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人稟告,見到江小伯爺往滟瀾山去了?!?p> 城主府的能量還是巨大的,很快就查到了江鳴的行蹤。
直到這時,柳云峰才松了一口氣,只要守城玉印還在城中,一切都好說。
一路隨行的江雄眉頭又是一皺,這小子去滟瀾山去做什么?
江鳴終于趕到了滟瀾山山頂。
頭頂的銀勾照的山頂影影綽綽。
“芷煙!我拿到了芷煙!”江鳴放聲四喊。
晚風吹過,樹葉垂聽。
“芷煙……”他又是高聲嘶吼一句。
嘩啦啦——
晚風吹動著衣袍作響,俏影無蹤……
“芷煙,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少年又是大喊,“我已經拼盡全力趕來了,你知道的,我速度不快的?!?p> 投影在地面上的樹影,斑駁在跳動。
“芷煙,你快出來啊。別躲迷藏了?!睆膽阎刑统鲇裼。瘟嘶?,“你看!我真的拿到了!”
滿臉的幸福和興奮,漸漸收斂,直到消失不見。
江鳴有些失落的垂下了頭,甚至有點失魂落魄。
許久未見的戀人未出現,讓他的心空落落的。
“別喊了!”
一聲怒吼,傳遍山林,仿佛草木都在害怕,瑟瑟抖動。
唰!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不遠處,殺氣四溢。
接著云鼎商會會長,魏家家主,甚至一年多未見的父親,也出現了。
接著,出現的是秦家家主秦遠山,后續(xù)一些修為高深的勢力首領一個個的落在了他不遠處。
“秦爺爺,芷煙呢?”見到秦遠山,江鳴忙問。
秦遠山臉色微變:“小伯爺,她自然在府中?!?p> “什么?她不是答應了我來的嗎!”
“小伯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鼻剡h山眼神亂閃,沉聲說。
“拿過來!”柳云峰怒吼。
身影一閃,柳云峰消失在原地,同時消失的還有江雄。
砰!
在江鳴身前,元力猛的暴發(fā)。
“江雄!你江家是打算造反?信不信本府一聲令下,將你三等伯爵府夷為平地!”
一招,柳云峰輸了,江鳴被抓在了江雄手中。
江雄一把從少年手中奪過守城玉印,信手向柳云峰拋去。
“伯爵大人,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江家絕對沒有造反之意?!?p> 柳云峰目光閃爍,三等伯爵的修為,居然在他之上。他是疊山七重境的修為,那江雄的實力可能在疊山巔峰九重境,甚至踏入了盛靈境也未可知。
在他的統治下,出現修為比他還高的人。
這覺如何能睡的安穩(wěn)。
“妄自偷盜守城玉印,就是死罪!”柳云峰呵道。
“混小子,說,為什么要盜走守城玉?。 苯垡彩谴笈?。
這時的少年還沉靜在無限的失落當中。
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惹女子生氣了。
之前秦芷煙和他約定好,只要在今夜拿到那玉印,就答應和他情定終生。
為什么?
這到底是為什么……
他對她付出了全部,不惜得罪一等伯爵。
她難道就忍心看著他,被人砍下頭顱?
往日的海誓山盟,去了哪里?
盛怒之下,手掌揚了起來,可最后,江雄還是沒有扇下去。
江雄眼眸閉起,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的同時,重重吐出:“伯爵大人,能否給我一個薄面。三天,不,一天,一天時間我來問清楚,他為何盜走守城玉印?!?p> “不妥!”這時,秦家主秦遠山開口說,“守城玉印關系到整個云武城的安危,關系到所有人的安危,如果就這么過去了,那豈不是說,以后誰都能去盜走?”
“即便是伯爵大人答應了,其他首領也不可能答應?!?p> “伯爵大人,秦家主說的沒錯,如果守城玉印隨意盜走,沒了屏障,城外那些如黑虎寨般的匪眾,豈不是能隨意來掠奪我城中百姓。”有勢力的首領也開口了。
“對!沒錯,大家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家底,還不都被掠奪了去?!?p> “正是,正是,秦家主所言極是。”
看著場面一邊倒,云鼎商會會長王富貴,目光閃了閃,尤其在秦遠山的身上巡回了數次,不過,最后還是沒有說話。
看著各方勢力的態(tài)度,江雄看向手中少年,一咬牙,一掌拍在了少年丹田處。
噗!
在場人都知道,這少年沒有任何的修為。
疊山境的一掌,少年鮮血大口吐了出來,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直到他昏迷之時,他都沒想明白,為什么秦芷煙爽約。
他愛她愛的那么深沉……
“伯爵大人,他這輩子是徹底毀了,這份代價夠不夠?”江雄有了怒意。
柳云峰目光鋒利,思索著。
見到柳云峰不說話,江雄一咬牙,搬出了他最不想用的擋箭牌:“我江雄對帝國如何,伯爵大人可以去問一問睿王大人?!?p> 柳云峰瞳孔一縮。
淡泊名利的三等伯爵,竟然有睿王做靠山。
“偷盜守城玉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柳云峰開口了,“三個月后,玄通塔狩獵,他必須參加,這是本府的底線!”
江雄咬咬牙,知道這是一等伯爵最后的讓步了。
“好!”他只能答應下來。
不然今日的局面就無法收拾,即便是鬧到睿王面前,守城玉印的盜取同樣會受到懲罰。
柳云峰冷哼一聲,腳掌一踏,向山下飄去。
各方勢力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離去。
秦家家主秦遠山,也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時,眼中閃過不甘。
“混賬!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不然……”江雄怒氣難抑的說了半句話后,隨意拎著昏迷的少年,也向山下飄去。
讓他盛怒的是,這小子沒有半點修為,入玄通塔狩獵,只有死路一條,而他還不能讓這小子死去。
“少爺……”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入耳,江鳴的意識時醒時無。
終于,哭泣聲變得連續(xù)了,意識也開始穩(wěn)定下來。
睜開眼,是一直伺候自己日常起居的婢女小竹。
“小竹……”
虛弱的聲音,讓床前滴淚的少女,露出了驚喜。
少女比江鳴小個一歲,沒有少年就沒有她,是他在她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給了她份飽飯,讓她不再憂慮肚子能不能填飽。
“少爺!”少女擦擦眼淚。
之前的事情,涌上心頭,想起和秦芷煙的點滴過往,每想一分,就好像刀在心上重重的劃過一道。
噗——
江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吐的小竹滿臉都是。
“少爺!”小竹驚呆了,驚的不知所措,“少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如果你死了,小竹也不想活了?!?p> 此時的他,真的有點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滿腔深情,得來的卻是如此薄涼寡性。
這比女子當面拒絕他,不想和他來往,要痛苦千萬倍。
如果不是父親,如果不是三等伯爵的父親,這個時候的他,不過是尚有余溫的一具尸體。
萬念俱灰!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小竹的額頭,被自己鮮血噴到的地方顯出了一個白色的六角星芒,散發(fā)著妖異的光芒。
劇痛也從腹中傳來。
汗滴呼吸間布滿額頭。
“死吧,死吧,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也就解脫了……”
劇痛籠罩了本就虛弱的他,原本清醒的意識,再次陷入了黑暗。