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不在說話,他的眼睛里面帶著點點的無奈。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時候想的是什么,可是這并不意味著它能夠原諒自己。畢竟,他把皇位交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上前一步,臉上帶著孩童的幼稚氣:“父皇,皇兄,為什么不能夠都住在一起呢?”
朱由校摸了摸他的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可能問出來這種問題,他也只是善意的包容著:“檢哥兒,這是規(guī)矩?!?p> 說完這話之后,朱由校摸著朱由檢的頭看著那朱常洛說道:“父皇,我們這就是先回去了,等到父皇將宮內(nèi)的事情都是收拾完畢之后,我在帶著弟弟回來?!?p> 朱常洛點頭而笑,這時候她很愿意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之間非常和睦,哪怕這種和睦是表面上的也是一樣——當然,朱由檢與朱由校之間的和睦并不是表面上的。
......
皇宮外
雨已經(jīng)慢慢地變小了,兄弟兩個誰都是沒有撐傘,只是走在這雨中。
奴才們跟在他們的身后,也是在雨中慢慢地走著,墜在這兩個人的身后,一步都是不敢慢。
主子都沒有打傘,他們這些奴才哪里有打傘的份兒?
良久的沉默之后,伴隨著那淅淅瀝瀝的雨聲,朱由校開口了:“檢哥兒,你怎么知道張問達會冒著得罪你和皇爺爺?shù)奈kU進言?”
朱由檢正在思考者之后的事情應(yīng)該怎么處理,這時候下意識的講道:“那群文人哪一個不是又臭又硬?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而是一個能夠名傳千古的機會?!?p> 朱由檢那一張幼稚的小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不屑與嘲諷,他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那一抹笑容在這春風(fēng)與細雨中顯得很是詭異。
朱由校沒有在意。
事實上,在今日夜晚的時候他就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位弟弟的不尋常之處了。
在之前的兩個時辰之前,他那里突然是去了一個奴才。
那個奴才叫做雨化田,而那個奴才帶來了一封信,一封他這個弟弟的親筆信。
上面寫的內(nèi)容讓人心驚膽戰(zhàn),他可以保證如果不是他真的不想要爭奪皇位的話,就那一封信上面的內(nèi)容都是可以讓朱由檢慘敗。
可惜的是,他的確是對于那個皇位沒有興趣。
雨繼續(xù)下著,朱由校心中的疑惑還沒有一個答案。
“那么,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你應(yīng)該知道,這時候鄭貴妃是不會放過我們一家子的。鄭貴妃在先皇駕崩之前的那么多天就已經(jīng)是請了一個圣旨,讓父皇尊她為太后”
朱由檢輕輕一笑:“皇兄,你應(yīng)該對父皇有那么一點的信心,這個皇太后難道是她鄭貴妃想當就當?shù)拿??現(xiàn)如今主動權(quán)在我們的手上,自然是我們做主的?!?p> 朱由校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才是開口講道:“可是這種情況下我們真的能夠應(yīng)付的來了么?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p> 朱由檢回過頭,看著自己這位便宜哥哥笑了笑。
他當然是知道這種不祥的預(yù)感是什么意思的,如果沒有他在的話,那么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會朝著不太好的方向發(fā)展。
朱常洛將會敷衍鄭貴妃,而后被鄭貴妃送的十個美人給弄得虛脫,而后鄭貴妃與李選侍就會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李選侍將會拉著他的哥哥脅迫他的父皇。
朱常洛是一個很懦弱的人,懦弱到被李選侍威脅都是不敢反抗甚至是沒有那個能力反抗了。
這是一個很可笑的事情,一個皇帝竟然是會被自己的妃子脅迫,甚至是在不久遠的將來,整個帝國的太子都是會被李選侍拉著呵斥責(zé)罵。
而那個時候,不管是皇帝還是朝廷之中的大臣都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仿佛是一個笑話,可是他的的確確的在那個時候發(fā)生了。
沒有任何的人能夠阻止,當然,除了現(xiàn)在的朱由檢。
現(xiàn)如今的朱由檢是太子,李選侍如果想要脅迫皇帝朱常洛的話,只能夠拿著朱由檢來。
可是,朱由檢會如同哪個時候的朱由校一樣么?
不,他不會。
朱由檢只會直接讓侍衛(wèi)把這個犯上作亂的人給直接叉出去。
李選侍這是一個選侍而已,她就算是被皇帝睡過,那也只能夠算是一個宮女。
一個宮女,只能夠算是一個奴才。
僅此而已。
朱由檢看著朱由校,踮起腳尖想要觸碰他的腦袋,可惜即便是點起來腳尖他也的確是太矮了。
朱由校微微一笑,看著這樣子的弟弟臉上帶著些許柔和的光芒,他輕輕的蹲下來了身子,而后笑著講道;“怎么?檢哥兒想要摸哥哥的頭安慰我么?”
朱由檢也是笑著,看起來很是可愛:“當然啦!檢兒不開心的時候父親總是摸著檢兒的頭,說“還有父親呢”這樣子的話”
小小的年紀模仿著大人的口音,讓人聽著就覺著是有意思。
“現(xiàn)在,我也想跟哥哥說,還有檢兒呢?!?p> 朱由校綻放出來一個笑容,一把將朱由檢抱了起來。
即便這時候的朱由檢已經(jīng)是一個大孩子了,朱由校也是抱著他,就如同是小時候一樣。
“好啊,還有檢哥兒呢。以后檢哥兒就是太子了,要保護好哥哥哦。”
“那是當然啦!”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朝著前面走去,一路上就連那雨都是沒有辦法澆滅他們的那一抹歡喜。
烏云慢慢地朝著那個方向挪移過去,威嚴的皇宮之中有一個角落卻是在醞釀著一場聳人聽聞的陰謀。
“你說哀家應(yīng)該怎么做?”
這是那暗沉沉的宮殿之中,一個威嚴的婦人所說的。
她的對面站著的是一個看著就很猥瑣的太監(jiān),這個太監(jiān)他叫做李進忠。
李進忠弓著腰,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蝦米一樣:“回娘娘的話,奴才倒是覺著這是您的好機會啊。先有先皇的遺照在,難道陛下還敢不遵從先皇的遺詔不成?”
鄭貴妃皺眉,她的確是害怕朱常洛不聽從她的話。
她來回踱步,想到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