長公主的計(jì)劃成了,她與翊王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p> “哦?那看來她還能多留幾日,也好,本王還嫌在府里悶得慌?!?p> 屬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庭院中早已空無一人。
阡音自然發(fā)現(xiàn)了越北寒,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她決定一看見他就繞著道走,能躲一次,是一次。
可惜她剛走了幾步,便差點(diǎn)迎面撞上了越北寒,他怎的如此陰魂不散,看來還真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頭,她退到一旁朝越北寒施了一禮,準(zhǔn)備讓他先走,可看他這模樣,怕也是故意的。
越北寒確實(shí)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就站在她身旁給她一種壓迫感,他倒是好奇她會如何應(yīng)對。
阡音干脆站起身,不動神色地瞥了他一眼,她像是沒有看見他那般,直直從他身旁繞了過去,既然他并沒有打算放過自己,那便活得隨性一日是一日。
越北寒倒沒有驚訝,這女人果然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站住!”
阡音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過身。
越北寒給了她一個背影,語氣威嚴(yán)道:“準(zhǔn)備沏茶去書房。”
不急,他們還來日方長。
阡音看著他的背影,尋思著如何能離開王府,她如今孑然一身,想浪跡天涯搜集琴譜、學(xué)習(xí)音律,遂了她與兄長從小到大的愿望,也不知這個愿望能否實(shí)現(xiàn)。
待她端著茶走向書房,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兩個人朝她而來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心跳卻漏了一拍,那個男子身旁的女人不是凌桑又是誰。
阡音從未想到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與凌桑再次相遇,看她的氣色,想必是一切順利,兩人視線相交,又都極其默契地錯開了眼神。
越北安隨口問向前方的阿禾道:“你們王爺可在書房?”
阡音不便說話,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著他與凌桑走向書房。
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西越的四王爺,他來找越北寒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幾人到了書房,越北寒早已坐在案上等候,阡音端上茶,見越北安和凌桑耳語了幾句后又吩咐自己道:“你帶本王的側(cè)妃去廂房休息片刻。”
她剛想帶著凌桑離開書房,便聽越北寒打斷道:“阿禾,你留下伺候。”
說完又指著另一個侍女道:“你帶三側(cè)妃去廂房便是?!?p> 阡音并不驚訝,凌桑如今已然已經(jīng)得到了側(cè)妃的名分,對阡音而言,她只覺得有些心疼,凌桑不知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凌桑瞥了一眼阡音,終是隨婢女去了廂房,在三王府看見阡音實(shí)在是太讓她意外了,也不知她這段時日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也不知風(fēng)家的人究竟怎樣了,這些天,她一直心神不寧,如今看見阡音,一定要找個機(jī)會好好問個清楚。
阡音就這樣被留在了書房,聽著他們商量事宜。
也不知越北寒為何要將自己留在書房,照道理,他應(yīng)該防著自己才是,直到他聽到了接下來的對話。
越北安今日來到三王府,為的便是長公主一事。
“你可收到了長公主在北祁的消息?”
越北寒故意問道:“哦?有何消息?”
阡音忍不住提起了耳朵,等待著越北安的下文。
越北安不知是不是擔(dān)憂:“長公主與北祁翊王已經(jīng)訂下婚約?!?p> 聽他說完這句后,越北寒故意看了一眼阡音,卻見她臉上毫無異色,一幅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是真的如此還是她隱藏得太好?
阡音心中怎會沒有波瀾,她無法相信翊王會這么做,他究竟想做什么?
一時之間,她心中閃過無數(shù)種猜測,卻絲毫沒有頭緒,他實(shí)在是瘋了!
越北安又道:“三哥,你如何看待此事,我總覺得按照翊王的脾性,他不會輕易答應(yīng)這門婚事,其中怕是有詐?!?p> 越北寒半晌才道:“不必太過憂心,等他來了西涼,我們與長公主里應(yīng)外合,還愁沒有整治之法嗎?”
他說的是有些道理,越北安暫且壓下心中的不安,又看向了越北寒,他總覺得三哥今日總有些不在狀態(tài),好像總是瞧著這個面生的婢女看。
“這婢女看著眼生,新來的?”
阡音聽他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難道有這么引人注目嗎?
越北寒卻不打算告訴阡音的真實(shí)身份,“是新來的,話少,用著舒心。”
阡音聽著起了雞皮疙瘩,聽越北寒夸自己,她委實(shí)十分得不自在。
越北安了然于心,覺著時間差不多之后,他想到了還在廂房待著的凌桑,起身告辭道:“我還有要事,便不打擾三哥了。”
越北寒見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也不挽留。
待他走后,書房里又只剩下越北寒與阡音二人。
越北寒走近她,低聲道:“聽見你的翊王與我們西越長公主定親的消息可有何感想?也不知他要是知道你尚在人世會有何反應(yīng)。你放心,你要是將我伺候地舒心,我說不定會改變心意讓你們相聚?!?p> 阡音側(cè)過頭不愿看他,他真當(dāng)自己會相信他的鬼話嗎?
她端起盤子,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到了門外,她停了一瞬,冷眼默念了三個字:你做夢!
越北寒就是喜歡看她明明十分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這讓他心情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