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jīng)在江羽臣身上恍惚,是因為他身上有太多酷似邱澤的地方,也許學別人不覺得,但是他的一個微笑,有時沉思或恍惚的表情,還有他身上那種讓我熟悉而欲罷不能的味道都閃爍著邱澤的影子。
但是對于霍振東,他沒有一點能喚起我對邱澤的記憶。但是奇怪的是,和江羽臣在一起除了那些似曾相識,感覺上是和一個全新的人在一起,而霍振東總是讓我掉進很多很多年以前的溫存里,我總有一種和他認識了很久很久的感覺,就像他的背影可以讓我完全沉浸在記憶里,只是他的臉不斷得提醒我,這個我并不熟悉的男人。
“你很在乎江羽臣???”霍振東笑著看著幾乎丟了魂兒我。
我抿了一口騰著熱氣的咖啡,咧嘴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一定不會知道我六神無主鬼使神差來見他是因為什么。
他天南地北的胡扯了一頓,然后又把話題拉回到江羽臣身上,“江羽臣的媽沒有反對過你們么?”
他的問題像一根針一樣刺進我心里,他深不見底的眸子一順不順的盯著我,讓我必須直面他的問題,無處可逃。
“我沒有正式拜訪過他媽媽,只是偶爾碰見過幾次,但是臉色不太好。”我很不自然的回答到。
“沒想到那個老妖婆這次這么客氣?!八麥\笑低語道。
“你說什么?”
“你很擔心他啊?一聽說他有外遇就立馬跑過來見我求內幕?!被粽駯|笑得陰險詭異。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實話我根本沒想到什么合適的理由來回答他,我不是為了江羽臣所謂的外遇,那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專門見霍振東么,真是越描越黑。
他笑笑,并沒有難為我的意思,“像江羽臣那種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當然讓人愛不釋手了?!彼选坝绣X”兩個字故意加重,聽起來格外刺耳。
“是啊,霍總這樣的不也是一樣么?讓女人愛到不放心。”我看著站在他身后笑語嚶嚶的霍雯雁,一字一字得從牙縫里擠出同樣刺耳的話,我重新叫回他霍總,因為我看到霍雯雁就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以女人的直覺,這個霍雯雁絕對不是他上次那么輕描淡寫的角色。
當時我還有沒有意識到,我的話聽起來充滿的濃濃的醋味。
霍振東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即使糾正我錯誤的稱呼,他順著我的目光回頭正好對上霍雯雁神采奕奕、無比明亮的眸子。
“你怎么在這兒?!被粽駯|淡淡的問。
“這家咖啡店是我朋友開的,我碰巧過來坐坐?!被赧┭憷_霍振東身邊的椅子,理直氣壯的坐下。
“你們坐吧,我還要去店里拿幾件衣服,先走了?!睕]等霍振東開口,我已經(jīng)起身告別。
“我們到底有么有這么巧,你心知肚明?!被粽駯|深不見底的漆黑眸子湊近身邊的霍雯雁。這個動作,從窗外看來,他們格外的親近。
“不相信么?你可以叫來老板問問啊。”霍雯雁也回瞪著霍振東。
霍振東嘴角扯起一個邪魅的笑,“我可沒心情看你演戲。”說完他也起身要走。
“陪她可以聊兩個小時,對我就說句話都不行么?”霍雯雁耐著脾氣問,霍振東向來不會給她,她已經(jīng)習慣了吧。
“我媽說籠絡你對我們好處,如果你甘愿被利用我不攔著,可是讓我卑躬屈膝的討好,對不起?!蹦欠N冷漠的決然寫在霍振東那張完美的臉上更加讓人心如刀絞。
霍雯雁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是有些狼藉的餐具,她看著那些和霍振東、和另一個女人有關卻讓自己難堪的東西,一揮手將桌子上的杯盤盡數(shù)掃地。一陣清脆的碎裂聲中,仿佛還有霍振東不懈的笑聲。
服務員有些驚懼的看著站在吧臺前買單的霍振東,“我負責買單咖啡的糕點,你也看到了,杯盤不是我打碎的。那位小姐可是號稱你們老板的朋友,怎么解決你們可以找她?!?p> 霍雯雁轉過頭,瞪得欲裂的眸子騰著怒火。
霍振東的嘴角又瞥起那一抹邪魅又不懈的笑意,朝著霍雯雁擺了擺手。
那天晚上,我下班后像一只受了傷的小貓一樣等在江羽臣公司的樓下,我坐在大廳的沙發(fā)里,低著頭耳朵里塞著耳機,以至于江羽臣走出電梯我都沒有看到。
Seven跑上去碰了碰已經(jīng)從我身邊走過的江羽臣,向我這邊努了努嘴,江羽臣從Seven手里接過車鑰匙。
“我去通知司機?!?Seven輕聲說。
江羽臣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張開腿,把我抱過去放到他那兩條肌肉結實的長腿上,對我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我抬起頭,瞬間感到周圍數(shù)十雙詫異的目光向自己這邊投來,同時我被他這句話瞬間擊倒了,潰不成軍,心里的內疚翻江倒海地往紅腫的眼圈上涌。
“別鬧,都讓人家看到了。”我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低聲說。
“那有什么,我抱自己的女朋友,上不違反國家法律,下不干涉公司制度?!闭f完他把頭埋進我的脖頸,青澀的胡茬挨著我的皮膚,我渾身泛起一陣麻癢。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蔽亿s緊推開他,這里可是江瀾,我和江羽臣這么招搖的坐在這里,肯定是明天早晨公司的八卦頭條,不知道有多少張嘴著急把此時此刻的所見所聞匯報給江羽臣他媽。
他抬起頭,意會的笑了笑然后親昵的揉了揉我散開的長發(fā),“走吧,想吃什么?”
“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了?”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我,他溫柔的聲音依舊充滿動人的磁性。但比起剛才他問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我忽然覺得此時的詢問帶了幾分審訊的味道。
“沒什么?!蔽也幌胱屗吹轿也话驳难凵瘢涯抗怙h向窗外,含糊著應付。
江羽臣握緊了我的手,“林菲,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在你的身邊,我只求你不要拒絕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