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少華的男孩,他的笑容、他的關(guān)懷、他的一切都像洶涌的潮水,翻騰著重新涌進葉莎的腦海里,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留下來。
左修仁伸開一只手臂,把已經(jīng)站都站不穩(wěn)的葉莎護進自己的懷里。葉莎抬起淚眼看著他,如果可以她甘愿做一只鴕鳥,躲在這個臂彎里一輩子都不出來。
“這位先生,話既然說到這里,我想下面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在這里掃大家的雅興了,今天畢竟是Celine的生日party,作為她的朋友我們來這里只為送祝福,其他的下來說?!弊笮奕收Z氣很堅定,他是給了最后的客氣。
“下來?我怕葉小姐又……”
“有什么事我負責(zé),她欠你們多少錢,連本帶利我左修仁給你。”左修仁的目光里露出鋒利的冷光。
“左總,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和葉小姐可不單單是錢的事情,葉小姐手里可攥著我家?guī)讞l人命呢?!卑咨餮b的男人豈是會這么容易善罷甘休的。
“陸楓已經(jīng)進了監(jiān)獄,他已經(jīng)受到他該有的懲罰,如果這位先生還是不滿意,可以繼續(xù)上訴。葉小姐也是受害者,無論是什么,我說過我們下來說。”左修仁眼里的目光又寒了幾分。
“好,既然有左總在這里擔(dān)保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了。”白西服的男人也很會察言觀色。“大家散了、散了,吃好玩好、祝我們共同的朋友Celine生日快樂。”
音樂重新響起,一切又重新回到暖融融的曖昧中。那些事不關(guān)己的熱鬧,只不過是茶余飯后又多了一件津津樂道的閑事,給他們無趣的生活又增添了一個比下有余的對象。
芭比蹙著眉不解的問,“你專門找來這個無賴來破壞自己的宴會?”
Celine滿臉堆笑,沉浸在自己親手導(dǎo)演的好戲里,“不精彩么?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把你的未婚夫在眾目睽睽下推向別的女人?”芭比好像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也完全沒有看懂這場好戲。
“葉莎離他越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這個女人身上的污穢、陰暗,他才能醒悟這個女人永遠都不可能登他左家的堂入他左修仁的室。至于蕭雅西你說她看到自己的愛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為她的好閨蜜兩肋插刀又是什么感覺?” Celine笑得眉眼陶醉,可是她的笑容是冰冷了,如她堅硬而沒有溫度的心一樣。
“林菲或許不會把這些告訴雅西?!?p> Celine 搖搖頭笑得花枝亂顫,“這么好的戲,我怎么能壓在林菲的或許上,我一定會上雙重保險啊?!彼炎约旱氖謾C在芭比面前搖了搖,然后在朋友圈的編輯欄里按下了發(fā)送。
芭比把杯中剩余的紅酒一點一點的灌進自己的胃里,甘醇的液體帶著酒精的辛辣穿腸過肚,她不知道Celine是不是明白,她這樣做也許左修仁會失去了雅西也離開了葉莎,可是這些女人都會變成他生命里濃墨重彩的一筆,傷口越深那些痛也跟著會被更加銘記。或許Celine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她只是要左家少奶奶的名分,她只是要把自己家族的利益同左家這顆大樹緊緊的綁在一起。
就像她自己,現(xiàn)在的地位比起席塵曾經(jīng)毫不猶豫的、冰冷的遺棄似乎也不算什么了。芭比曾經(jīng)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走進這些人的圈子,后來她穿上和他們同樣華麗精致的禮服,混在他們中間交杯換盞,終于有一天自己竟也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我與左修仁在樓梯的過道偶遇,他看著我極不自然,但卻無從躲避。
我走上前,“雅西的事情你自己和她解釋,葉莎喜歡你不是一兩天了,但是雅西為你做過什么你知道么?”
宴會結(jié)束,我發(fā)微信給雅西,“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開完會,晚一點家里見?!彼貜?fù)我,附上一個笑臉。
昏暗的天空,伴隨著沉悶的雷聲,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下來。葉莎從酒店的大門處逃回雨搭下,她心疼的拂去禮服上斑駁的雨點。
“你的衣服從此都會有人買單,何必心疼這一件?!蔽依溲岳湔Z得說著風(fēng)涼話,我不禁想起了那袋被送到公司的衣服,她離開了雅西家,憑借她的那點工資,又是租房子又是還債,哪里還負擔(dān)得起上萬元的衣服,加上雅西那天的表情,我不由得get到了事情的重點。
葉莎只是冷冷的回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沒有說。
我不甘心,繼續(xù)激怒她,“左修仁會送你回去吧?怎么怕被我看到躲到大門口去,不過怎么辦呢,老天都不會幫你?!庇忠宦曮@雷很應(yīng)景的響起來。
“林菲,我是喜歡左修仁,可是因為他是雅西的男朋友,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他,包括今天的一切,你也看到了,我甚至沒有求助過他?!比~莎理直氣壯的說。
我冷笑,“呵呵呵,我真希望左修仁也能聽到這番話,你求助?他巴巴貼上去哪里需要你動嘴?照你的意思,我們每一個幫過你的人,都是我們再犯賤嘍!”
江羽臣的車子開過來,我氣沖沖的拉開車門,我終于成功的把自己惹怒了。
“林菲,就算我有對不起蕭雅西,可我葉莎不欠你什么!”她在我身后厲聲喊到。
我懶得與她再爭辯,感情都沒有了,把曾經(jīng)的付出扔在地上比誰扔出來的多,只會讓自己更加惡心自己的失敗。我關(guān)上車門,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我知道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已經(jīng)被這場雨水沖洗得干干凈凈,連痕跡都找不回來。
我隔著窗戶,看著外面被雨霧朦朧了的世界,我抹了抹車窗想?yún)s無濟于事,我想讓外面的世界清楚一些,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抹自己的眼睛還是被雨水打濕的車窗。
江羽臣很知心得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握著我有些冰冷的手。
我靠像他的肩膀,他拍了拍我的頭發(fā),親昵的安慰道,“別鬧了,回家在抱你。”
“我想去找雅西?!蔽颐摽诙?,我怕一會兒就沒有離開他的勇氣了。
“好,我送你回去?!?p> 我抱著他的胳膊點了點頭,“你和席塵到底在談些什么?”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你想保護雅西?”
我又點了點頭,我并不驚訝他會洞悉我的想法,我早就習(xí)慣了,只是再習(xí)慣我也會害怕自己在他面前活得像一個透明的玻璃人。
“你放心,我的事情甚至不涉及到雅西,至于《魅》內(nèi)部的事情,我就無權(quán)過問了?!?p> 我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他公事公辦,能說這些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而我也已經(jīng)得到了我需要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