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木床上,素青色蚊帳洗的有些發(fā)白,乖乖的掛在床兩邊。
木花跪在床邊,拿起蟲娘的手,放在臉旁。
傻傻的愣住,看著蟲娘白紙一般的臉龐,南芝芝有些難受,昨天還是那么精神的一個人。
“木花姑娘,你去準(zhǔn)備一些熱水來,我看看大嬸現(xiàn)在的情況”
說著,意念一動,叫出了還在睡覺的小黑兔。
“小豬,你去看看大娘?!?p> 小黑兔也沒有別的抱怨,只是三兩下蹦上前去,跳到床上。
兩只耳朵翹的老高,在蟲娘身上嗅來嗅去。
兔子眼睛睜的老大,兩只后爪使勁一蹬,回到南芝芝肩頭。耳語了一番。
聽完,南芝芝面色有些沉重,看著眼前的蟲娘,思考著應(yīng)該怎么和木花開口。
綠水在一邊靜靜等著,由于小黑兔是隱形的,方才只是覺得有一陣風(fēng)在面前吹過。
再看南芝芝時,就是一臉的沉重。
輕輕上前,看了看蟲娘,開口道“姑娘,大嬸的病很嚴(yán)重嗎?”
南芝芝淺嘆一口氣,點了點頭,還未開口,只是聽到門口砰的一聲。
驚訝的回頭,便看見木花一臉震驚的看著床上的蟲娘,手上的水盆已經(jīng)翻過來扣在地上。
里面的水四處飛濺,有些濺到木花的裙擺上,有些滲入泥土地下,地上的水漬慢慢的變淺。
南芝芝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木花姑娘,你別太傷心了......”
黑兔說的原話是,大嬸因為長時間的積勞,養(yǎng)成了頭疼的毛病,平時又不注意休息,久而久之,在腦子里長了一個瘤子。
那瘤子如今越長越大,壓迫到了腦子里的血管,導(dǎo)致血管破裂。
簡單的來說,就是惱腫瘤加上腦溢血。
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shù)了。
在南芝芝和綠水的注視下,木花慢慢的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臉。
不一會,嗚咽聲從手掌里面?zhèn)鱽怼?p> 許久,木花感覺到背上一股暖意,身子一僵,抬頭。
看到的是阿忠那張有些不太自在的臉。
微微偏過頭去,阿忠看著一邊的窗戶,聲音不再似以往的冰冷,“別哭了,你娘不會喜歡的?!?p> 話一出,就是南芝芝也有些驚訝,阿忠竟然還有這樣俠骨柔腸的一面,以前都不知道呢。
可是阿忠不是和軒轅瑾出去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讀懂了南芝芝眼底的疑惑,阿忠上前,抱拳。
“南姑娘,主子已經(jīng)回去了,臨走前交代屬下接下來的日子里會好好的照顧姑娘?!?p> 聞言,南芝芝愣愣的點了點頭,心緒已經(jīng)飄到老遠(yuǎn),一股莫名酸澀的情緒在心頭蕩漾。
臭軒轅瑾,回去也不和她道別。
想著房間里還有木花,趕緊收起了心中的情緒。
看著木花,安慰道“木花,大嬸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了,你.......早點做好準(zhǔn)備。至于那大夫那里,我會去幫你擺平,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大娘去之后,木花就是一個人了。
想想也是怪可憐的,南芝芝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向阿忠,也許,有人比她更合適說出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